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价论和效价论有名的水和钻石的争论,还可以用下面这句问话来描述,从而使人们了解两派争论的实质是什么,以及他们都错在哪里。这句话是:
是因为人们潜入水中找到珍珠,所以珍珠才有价值;还是因为珍珠有价值,人们才潜入水中寻找珍珠?
同意前者的,是劳价论者和要素价值论者。劳价论者说,珍珠处在原始状态,它并不能为人所用,需要人付出劳动将其从海底捞上来并进行一定的处理才行,所以,要享用(已处理的)珍珠而未曾付出劳动的人,就要用等劳动量的他物来换取,因此说劳动创造了交换价值。要素价值论者批评劳价论者,采珍珠时,潜水者不但付出了即时的体力和智力,还采用了潜水衣、防水手电、铲子、钩子等器械,当然还耗费了压缩空气等等,因此生产中的各种要素都参与了交换价值的创造。其实这两者,都不过是卖方成本决定交换价值论,也就是说,他们所说的价值就是指卖者的生产成本。
同意后者的,是效用价值论者。他们将物品的效用定义为价值,认为效用决定交换价值。他们说,珍珠有效用,因此珍珠有价值,也因此人们才跳进海里把它捞出来,是效用决定了交换价值。其实,珍珠在海里,也就是处在它的原始状态,与它被人捞出来的状态,是效用不同的,或者更准确说,原始状态的效用不过是说说而已,捞出来后的状态才是可以享用的状态。到底是珍珠原始状态的效用决定了它的交换价值还是它被捞取出来后的状态的效用决定了交换价值,在效用价值论那里,是一笔糊涂账而已。
两论都不对。就珍珠这一种商品来分析,也就是局部的分析而言,卖者的成本构成了交易价格的下限,买者的预期成本构成了交易价格的上限,交换价值落在这个区域内,既不单方面决定于卖者的生产成本,又不单方面决定于买者的预期成本(当然更不单方面决定于买者的效用估计)。
创造价值的说法,真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