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物的两个方面
汪宁先生在《真实的人的经济学》总序中说:“资本的‘恶’罄竹难书,可资本只是工具,工具其实并无善恶可言,作恶的是运用资本的人,也就是资本家。资本家的‘恶’,实际上是人性的‘恶’,这就是市场经济离不开法律和道德的根本原因。”照此读来,资本的工具性本身没有阶级属性,就像枪弹没有阶级属性和正义、非正义一样只是一种工具:“枪弹技能捍卫和平也能制造杀戮”。百度百科认为:“劳动是人类运动的一种特殊形式,为了确定劳动的分类方法,首先应对人类运动的形式进行分类。人类机体是由众多生理系统、组织或细胞有机地组合而成的,其中每一个系统、每种组织和各类细胞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地通过新代谢来完成各种生理、心理和精神功能,以维持和发展整个机体复杂的生命运动。可以把人类机体的各组成分完成规定功能的过程称为人的主体运动。从不同的观察角度来看,人的主体运动可分为若干种不同形式。如,根据生理功能的不同,可分为消化运动、呼吸运动、血液循环运动、生殖运动、分泌运动、神经运动等根据控制方式的不同,可分为自主运动与随意运动,总的看人的行为过程都是意识与生命的总体运动。”由此可见,劳动首先是人的生理活动。但作为人的一种行为,任何劳动都有其目的性,关键是看这种“劳动是否具有道德性”。 汪宁先生认为“市场经济离不开法律”是对的,因为法律本质上是一种规则和约束。但是有一条需要明确:及任何法律都有阶级或者利益群体的属性,也就是法律都是为保护一部分人的利益限制另一部人的行为。因此当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法律,就会有“当法律失去公平就变成最不道德的东西”的认知。这就是阿玛蒂亚·森所说的“身份决定意识”。
二、资本:劳动工具的作用
劳动者使用不同的劳动工具劳动效率是不同的,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资本家对机器技术的依赖”。那么工人使用机器比手工劳动创造更多的价值是不是都是由工人劳动本身耗费的能量所创造的呢,显然不是。比如,工藤用铁楸挖土方一个班次可以挖1.5方土。但是开挖掘机挖土方,一个班次就可以挖60个土方。显然劳动效率提高了40倍。同时推土机也耗费了相应的燃油和机械损耗,这些耗费都是资本的成本。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挖土机作为劳动工具其所有权是属于资本家(或者雇主)的,那么这种劳动工具是不是工人可以无偿使用呢?显然不是。因为资本都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价值而被运用的。这样说来,工人使用资本家的劳动工具这一过程至少是存在一种“租赁”的关系。既然是租赁关系,那就有一个价值转换或者支付的问题——即工人需要“偿还”工具使用费。当然,劳动效率提高了40倍,资本家的利润也会相应增加,但劳动者凭借开挖掘机的技能也会增加收入,至少是要比用铁楸挖1.5方土的工钱要高。至于高多少这还要看资本家在劳动力市场寻找挖掘机手的价格是多少,这就是供求关系的问题了。这样肯定会有人指责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是错误的。其实,这只是我们忽视了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产生的历史背景。我们以曾经轰动西方社会的英国影片《雾都孤儿》为例,说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产生的历史背景:孤儿奥列佛被送入孤儿院,每天要工作4个小时用手搓麻绳,其全部报酬就是二顿吃不饱的饭(一片面包一盘汤)和一个麦草铺就的木板“床”。在英国工业革命的早期,这就是新常态。对这种悲惨世界,马克思痛斥资本的“恶”有什么不对?当然如果从孤儿院的长老来看肯定辩解:“仁慈的上帝已经给奥利弗从来了‘爱’”。所以你如果不是站历史的背景下,站在社会底层那些穷人的角度上看问题,肯定会质疑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所以对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首先要从历史的角度去评判,况且马克思从来就没有打包票:“资本主义发展史200年不会变”。是我们这些后人照猫画虎,乱打诳语:“放之四海而皆准”。米塞斯都能客观地看待马克思的的观点,为什么我们的理论权威、大咖就不能客观地看问题呢?
三、劳动创造的两面性
既然劳动“是发生在人与自然界之间的活动.其实质是通过人的有意识的,有一定目的的自身活动来调整和控制自然界,使之发生物质变换,即改变自然物的形态或性质,为人类的生活和自己的需要服务。”那么不同目的的劳动就会有不同的劳动结果,这种结果既有物质的也有非物质的,既有道德的也会有非道德的。比如盗墓贼盗墓就是非道德的劳动。只是一般经济学中的“劳动”不讨论这种非道德性的劳动。但是作为财富分配的公平性,或者研究财富均衡配置,就不得不考虑非道德性的劳动,比如资本家的剥削或者雇佣劳动中的“剩余价值”问题。毕竟经济学的本意就是“经世济民”。如果我们承认劳动的两面性,那么许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比如,资本家存在“恶劳动”,即利用资本的工具性赚取更多的剩余利润(因为工人是被资本家强迫“有偿”使用工具的)。但是假如没有工人参与,资本家的“挖掘机资本”就毫无用处。所以马克思的“劳动创造世界”的观点并不过时。
四、资本家的罪恶就在于他能通过资本工具性的有偿使用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
1、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是基于资本主义工业革命之前和初期的历史总结,这没有错。但在后资本主义时期情况就不同了。资本的工具性在科学技术发达的今天显得尤为中国要,因为劳动利用资本这一工具可以极大的提高劳动效率。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资本家对机器技术的依赖日益增加”。同时,劳动者也看到了资本的这种力量。但是劳动者没有资本工具,所以只能向资本家租用。另一方面,资本家为了提高生产率也强制工人使用资本工具。这样资本家和工人之家的雇佣关系中“资本工具的租赁”就成了必加的内在条件——不管工人愿不愿意。这也就是马克思说的资本和劳动是相互依赖的关系。问题是,在劳动雇佣关系中的话语权是在资本家手里,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工具的所有权是谁掌握以及使用权是怎样转移。当资本家强迫工人使用挖掘机挖土时,那么提高的劳动效率带来的价值就被资本家“理所当然的拿走了——你只是劳动体能的付出,而且工具是有偿使用的。”但是工人开挖掘机的劳动技能体现出的新的效能算不算价值?当然该算。但资本家并不这样认为,资本家的理由是:“使用机器不过还是原先的雇佣劳动而已”。所以,后资本主义时期,或者说新经济时代,“资本剥削”的程度就更大了。这就是马克思痛斥的资本主义制度——法律保护的是剥削。
2、资本家的罪恶就在于他一是不承认工人使用机器的劳动技能存在新的劳动价值,二是资本家能通过资本的工具性有偿使用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即,不是剥削不存在了,而是剥削的形式有了新的变化,剥削的程度更大——也就是资本的积累更多的是依靠劳动技能的提高而获得更多的资本利润。
总之以上四个方面的概念不仅适用于对资本主义剖析,也有益于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