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发的债务危机让储备需求呼之欲出
目前,中国走到了长周期的滞胀与萧条阶段,亦即债务积累后的破灭时期,因此推出了去杠杆,去产能、去库存、补短板与降成本举措,但去杠杆与稳增长相矛盾,去产能则导致行业间的减产竞赛,进一步加速滞胀进程。
在去杠杆的过程中,频发的债务危机已经开始威胁经济系统的稳定,而央行的紧缩有可能使经济路径从滞胀快速折向萧条。
下面梳理一下近年来的债务事件。
2011年11月19日的北京商报直击温州债务危机。
“温州财团”从“炒棉花”“炒大蒜”“炒煤”“炒房”……直至“炒钱”,以实业起家的温州人却迷失在各种急功近利的“炒团”之中,迷恋虚拟资本游戏,倚重高息的民间借贷,押宝房地产,最终只能饮鸩止渴,埋下了债务危机的伏笔。“不差钱”的温州人遭遇“钱荒”。“快钱游戏”遭重创再次为温州经济敲响了警钟。一些民间借贷月利息折合已超过5分。换言之,“5分利”等于资金的年回报率是60%,相当于一般制造业年利润率的6倍。专业人士称,如此离谱的超高利润率是不可思议的。
胡福林,温州眼镜业龙头企业信泰集团董事长。2011年9月21日,因身背20亿元巨债无力偿还出走美国,成为当时轰动全国的“跑路潮”标志性事件。胡福林说:“当时每天都有一拨又一拨的债主坐在我办公室逼债,待到凌晨两三点钟都不肯走,银行又把一笔好不容易从民间借来的几千万元转贷‘过桥’资金给收了。我束手无策陷入绝境,人快崩溃了,只好迅速脱身。”
孙福财,浙江奥米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在胡福林“出走”之前的10多天,他安排公司300多名员工集体去雁荡山旅游,然后趁机“金蝉脱壳”。当时他共欠银行和民间借贷2.6亿多元。孙福财回顾道:奥米公司做的是很有市场优势的卫生级流体泵阀。前几年企业因生意红火,为此放开手脚向银行和民间借贷上亿元,不断扩大生产规模。不料2011年国家银根收紧,我要续贷的银行资金出现反常,过了一个月还迟迟放不下来。另一头,巨额、高息的民间借贷也无法归还,而且利息越滚越高,逼债人越来越多,以致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我的资金链彻底断裂,人也被债务逼傻了,最终被迫出走。”孙福财沉重地说。
2014年6月19日时代周报追踪了钢贸债务危机——周宁商会数据显示,6.7万在上海经商,一半都办理了信用卡,人均额度50万左右。推测,目前信用卡逾期人数在1万左右,涉及数十亿金额。因信用卡被通缉、拘留的不下百人。银行也在寻求解决办法,但信用卡贷款本身就是小额贷款,按照信用卡的会计规则,银行等不起、亏不起。
2014年7月15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从佛山中级人民法院 (以下简称佛山中院)获悉,该院上周已经裁定,准许债权人提出的对广东金型重工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型重工)及其4家关联公司进行破产重整的申请。这意味着被外界誉为华南“钢贸大鳄”的金型重工,暂时逃过被分割拍卖的风险,有望消化40多亿元对外巨额负债。
下面是来自国泰君安研究所银行组对山西煤炭债务的研究报告。
2016年是山西省属七大煤炭集团债券到期的高峰。根据2015年底的债券期限结构统计,近2000亿规模的债券将在未来5年内到期,其中,一年内到期的债券规模达747亿元,还有781亿元的债券将在未来1-3年内到期。若煤炭市场在未来3年内并没有回暖的迹象,将对七大煤炭集团的经营和融资活动造成极大的压力。
对七大煤企的财务分析可以看出,目前七大煤炭集团现金流已经无法覆盖财务成本,未来产能退出对煤企营收产生负面影响,企业偿债能力将继续下降,维持经营需要靠庞氏融资。假定银行能够保证不抽贷,但煤炭行业获得新增贷款难度较大,融资端的贷款部分能够勉强靠借新还旧维持现有融资规模。集团目前债券占融资总额比例已经高达1/3,集团在债券市场的信用可得性成为能否继续维持经营的关键。近一年是七大煤炭集团债券到期的高峰,若无法及时获取新增信用,银行持有的贷款和债券都将面临较大的信用风险。
2016年3月份东北特殊钢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发行“15东特钢CP001”违约后,该公司后续到期的债券全都出现违约。目前,东北特钢债券违约总额接近40亿元,但是近4个月过去了,尚未出台任何解决方案。
东北特钢债务危机引爆了辽宁省经济危机,今年一季度辽宁省的GDP增速是-1.3%,是全国唯一经济负增长的省份。而辽宁的债务率又是非常高的,2015年末辽宁省政府债务余额为8718.5亿,相比2012年末增长3569.85亿。根据相关数据计算,辽宁2015末债务率为157.72%,相比2012年末上升了88个百分点。
为应对欠薪和债务危机,东北最大煤企再次转让资产,根据黑龙江联合产权交易所网站上所显示的信息,此次龙煤集团出租/转让的资产均为实物资产,共77项,鸡西、双鸭山、鹤岗总挂牌价格超过15亿元。涉及到集团旗下的双鸭山矿业有限责任公司、鹤岗矿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黑龙江龙煤矿业工程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黑龙江龙煤矿山建设有限公司等单位。
转回2017年3月的山东,据来自和讯的消息,辉山乳业的债务危机还正在处理,山东邹平几家大型民营企业互保链危机,明显特征都是资金链断裂,这些企业的债务动辄都是超百亿,债权银行深陷其中,许多信贷资金可能成为坏账。
而金融市场上最近几天资金又开始现紧张,交易所资金紧张,午后国债逆回购利率继续飙升,上交所国债回购利率最高报GC001报30.1%。这个利率上涨有些吓人。
不只是邹平齐星 东营天信系深陷债务危机。据东营法院2月7日发布的公告显示,在天信集团及其关联公司中,有7家已进入破产重整程序。其中负债最多的山东天圆铜业有限公司负债总额高达104.52亿元,负债率高达180.77%,其次为天信集团,负债总额为34.46亿元,负债率为104.46%。曾经的中国500强企业山东天信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信集团”)如今陷入了债务的泥潭。
山东聊城辱母杀人案则是高利贷与黑社会的双暴露。
新宏观主义认为:工业革命导致货币内生转变为外生,央行创造基础债务,以及由此带来的货币循环主导了实物循环,投资需求降格为中间需求,宏观投资必然亏损,商行制造衍生债务,债务累积不可偿还,只有周期性债务消灭才能重启经济,这种周期性的运动让市场经济步履蹒跚,一步三回头,滞胀与萧条推动先发国家产业不得不转移他国,本国产业空心化,后进国家迎头赶上,日不落帝国的衰败,20世纪如日中天的美利坚,战后德日的崛起,今日中华民族的复兴,莫不是这一机制的结果。
要改变这一宿命,唯有实施价值补偿,消除经济周期,为此,必须变革经济学,推动新宏观主义,实施储备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