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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前沿] 063 明治维新促日本振兴(第九章 日本的民族启蒙 第二十一节 非西方的西方国家2) [推广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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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 非西方的西方国家(2)

063 明治维新促日本振兴

本篇观点:毫无疑问,日本是从明治维新开始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明治维新是日本历史上的一次政治革命,也是日本历史的重要转折点。它推翻德川幕府,使大政归还天皇,在政治、经济和社会等方面实行大改革,促进日本的现代化和西方化。而日本获得成功最关键、又是我们落后最关键的,就是是否经历了本章标题中的“启蒙”两个字。


一、内外因促成明治维新

日本和西欧资产阶级革命以前一样,身份天注定,不像中国还有科举,10年寒窗或许能考上一官半职。却更像中国先秦的奴隶制,世袭制。土地领主所有,也和西欧一样,不像当时中国可以买卖,这也相当于中国的先秦。尽管在最后几年,德川幕府实际上发起了许多创新,但是醒悟得太晚了,就像罗马帝国不可能建“欧罗巴合众国”一样。这些创新最终由继任的明治政府完成。例如最后一名幕府将军派遣外交官和学生到西方学习,为造船业和工业项目融资向法国和美国借贷资本,首次为有才能的平民提供高官职位。

政治地位、经济利益都被锁定的社会,要想改变身份,要想拥有土地,唯一的出路就是造反,也就是在我们的电视剧中反复出现的“打土豪、分田地”。尤其是中下层武士腰里插着的刀不是吃素的,“亮剑”就要见血,这一点也不像中国的戊戌变法,一帮人操着京腔京韵在那儿侃大山,和文艺复兴没有普及大众一样,没用。

德川幕府统治最具讽刺的就是武士自己成为最大的受害者。他们被迫居住在贫穷的城堡中,在封建领主财政日益紧张的情况下,他们成了牺牲对象。封建领主渐渐减少了武士们的费用,这一费用曾占政府支出的一半。由于日本的主要出口商品大米、茶叶和丝绸的价格远低于世界水平,于是这些商品的价格会上升,许多土地所有者和商人发财了,而这些商品的消费者却遭受了损失,尤其是生活在城堡里的武士们。同时,价格低廉的外国棉花和工业设备使得这些商品的价格急剧下降,又严重地损害了日本国内生产者的利益。消费者和生产者、武士和农民都谴责幕府将军,幕府的统治也就到头了。

明治维新的外部原因就是美国军舰叩关。1853年美国亚洲舰队司令、海军准将佩里率四艘军舰来到日本的舞鹤港,要求日本开港。德川幕府200年闭关锁国的日本和中国清政府一样,当然是拒绝。武士骑着马、划着船要和美国海军陆战队干仗。美军枪炮一响,武士马惊船翻,才知道遇到了几千年来在日本列岛上杀来杀去从没有遇到过的对手了。

所以当佩里1854年第二次到达东京湾时,日本人知道那10多层楼高的大船是蒸汽动力,工业文明的产物,干它不过,开关吧。幕府被迫签订日本第一个不平等条约,接着与清廷类似,被迫签订领事裁判权、片面最惠国待遇,通商口岸、租地造物,由此打开了日本与美国的贸易之门,其它列强纷纷跟进。强压下日本陆续开放港口通商,洋人横行,锁国政策全面瓦解。

1862年明治维新三杰还到过上海考察,经历了1839到1858年的鸦片战争和中、英法战争的中国此时已沦为半殖民地。看到清朝大哥的下场,日本人觉得跟中国学没有前途了,欲改弦易辙,学习西方。由于开关冲击之大令日本各藩视为国耻,于是既得利益者把气出在签订条约的幕府身上,他们也急欲推翻幕府,阻止不断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幕府这时成了日本进步最大的阻力,日本掀起了倒幕运动。但各藩国彼此对立相互牵制,很难摆平,众人便抬出冷冻已久的“天皇”为共主。提出“倒幕”口号,就是推翻幕府。“尊王攘夷”则是和“扶清灭洋”一样,扶助天皇领导各藩,杀光洋人,恢复锁国!此时19岁的谕吉见国难当头,听到全国都在谈论西洋武器威力,决定学习炮术攘夷。

1868年(中国戊辰年),对幕府不满且有能力的南部武士推翻了统治日本265年的德川幕府。几乎在同一时间,当时在位的君主去世,并由一名年轻的继承人继承王位。明治维新毁灭了旧的封建秩序,开创了新时代,无论在日本历史还是世界史上都具有深远的影响。

维新主角并非四强藩主,而是广大中下级武士和平民。当德川幕府被推翻的时候,这些不满的武士成为明治维新领导者的先锋队,颇有点华盛顿不满英帝国剥夺他的财富于是率众起义的意思。至少在美国和日本不仅成功地造反,而且还成功地解放了被封建集权压制的生产力,但都是由具有经济实力或者权力的庄园主或武士领导的革命,但目的由恢复锁国变成了对外扩张。

二、福泽谕吉的指导思想。

日本对亚洲的扩张经过周密的规划和研究,谕吉就是侵略路线的设计者,堪称近代第一位狂热军国主义理论家,连军阀都推崇他是明治战略精神总指标。他认为新日本是建立在侵略邻国之上的,体现这种哲学的便是武士道的精髓。他也是蔑视中国的始作俑者,影响所及广达社会各个层面,成为日军屠杀中国人暴行的理由。这种歧视至今犹存,深印在日本人的脑海里,可说是今天极右派的根源。

1861年谕吉到英国,发现英国土地人口与日本相似,全靠海军和贸易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他也注意到国际关系自古以来都是武力和经济决定的。有钱可以买武器,甚至连“世界公议”也可以收买。只要备妥军力,再收买国际舆论,打赢敌人易如反掌。“万国公法”只是形式,贫弱小国无法依赖公法保全。所以他说:“万卷公法不如一门利炮,和约百条不如一框弹药”。这一强盗逻辑从欧洲、美国到日本,至今仍广为认同:掌握世界媒体和武力,把准备要侵略的对象彻底妖魔化。

从欧美归来后,他开始主张“富国强兵”,效法列强“对贫弱者下手”和“前进大陆”成为日后思考主轴。他对中国的看法是“不擅变革之国,只知固守旧训,不知应变,无知自大之风盛行”。直到今天,中国能够如此认识国情的官民寥若晨星。

他鼓动日本蓄养国力取而代之。这一思想被明治政府奉为圭臬,成为致力侵略中国的思想渊源。1874年日本派兵攻打台湾,尽管企图没有得逞,但被侵略的清政府仍然赔偿50万两白银。这是近代日本第一次军事冒险,清政府的软弱,更加坚定了中国可欺的认识,成为日本孤注一掷的典范,也助长了扩张野心。三年后又正式吞并琉球,从此谕吉的思想一步一步成了现实。日本与“共进瓜分”的民族启蒙注定了世代与中国为敌。

1883年他在“外交论”一书中,把“开拓疆土”看作是富国之本。主张西洋的物进天择观,他说:“世界弱肉强食,强食别国者就是文明国被食者为非文明国,与其被吞,日本应加紧努力成为野兽吞人”。对象则是时事新报发表的“东方的波兰”中明白写到,落后的中国就是东方波兰。他甚至野心勃勃的描绘“支那帝国分割之图”,谕吉的外甥今泉秀太郎,还绘制“北京梦枕”的画刊,散布民间,揶揄中国还在做春秋大梦,浑然不知即将被列强瓜分。他又鼓吹制裁“暴清”,并举中法战争清廷战胜却又割让越南为例,鼓吹中国沉溺于苟且绥靖的路线之中,与中国交战必定不会吃亏。同时倡议对华作战的准备。同年曾在谕吉门下的参议院议长山县有朋正式提出“暴清”就是日本的假想敌国。主张强兵为富国之本,极力鼓吹军国一体。

接着他大力支持“征韩论”作为进攻中国的桥梁。1875年日本军舰入侵韩国釜山海域江华岛,逼迫韩国签订第一个不平等条约,藉此设立使馆开始介入韩国政局,接连制造事端。1882年大院君政变,迅速被清军弥平。时事新报大肆鼓吹“趁机护日侨,在韩布置武力”。于是日本烧掉自己的使馆当借口派兵入侵韩国,迫使韩国签订“济物浦条约”,准许日本驻军并派员谢罪。, b. b" m* W8 O1883年他派门生井上角五郎等人到朝鲜结交各类人士、收集情报,从事颠覆工作。1884年谕吉指示外务省在武力尚不及中国时,设法让朝鲜主动脱离中国保护。

时事新报主张趁中法战争夺取韩国,如果中国介入则联合法国对中国开战。9 ]& z' ]" H9 i' [6 y+ C3 T谕吉认为要夺韩国,迟早与中国一战,因此发动舆论煽动国民仇视中国,在1884年7月社论道:“清即将以台湾基地,入侵我冲绳边境之野心。因此台湾为我榻旁之鼾,为了维持永久和平,将此“良饵”收归我国,乃日本当今第一要务。”2005日本右翼曾捏造中共入侵冲绳的假新闻,早在百年之前谕吉就做过。

7 C4 B, }: R, s3 U4 S( w1885年3月他发表著名的《脱亚入欧论》主张拥护天皇扩张“国权皇威”。先要断绝东方“恶友”中朝关系。他认为唯有加入侵略国抢夺资源的行列,才算“文明开化”。(015 东西方文明2.0)他阐述:“日本虽处亚洲,但国民精神已脱亚洲固陋,转向西洋文明,虽说唇齿相依,但中国于我无丝毫益助,反而玷污我名,我已不可坐待邻国开明,毋宁脱其伍,与西洋文明共进瓜分,亦无须因邻国而客气,必须效仿西洋人待其方式处之。如果中国拒绝奉日本为上主,就要依赖武力,以大炮来推销文明”。脱亚论的主张,成为日本政府1895年马关条约的指导方向。此后半世纪更因为相信武力万能,成为历届日本政府的国策,直接导致二战给亚洲各国人民造成巨大的苦难。

1887年在谕吉众多门生协助策划下,日本政府制定了《清国征讨方略》决定在1892年前完成对华作战的准备,进攻目标由韩国、辽东半岛、山东半岛,到澎湖列岛、台湾。日后,日本正是按照这个时间表和路线图发动侵略战争,并达到了全部目的。

. Y. v" _/ J: P日本国会原本不支持扩军。为了实现上述国策,时事新报把北洋海军塑造成“中国威胁”的象征。此时日本还无力对抗北洋海军,在与中国雄壮的舰队产生冲突后,朝野再也不反对造舰抗衡。国会迅速通过拨款,提出全面造舰计划,发行1700万元海军公债,天皇更下令从此不吃午餐,并从皇室节省30万元建造新式海军,连皇后都把仅有的嫁妆首饰拿去典当。因为这种决心,百姓大为感动。全国上下一心响应捐俸献款,政府缩减其它开支,宽筹军费,公务员也捐出十分之一的薪俸。甚至有女孩卖身造舰。国会连续八年通过八次《扩充军备案》。甲午战前,日本军费高达全国总收入的31%。

谕吉对内灌输国民雪耻报国之情操,凝聚国民必有一战的意志,强化部队训练,策定战役计划。此时全日本目标一致,行动一致,集中意志、集中力量,厚植战力。扩军之余,他也派出大批门生结合情报单位,假藉通商、留学之名在中国从事间谍活动,为甲午战提供有利情报、绘制进攻沿线地图等。外交上谕吉则透过旧识积极勾结英美俄。签订日英联合条约。

这时满足于中原富饶,缺乏与英美争霸雄心的满清和慈禧,却正忙着盖园办寿,全国在准备颐养天年的老人带领下暮气沉沉!“盛世中华”在小日本眼中就是圈养肥猪,等待他们宰割。

三、明治维新的具体措施

第一是废藩置县

改革打破了封建统治,为资本主义发展提供了统一的市场。日本明治政府推翻幕府统治之后,各地藩国依然存在,并且拥有很大势力。割据不利于资本主义的发展,于是1871年(明治4年)7月废除全国各藩,统一为府县,结束了日本长期以来的封建割据局面,建立中央集权政权是一项划时代的政治变革。废藩以后封建主不存在了,于是重新划分阶级,四民平等。朝廷赎回武士阶层的俸禄,有点像买断国企下岗职工工龄。武士用这笔钱去经商,由于不会做生意破产后沦为劳动力;高级武士和大名(封建领主)得到的俸禄比较优厚,于是用于投资。遂产生了日本的资本家阶层和劳动者阶层。这一措施有利于资本主义统一市场和劳动力、资金等需求。

第二是土地私有,置产兴业。仅仅几年内,新的统治就打破了封建国家的制度基础。封建制度的灭亡使得牢固的个人自由权和财产权在日本得以建立。日本首次利用法律打破了行业协会的限制,废除了等级差异,允许农民迁居、出售或分享自己的土地,允许他们自愿种植作物。日本发展企业不仅超过当时腐败的清廷,也胜过我们发展非公企业的措施。发展本国资本主义搞殖产兴业,最突出的措施就是扶植私人企业,完全没有任何限制和顾虑。因为日本“脱亚入欧”,就是要全面地学习西方,发展本国的资本主义。

明治维新一开始,就对私人企业进行扶植。因为私人资本薄弱,所以政府兴办工厂之后低价转让给私人,基本上就跟白送差不多。比如日本的兵库县造船厂,国家投资59万日元,创办了这家造船厂。若干年后,这个造船厂的固定资产有110万日元,账面上流动资金是9.1万日元,还有造好的3艘船,所有这些东西,以12.5万日元的价格,拍卖给了三菱,实际上就相当于白送了(我国叫做“国有资产流失”,是不可思议的)。三菱拿到了这个造船厂之后,用了半年时间,就垄断了从日本到上海的航线。过了一两年,基本上远东地区原来是英国的太古轮船公司的海上航运,就被三菱公司给垄断了。

第三是文明开化

文明是什么?请参考“015 东西方文明2.0“。

打不过你,向你学习还不行吗,这是日本的优良传统。早在公元663年“大化改新”之后的日本,北上与我唐王朝争夺朝鲜半岛的宗主权时,两国水军白村江之战,结果唐军大败日军。认识到日中差距的日本,反而与中国的关系更密切,于665年遣使参加泰山封禅大典,谦虚地派了更多的遣唐使到中国学习。

1871年,日本政府派出一个高级代表团,右大臣(相当于首相)岩仓具视,主导了著名的岩仓使团,与大久保利通、木户孝允、伊藤博文等重要官员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访问欧美十几个国家,以求改革之道。这个使节团的官员总数占了明治政府高官总数的65%,所花经费占到当年日本政府财政支出的好几成。一开始看到西方发达的物质文明,他们表现出来很惊讶,由刺激、晕厥,陶醉到最后抓狂,跟中国混了千年一无是处,现在要学习西方,要超越西方!本书提出超越资本主义绝非臆想,这是100多年前日本提出的、并已经实现了的目标。

日本无论是千年唐化(学习中国),还是后来“脱亚入欧”的西化,可能是世界上最善于学习、最善于利用信息的民族了。对教育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在明治维新前识字率就达到54%,武士阶层(统治阶层)识字率达到100%。1904年日俄战争爆发的时候,日本就普及了小学,“九·一八”事变爆发的时候,日本普及了初中;在当时连300年的英殖民帝国都做不到。

第四是富国强兵

1895年,明治维新后仅27年的中日甲午战争,日本以24万兵力大败清军63万,签订了《马关条约》。曾经的学生以少胜多,打败兵力2.6倍于己的老师绝非偶然。二战中以少胜多的一幕再次上演,抗战前日本38万陆军,而国军170万,日本敢于向4.5倍于己的国民政府开战,原因人所共知。如果有下一次中日之战,会因什么原因呢?不是日本太强大,而是我们太落后。抗战胜利70周年我们举行了盛大的阅兵式,但众所周知,大中华还没有一艘完全自己制造的航母;而小日本70年前就拥有25条航母,其中20艘在二战中被击沉。

从日本的角度来看,敢于发动战争,就在于民治维新后日本知耻而后进。日本民族朝野上下一心图强。抗日神剧告诉我们,日本兵不仅装备先进,还训练有素,这就是科技的力量、文化的力量。

中国的洋务运动也是学西方,但洋务运动的企业大多都是官办,官办企业发起来之后,它怕私人企业跟它竞争,就对私人企业进行打击、打压。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官与民争利,所以说洋务运动不具有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性质,是权力经济,是国家资本主义。

直到甲午战争之后,清廷才不压制私人企业,放宽了对民间设厂的限制。然而民国又成了家天下。至今一个半世纪过去了,尽管中央提出“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但是政府控制经济、控制资源、控制金融牢不可破。企业参展,给你几千块;大学生创业,给你3、5万元;县办电商,给你1、2千万元。发展经济成了贻笑大方的政府奖励民间的游戏,而本质上非公企业还是备受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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