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瑟(Brian Grazer)是影史上最成功的电影制片之一。二○○一年,他因为制作电影「美丽境界」而拿下奥斯卡奖。
多年来,他必须跟名气比自己响亮的明星与导演合作,协调处理成千上百人的拍片现场。整理多年来领导电影工作团队的经验,他在今年四月出版了「我有一颗好奇心」(A Curious Mind)一书。
在书中,葛瑞瑟表示,他不喜欢指使别人。告诉别人做这做那,并不会让他充满工作动力;他喜欢透过问问题,用好奇心来管理工作团队。他说:「问问题是一个很棒的管理工具。」
一九九一年,他拍摄电影「远离家园」,公司要求他删减预算。当时,工作团队到国外取景,一天花费可以高达三十万美元。他得说服剧组不要浪费时间与金钱,用最有效率的方法拍完片。
葛瑞瑟选择从丢给男主角汤姆克鲁斯一个问题着手。他在拍片现场私下找阿汤哥来,告诉阿汤哥,虽然他是男主角,不是制作人,但是相信他也想把这部片拍好。而预算需要抓紧,电影才拍得出来。葛瑞瑟问阿汤哥:
「你可不可以带头当榜样?」
阿汤哥答应了。他告诉葛瑞瑟,拍片的时候如果需要上洗手间,他会跑着去再跑着回来,绝不浪费任何时间。结果大家看到连大牌男主角都这样做,所以也不敢拖拖拉拉。
葛瑞瑟指出,如果他从好莱坞飞去拍片现场,告诉大家要想办法省钱、要拍快一点、要减少使用特效,那么,他只是一个带来坏消息,以及下一堆命令的高层。
他认为,当他坐下来静静地问阿汤哥:「你可不可以带头当榜样?」那是一个关键时刻。他传达的讯息是,大家都在乎这部电影,所以必须一起找出方法,在缩水的预算下拍出来。而他带着问题前来商量,代表他尊敬阿汤哥,请求他的协助。
葛瑞瑟并没有告诉阿汤哥要怎么做,而是把阿汤哥当作解决方案的一部份,引起他对问题本身,以及如何解决有所好奇。他以问号,而非句号作结的短短一句话,包含了更大的力量。葛瑞瑟强调,请求别人帮忙,而不是指挥别人帮忙,十之八九都是聪明的做事方法。
他认为,问问题会让共事者更加投入。比如说,万一目前拍片不顺利,他会问负责的主管,他的计划是什么。这个问题具有两个效果:第一,清楚让对方知道,他应该要有计划;第二,清楚让对方知道,他主掌计划。用一个问题向对方暗示,他要为问题负起责任,也有权力提出解决方法。
此外,问问题可以获得更多信息,让对方有机会提出担心的事项。最重要的是,回答问题时,对方必须为自己的想法,做出脉络清楚的完整说明,这是主管单方面下指令时所得不到的。
EMBA杂志编辑部/文EMBA杂志第346期(2015年6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