堕落到玩小儿把戏的经济学家
http://www.tianya.cn/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0&Key=0&strItem=no01&idArticle=353420&flag=1 顾则徐
相对而言，徐滇庆先生是“著名”经济学家中比较讲究学理严肃性的一位，但即使这样的一位，一当“著名”了，开始走出学院混迹江湖，也便如感染了一种集体狂躁症一样，有了夸夸其谈的虚妄。最近，他在深圳发表演讲，认为深圳现在的房价不高，这一观点招致公众批评，大概他为了进一步强调自己观点的正确，便声称：“如果明年（２００８年）深圳的房价比现在低一分钱，我一定在南方都市报上用整版篇幅向深圳的市民道歉。”用上海话来说，这是很江湖——糨糊——的，不过是种小儿把戏而已。
在今天指出深圳乃至整个中国大陆的房价不会跌，对一个经济研究者来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毕竟，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现状和中、短期趋势，只有受了太多的情感促动，或受了宏观调控口号的误导，理智才会不能够正视这一现实。早在2004年，当这一现实远没有明朗时，我就指出了上海的房价将是只涨不跌，在具体的分析中，实际也断定了整个中国大陆的房价是只涨不跌，我的这一观点和判断，并没有因为之后两年房价的似乎摇摇欲坠而改变。在今天，当一个经济研究者说深圳，或北京、上海、广州以及其它任何一定大的地区房价不会跌，是算不得什么高明的。
但是，同样是说中国大陆的房价不会跌，我与很多著名经济学家有许多不同。我是中国最早指出这种高涨着的房价是一种泡沫的人之一，既持客观的态度又持批判的立场，而不是为之辩护。徐滇庆先生也是房价泡沫论的主张者，但走向演讲台时却露出了为泡沫辩护的倾向。说深圳现在的房价不高，从其还将继续上涨的角度说是指出了客观实际，但也有着为之辩护、宣扬其合理的倾向。我以为，作为中国知识分子之一种的经济学家的社会责任，不仅在于应该理性地描述客观实际，应该持建设的态度，而且也更应该持永远的批判立场，揭示其深层次的原因及其对社会发展的不良后果，除非这个经济学家声明自己只是ZF的或企业的或某个利益方的代言人，声明自己是非独立的知识分子。
近日，《经济观察报》的评论员钟伟志先生有篇叫《经济学家为什么挨骂》的文章，指出了主流经济学家“几乎是说一句就得被骂一次”，“时下，骂经济学家确是一件时髦的、而且不用负责任的事”。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确实是一种舆论倾向，但面对这样一种舆论倾向，经济学家需要的不是责怪大众，而更应该是一种反思。钟伟志先生在文章里为经济学家进行了辩护，认为“一些人是河上有桥偏不走，仍喜欢摸着石头过河，这样就可以顺便把石头摸到自己的腰包里。这些人过了河，留下那些修桥的人挨骂，实在令人感慨”。钟伟志先生作为一名评论员可以这样认为，但如果经济学家也这样自我安慰，就成了谬误。
1980年代时，社会舆论断没有今天这样批评经济学家的，那时，经济学家是站在中国思想最前列的群体之一，受到的是大众的欢呼，为什么？我以为不在于具体的经济学观点正确、成熟与否，而在于那时的经济学家有着鲜明的客观、建设、批判的态度和立场。今天之所以挨骂，正是在于这三样态度和立场的丢失和异化。总体来说，经济学家今天在经济本身问题的描述上是否客观已经值得怀疑，而建设的态度则有了明显的异化。1980年代经济学家的建设态度，主要是站在了民族振兴的立场上，也即是站在了全民族、整个国家全体人民的立场上进行建设，但今天的建设态度则更多的是局部立场，或说是既得利益集团的立场。今天什么样的经济学家更能够获得“成就”呢？那就是更能够为资本赚钱的，更能够为ZF提出增加税费收入建议的。在今天，没有什么能比提出可以增加收取什么税的理论的经济学家更能够得到被重视的荣耀了。建设的态度已经异化，至于批判的态度和立场，则更是近乎丧失殆尽。如果说经济学家今天还有什么批判的话，那就是对民众的批判。钟伟志先生说在今天骂经济学家不需要负责任，但是反过来，经济学家批判民众缺乏经济理智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房地产问题上典型的例子，就是一些经济学家闭着眼睛不顾中国实际责备民众不租房而买房。
当经济学家失去了自己在中国的基本立场和态度，也就意味着经济学家抛弃了自己。当经济学家抛弃了自己，也就意味着必然被民众抛弃。当民众抛弃经济学家，经济学家就不再能够有保持忍耐寂寞的知识分子天性，而需要有吸引民众眼球的不负责任的造势。当徐滇庆先生承诺“一定在南方都市报上用整版篇幅向深圳的市民道歉”时，是否得到了该报社的版面承诺？或者，是否预定了该报社整版广告空间？这种小儿把戏怎么可以是严肃的经济学家玩弄的呢？
200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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