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会组织能不能为工人争取到实质利益?
于德浩
2017.7.11
从历史发展来看,工会是一个自发的组织,是工人阶级试图通过集体的力量来增加与资本家谈判的筹码。但是,这样的工会组织真能为工人谋取利益吗?恐怕是事与愿违。
从实践上来看,工会的产生一般会改善工人的工作环境,并且有适当的福利和奖金发放。可是,我们怎能确定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呢?简单的比方,发工资3000元,奖金600元。到底是工人本来的工资就应该是3600元,还是工会的力量增加了600元,还是资本家心善多给工人600元,谁又能区分开来呢?
回到最基本的经济学理论模型。工人的生产率是2件/小时,资本家由于使用机器拥有更高的10件/小时的生产率。所以,资本家雇佣工人,工资5件/小时,俩人平分最终成果,就达到了这种平衡。
在这个封闭性,工资的区间是【2,10】;工人如何才能要求到8件/小时的工资呢?一个非常简单朴素的想法就是,零和博弈的阶级斗争,“咱们100个工人团结起来,若没有8件的工资,咱们谁都不上班。”想法是好的,但估计没法实现。
类似的例子,10个商家卖东西,卖10元/件;那么他们10个商人可不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卖50元/件?显然不可能!即使没有反垄断法、反托拉斯法,这10个商家最后也会勾心斗角,不欢而散。
所以嘛,10个商人都不能联合起来,那么成千上万的工人组成铁板一块的工会,这个可能性就会更小。
可是,现实中确实存在着“工会”组织形式,而且有些是几十万人的工会。显然,这种工会不是纯粹经济学上的“工会组织”,因为他并不能完全代表工人阶级的利益。其实,我们现实中的工会组织,实际是一种第三方评估机构。他的存在意义是增加信息透明度。
理论上讲,工人可以提出5件工资的合理要求。但是,工人一般相对资本家来言,是信息劣势一方。就是说,资本家可以只给工人开出3件商品的工资。所以,工会的存在不是增加工人的利益,而是尽量保证工人的权益。
但是,工会本身是有组织费用的,工人实际拿不到5件的工资,其中1件商品就作为费用交给了工会,这个第三方中介评估。所以说,在信息发达的社会,工会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从历史发展来看,先是没有工会,工人的工资基本不涨,存在工资铁律现象;后来,工会规模蓬勃发展,工人的信息度增加,从而工资上涨;而到现在,工会又开始萎缩。因为,大多数工人通过自身的信息就可以拿到5件的工资,何必再上缴1件的费用呢?
其实,工人工资上涨的根本推动力,不是工会组织的阶级斗争,主要是由于科技带来的社会进步,及资本家之间的竞争导致。
科技进步生产率提高,实际上就是开放系了。当生产率是10件/小时,平衡态是工资5件;当生产率是60件/小时,那么平衡态的工资就是30件。从5件工资到30件商品的工资,不是工会力量强大了,也不是资本家心软了,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演化过程,合作共赢嘛。
在生产率不变的封闭系里,比如一直是10件/小时。那么平衡态的5件工资,就对应10个资本家和1000个工人的情形;而当有20个资本家和990个工人的时候,那么工人的工资必然就从5件上升为8件或9件。
所以说,真正能够提高普通老百姓生活水平的方式就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创业就是增加资本家的数量,促进竞争;创新就是提高整体劳动生产率。但是,这句话不能空说。让一个工人创业,是需要资本的。他没有房产等财产抵押,从银行借不到钱;他想众筹,又触及非法集资;他想民间借贷,又触及非法高利贷。所以,这些阻碍市场经济发展的旧的不合理的法律条条框框,严重摧毁了一个普通人创业的想法。
对于万众创新,也是如此。各种行业门槛、各种税费、繁琐手续、许可证件资质等条件直接把创新给扼杀在摇篮中。而且,创新还会导致旧观念的反对。比如,发明了拖拉机,从而10个人的农活可以交给2个人了。可是旧观念就说,有拖拉机也不能用,其他8个人下岗失业了,咋办? 最现实的例子,就是滴滴打车,本来可以优化一个城市的交通环境,结果却被暂时硬生生的变为“传统出租车”了。
中国当前的市场经济状况,虽然比理想的经济组织形式有很大差距。但是,放眼全球,中国目前还是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中国的市场经济其实比现在的美国、英国、日本更自由。一个日本专家说,“像是共享单车是不可能在日本出现的,光法律审批就得拖几年。”同样美国也是如此,两个城市之间要不要修高铁,先争论几年再说。
最后,说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工人罢工或农民起义。接上例,工人的工资区间是【2,10】,平衡态是5件。当工人的工资低于2时,工人就不是谈判了,而是集体罢工及流血冲突。导致这种情形的根本原因是,繁重的税赋。国家的税费无论表面上以何种形式向谁征收,最终的结果就是平分给资本家和工人。就是说,10件最终劳动成果里,如果国家征税6件,那么资本家和工人各得2件。工人的2件工资已经触及到了生活维持的底线,而资本家的收入是2*100=200件,他的影响不是太大。
所以,越是不发达的落后国家,增加相同的税赋,底层工人的不满度就越高。所以,是当时非常落后的俄国和中国取得了无产阶级革命胜利。而当时的欧美发达国家,工人的工资待遇还是足够维持很好生活的,他们犯不着冒着杀头的危险去革命。革命家事实求是的说法就是,“欧美国家的革命时机不成熟”。
回到传统的中国治国理念,“轻徭役,薄税赋”才是统治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