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于企业家的价值不好计量。
你说企业家算管理工人,应该拿平均工资?但艾洛普跟乔布斯不能比,一个把企业搞死了,一个搞活了。倘若把企业家收入分为管理工资和剩余价值,那么剩余价值部分就是其能力部分。如果这个企业家把企业搞死了,比如艾洛普,薪酬还两千万,功劳何在?剩余价值论里直接把能力当成了剥削。这就是问题。
不过这也不代表西方经济学的效用价值论更正确一些。他们说企业家精神应该鼓励,因此高薪需要,期权激励需要,股份激励需要。企业家精神被金钱所激励,他们的动力就是获得更多的财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富有创新精神的企业家,往往就是创始人本身。他创立企业是被其理想所激励,而非财富。财富对大企业的创新者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激励的价值,他们本来就权力炙手可热。再说国足教练卡马乔,诺基亚ceo艾洛普,失败的管理者,居然还能拿巨额薪酬,那么这体现效用价值否?创造价值几何?居然还有脸面。事实证明企业家精神跟资本期权激励没多大关联。他们有资本激励也未必会发扬企业家精神。金钱价值激励,能出现很多职业经理人——战术家,而没有战略家,他们对企业的责任也就如此,对得起自己的薪水而已。
我认为要体现企业家能力,既不能用剩余价值论解释,也不能用效用价值论解释。应当有个“第三理论”。企业家能力体现,倘若在官僚系统里,很简单。就是将军的价值,但他们的价值不体现在薪酬上。好将军往往与士兵同甘共苦。他们之所以卖命作战,是因为他们认为有对国家负责的至高无上的责任,天降大任于斯人。君王或者国家管理者激励他们,是靠升迁,或者安排他到他心仪的岗位上去。常胜将军与长腿将军,吃的饭或许差不多,但能力体现不能在于赏罚金钱。他们只在乎荣誉。荣誉重于生命。
那么完全可以用民主的视角把资本价值观念改造一下。把薪酬与资本分开,薪酬是薪酬,即一般工资水平,而资本则是纯粹的权力。要将资本权力改造成民主的权力,获得授权的管理者才会有至高无上的责任和荣誉意识——这就成了一种公民精神。资本权力怎样改造成民主权力?其实看股票市场——投资者的民主投票,就可以窥见雏形。这里细节不详谈。总归是新型的民主形态。
那么在民主视角上看企业家能力问题,为什么企业家得到的与他做的贡献不成比例?因为——不民主,没有那个荣誉感,没有那个对人民负责的责任感。他只想到自己的期权和股权收益,财迷心窍,如何可能拥有真正的企业家精神?只有奉献于民主理想情怀的管理者,会有不竭的热情把企业搞好,哪怕其薪酬并不高。解释创始人的热情,很简单,因为他们有理想情怀在里面,与企业荣辱与共。哪怕陷入困境也要坚持到底,不会考虑辞职,这是一种——责任。犹如国家的将军为了自己的荣誉甘愿战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