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社会的基本运行规则,你保卫资本论有什么意义?
理论往往是最无用的,尤其是在权力为主导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理论如何发展,必须要遵循权力的意志,如果违背权力的意志,理论的前途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权力决定理论的社会里,理论的无用,直接表现在它无法从根本上影响社会运行的基本的规则,理论喊得再响,说得再动听,再诱人,社会的运行规则也绝不会受到理论的任何影响。而这时,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产生出的理论,只能成为一种粉饰现实的谎言,这样 的谎言,不仅为说说谎者带来直接的利益和好处,也给被粉饰的对象提供继续前行的动力。
于是,我们就会看到这样的一副光怪陆离的画面,一边是社会整体按照权力制定的运行规则不断地如一巨轮般向前无法回头的滚动,一边是无数的所谓的理论创新者在社会巨轮的碾压下在苟延残喘的同时,出卖自己的良心和人格,让自己变成精神上的表面的平和者,但,只要他们的良心未被泯灭,他们还是精神上的分裂者,因为,一般来说,粉饰社会现实的人,都大约能看出他要粉饰的对象到底是何种的肮脏情形,而他的用理论为之粉饰的行为,本身,就是他遵循社会运行规则的一个淋漓尽致的无耻的无奈的表现,假如他还有良心的话。
社会如何运行,有什么样的规则,不论是潜规则也好,还是明规则也好,在由权力主导的社会,都是由权力本身根据自己的需要制定的。不论一个社会的外形如何改变,不论社会的纸面制度如何改变,运行的基本规则却绝不会改变,即使某些粉饰该社会的人,用一大堆光鲜的话语来描述社会的外形的变化,那也只是外形上的变化,而无涉其本质的实质性的从不变动。
一个由权力主导的社会,它的最根本的特征就是,权力的所有者要通过各种手段获得最大的利益。管理社会需要获得回报,可是,在以权力为主导的社会,权力所有者不仅要获得他为社会服务付出后应该获得的合理的回报,他还要攫取远远超过其服务能力和服务程度的更多的回报,他要获取最大的利益。而同时,被管理者也是有其利益需求的,被管理者、权力的人,也要生存,这样,权力所有者对无权力者的利益攫取也会有一个界限,而超过这个界限以上的利益,将会被无情的攫取。这个界限是很容易被厘定的,留给被管理者的利益只能是维持其基本的生存以及维持他能为权力所有者继续创造财富的最低限度上。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个界限也在发生变化,但不论发生什么变化,这种变化只能是程度上的,而不会是本质上的,在本质上,这个界限,永远不会超过维持维持其基本的生存以及维持他能为权力所有者继续创造财富的最低限度上。
既然,权力主导的社会是为权力所有者的最大利益而服务,那么,各种社会规则的制定和流行,也只能是为了这唯一的目标而服务。因此,不论是明规则还是潜规则,尤其是所谓的潜规则,只要能到达为权力所有者的最大利益而服务这个目的,并且不会引起社会大的动荡,或者虽然引起动荡,但,这种动荡能被权力所有者有效地加以控制和平息,这样的规则,就能得到权力所有者的认可,就会成为这个社会的通行规则,谁遵循了这些规则,谁就会在社会巨轮的大运转中,稍微减轻一些被碾压的痛楚,而谁要是不遵循这样的规则,谁就要被更狠地碾压。
于是,我们看到,在权力主导的社会,任何社会机构,从社会管理机构,到社会服务机构,到社会经济运转机构,基本上都有两种功能,第一,是维持该社会的基本运转,其次,就是为大大小小的权力所有者攫取更多的社会利益。可以这样说,社会设施的存在,已经成为获取权力所有者所要攫取最大利益的基本的工具和手段。社会机构功能的异化,已经是成为权力为主导的社会的最基本特征。任何一种社会机构,如果不能承担起为权力所有者攫取最大社会财富的功能,它们必将面临被其他能攫取利益的机构取而代之的命运。因此,在权力为主导的社会,社会的外形虽在不断地发生变化,但是,这些社会外形变化唯一遵循的原则是不变的,这个原则就是:为权力所有者攫取最大的社会财富。
而既然理论无法改变社会的基本的运行规则,那么,保卫资本论的意义何在?只要明白了一个社会运行法则制定的原则,我们就会明白,保卫资本论的作者的初衷,并不是要改变什么,而只是在顺应社会的运行法则,不论是明规则也好,还是潜规则也好,这些理论家所做的事情的唯一目的,也只是减轻该社会巨轮对自己无情碾压的力度,并把这种碾压的力度通过自己的行为转嫁到其他没有办法减轻这种碾压的其他人身上。
我们不会去指责这样的理论家的所作所为,因为,在这样的社会里,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即使那些规则的制定者和认可者,也不得不遵循这样的规则,人人都在被利用,人人都在利用别人到到自己的目的,人人都在试图减轻社会巨轮对自己的碾压!而当他的这种碾压被减轻时,自然,那些被他释放掉碾压被转移到了其他无法减轻这种碾压的人身上。于是,我们更会明白,什么是人人互害的社会!人人互害的社会,就是人人以邻为壑相互转嫁攫取社会财富的巨轮碾压程度的社会!这样,我们就会看到,所谓的保卫资本论,其实,无非是作者有意无意地减轻自己被碾压的程度的一种自救和自保行为罢了,这样的自保行为和自救行为,虽然可耻,但在丛林社会里,无可厚非,本来嘛,弱肉强食,就是这个社会 的通行之道!可是,我们似乎还记得圣人的一句话:非礼之礼,非义之义,大人不为也!但是,在权力为主导的社会,真正的大人,能有几人呢?保卫资本论的作者不是,我也不是,你也不是,很少有人是!在权力为主导的社会,那些人是大人呢?很简单,就是那些不把社会巨轮强加给自己的碾压转嫁给他人的人,就是在权力为主导的社会不贰过、不迁怒的人,尤其是那些不迁怒的人!
于是,我又想到,那些所谓批评社会的,质疑权力合理合法性的人,其实很可怜,他们一般来说,他们都是精神分裂者,一方面他们不认同则这个社会的运行法则,一方面,又不得不按照这个社会的运行法则去行事,谁能体会到他们的痛苦呢?保卫资本论的作者,是最能体会到这种痛苦的,因此,他妥协了,他不想让自己成为精神分裂者,他还想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中成为少受点碾压痛楚的人,于是,他开始主动地而不是被迫地遵循这个社会的运行法则起来,他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研究这个社会最通行的法则是什么,最能减轻社会巨轮碾压的方法是什么,然后从而行之!他走终南捷径他取得而成功了吗?他的内心宁静了吗?他是否真的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知道的只是:要想稍微自在地活着,只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要想为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只能遵循社会的各种规则。而遵循这种规则的结果,也无非是为权力金字塔上的各色人等提供更多的财富罢了。而保卫资本论的作者,处在在权力金字塔的什么位置上呢?只是希望,他不要被暂时的舒坦和只是表象的精神上的平和所蒙蔽,请他记住,他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是攫取社会财富这一社会巨轮所使用的和必将遭到被碾压命运的一个小小的工具罢了,虽然,他更高级一些!
无奈啊,社会的运行法则,什么时候,不再成为人的枷锁而是成为人行为的自觉的准绳呢?于是,我不得不感慨,活在某个国度,真的是很可怜!
而其实,权力越大的人比我等更可怜,他在不断地为新的权力所有者的上位而呕心沥血,而新的权力所有者却往往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新的权力所有者脚下的一个迟早要被踢开的绊脚石!
草作于2016年8月13日早 于从吾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