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文之前我要说一句,到目前为止社会主义在全球的实践都是失败的。这是我的论断,但不是我的方向。为什么会失败,我认为是观念出了问题。在发展社会主义的思潮中,我们还是沿用一些私有制千百年来形成的一些固有的经济、法制观念,这就陷入一种路径依赖、惯性思维,使我们陷入陷阱。
现在很多人喜欢西方经济学,认为蓬勃发展、流派旺盛的西方经济学才是客观的社会科学,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一个不知所云的劳动价值论。首先,我们必须承认西方经济学是客观观察人类的经济活动的,不过我们也应该知道人类的经济活动是人类互动的结果,不仅仅是客观的经济活动,还包含人与人的关系斗争。经济的规律是客观的,人与人的关系斗争也是客观的。劳动者从奴隶走到农奴再到无产阶级,一直是争取的人身自由、政治自由,下一步必然是经济自由。私有制的经济是客观的,私有制的生产关系也是一直扭曲的,私有制通过扭曲的生产关系,把劳动者等同与物品,自由买卖拥有所有权、产权。这就是私有制中对劳动力的物权化。这个观念很重要。因为劳动力物权化,可以和商品一样的自由买卖,自由交换所有权、产权,所以在私有制的生产关系里劳动力是没有人权的,劳动力和生产资料都是物品。马克思说所有的生产关系归根结底都是人与人的关系,在私有制下生产关系下劳动者失去了人权被物权化,所以在私有制下是统治者统治自己的物品,不是统治着人。这就是私有制的生产关系,西方经济学的蓬勃发展是追求经济学客观规律的结果,也是回避扭曲生产关系的结果。所以那些西方经济学应该明白经济是人类的一部分,必然受人类斗争的影响。扭曲的人类关系必然有扭曲的经济关系。我认为用劳动力物权化这个观点再去观察私有制与西方经济学,我们就会看透许多东西。劳动力物权化这个观点很重要。
谈完私有制的劳动力物权化,再谈谈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是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精辟批判后构思的新型生产关系,是基于劳动价值论的。劳动价值论并不是从一般的经济学角度看待问题,这是我们首先必须清楚的。人类劳动是为了生存需要,因为需要人类才创造需要的价值。价值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人类赋予的内涵。没有劳动,人类的一切都不存在,也许还是猿猴不会有人类文明,从这个角度劳动才创造了价值。无论经济学如何解释价值,看似客观实际观察角度有限,结论也片面。可以想一想,私有制本身的生产关系都是扭曲的,对价值的定义能准确么?劳动价值论,因为经济学不能解释,所以选择忽视。有了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就不必在讨论了。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论,其实没必要辩论那么多,就是大家各自观察视角的问题。
有了劳动价值论,有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以公有制和按劳分配为主要制度核心的社会主义理论向我们走来。这种构想是有科学性的,也是有必然发展的道路的。可惜的是马克思由于时代的背景构思时未能完美,马克思之后没有马克思式的重大任务出现,对社会主义的定义由马克思学者变成政治家。一切使我们停留在马克思的缺陷里,停留在政治家的眼光里。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是没有市场和货币资本的,今天中国的理论学者已经做了修正,不过诠释的还是不够。因为我们还是没有能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的生产关系!
什么是公有制?公有制就是资本的所有制么?前天读周新城的《公有制主体地位岌岌可危,注意力再不转过来可能出大问题》,作者说:生产资料归谁所有,只是所有制的“外壳”,而生产资料所有者同劳动力的关系,即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相结合的方式,则是所有制的“内核”。非常的有见地。我们一直认为生产资料公有制就是资本公有制,就是投资人必须是全民或集体。这种错误的观点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失败的根源。因为资本公有制下实行的还是私有制生产关系,而不是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什么是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劳动力不再被物权化,人格需要回归。劳动者和投资人都是平等的,必须共享发展成果。也就是说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在于分配制度,在于所有人共同劳动、共同发展、共同致富。资本的公有制不过更有利于推动这种生产关系。重要的是拥有这样的生产关系不一定是全民所有制下的经济主体,私有经济主体如果实行这样的分配制度、实行这样的生产关系,生产资料虽是私人占有,但是也做到了生产资料为全民所用,也是一种生产资料公有制,不过区别是,投资人不公而已。理解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一定要把我们私有制生产关系中对劳动力物权化的观念纠正过来。让劳动力和投资人地位对等,共享劳动成果。有人说,按劳分配就是消灭资本主义剥削、消灭资本家。很正确。但是按劳分配不是消灭投资人,不是消灭社会的持续再投资,不是毁灭持续发展的根基。马克思就驳斥了吃光分光的观点,提出在剩余价值分配给劳动者前应该扣除六大部分,其中是社会扩大再生产的追加投资。这部分其实就是投资回报,在法律上也是投资人的所有物,劳动者无权支配。可以说,在投资者和劳动力之间合理分配,是马克思和经济学融合的开始,也是真正社会主义的开始。现在有些学者提出要素分配,所谓的要素分配有些人用来解释私有制生产关系,有些人来解释社会主义生产关系。要素分配是符合经济学原理的,但是无法逃脱生产关系的限制。劳动力物权化下是不是有人格化是私有制生产关系和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分水岭。有了对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认识,公有制和按劳分配就会有新的理解,也有助与我们摆脱传统公有制和按劳分配的理论束缚。从公有制的内核来看,劳动者能够和投资人共同使用生产资料共享收益比较重要,投资人是谁并不重要,这有助于我们解放公有制的形式,有助于我们搞活公有制经济。从目前来看,以华西村为代表的农村集体企业是一种社会主义经济(虽然还有不足),我们以为是公有制经济的国企,反倒是不符合社会主义生产关系,没有做到按劳分配。
所有制的内核是什么?是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的结合方式。私有制下,劳动力是购买的,购买后是物权化的,是和生产资料一样是个人私有的。所以劳动力被购买后没有劳动成果的分配权。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下,劳动力被购买后工资转化为成本,投资人没有失去什么也没有额外得到什么,劳动力作为和生产资料同样的生产要素共同通过劳动加工共同创造了新价值,也应该共同分享劳动成果。这是符合要素分配理论的。唯一要明白的是,符合分配,依据什么原理确定分配比例,劳动力要素和生产资料要素归属于谁。这个问题很费神,也是我的思考重点。大家如果有数学头脑,也是设定一些数值计算一下。劳动者应该是是获得劳动力要素可以分配的份额呢还是生产资料要素可以分配的份额?不知道数学好的人能否得出劳动力分配生产资料要素可以分配的份额要好于分配劳动力要素可以分配的份额要好一些。正要符合了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精益,劳动者分配的份额应该是生产资料带来的要素分配,生产资料真得为劳动力公用。很让人纳闷,为什么投资人只能得到劳动力要素带来的要素分配?其实,我们仔细点观察就会发现,投资人通过劳动力的购买得到了劳动者对自身劳动力的支配权,只是购买到支配权,不可能得到所有权。投资人购买到劳动力的支配权还是不够需要把劳动力和生产资料结合才可能进行劳动加工生产。在结合的同时,投资人把生产资料的支配权交换给了劳动者,在整个劳动过程中劳动者直接对生产资料进行加工,始终在生产过程中掌握生产资料的支配权。这两种支配权的交换使劳动过程持续,使新价值产生。在我们法律实践中,拥有全部产权可以获得的产权收益,但是我们把产权的支配权交换后,支配权的收益是拥有支配权的人。我们出租房子出去,只能收房租,租客开办业务获得收入是租客的。在生产活动中,交换是平等的,工资转换为了成本,生产资料也转化为了成本,成本是不会有变化的。发生变化的是通过交换,投资人获得了劳动力的支配权,劳动力获得了生产资料的支配权,两个生产要素的支配权交换形成了劳动加工过程,两个要素分配是明确的,要素的所有人不变,要素的支配权实际掌控者获得要素分配权。这种分析可能还是无法说服很多人。但是这个分析指出了资本真正的回报,让世人知道,资本剥削是包涵资本合理回报的,消灭资本剥削还要保留资本合理回报,使投资持续,使经济体不断发展壮大,使经济持续发展。
打通了马克思分配和经济学分配的统一,如同打通任督二脉,让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和市场经济统一起来。公有制也不再是问题,按劳分配也有了明确的执行方法。还有一点小疑问就是,投资回报低了,是否还有人再投资?利润最大化是资本的本性,投资回报再低也比通货膨胀下资产贬值强,富士康远比苹果的微薄的利润率为什么郭台铭还要投资?再说劳动者分配到的剩余价值可以设定条件在公司转化为股份进行一定留存,这样更形成全民投资,全民共同发展,全民共享劳动成果。
社会主义是个全新的生产关系,许多几千年的概念我们需要纠正。如本文提到的私有制生产关系下劳动力物权化的思维,我们会重新认识和定义生产关系,让劳动力在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中有人格的回归。透过物权化思维,我们也知道社会主义一定要杜绝私有制生产关系。公有制,更是一个内核重于外核的制度,资本公有制不过是形式主义,搞实质化的生产资料公有制才是公有制发展的方向,只有社会主义生产关系的公有制经济主体才能发挥公有制的优越性。同样,分配制度才是社会主义经济最根本的制度核心。按劳分配首先要把劳动者的分配权利提出来,然后才是劳动者和投资人合理分享劳动果实。只有让马克思主义和一般经济学统一起来,马克思主义才能走入发展主干道。发展好社会主义,不仅需要我们思想的重新审核,也需要对历史理论和发展进行梳理,更需要进行多种形式的实践。用新思想、新思维、新观点,才有新的马克思主义,才有新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