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资本主义的自我修复能力是自我主动的还是被动的问题,是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科学性一种衡量。对此,约翰·刘易斯·加迪斯《冷战——交易·谍影·谎言·真相》一书中有如下解释:
“要想了解为什么共产主义起初会吸引那么多下层民众并吓住西方那么多政治家,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一本小说,它的书名是《席比尔》(Sybil),于1845年出版,作者是后来成为英国首相的本杰明·迪斯雷利。·····《席比尔》警告读者: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的发展是建立在一些人剥削另一些人这样的基础上的话,这个国家就会出现问题。卡尔·。马克思当时在伦敦,目睹了像《席比尔》所描述的情况并发出通透、样的警告,但他是用一个理论,而不是一部小说,来提出他的警告。他指出,由于资本主义在财富分配实施不平衡的,所以资本主义制造了它自己的掘墓人。经济不平等所产生的社会异化只会导致革命。” (约翰·刘易斯·加迪斯《冷战——交易·谍影·谎言·真相》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1,p101)
“不管马克思主义给穷人带来希望,给富人带来恐惧,给政府带来希望又带来恐惧。如果政府只为资产阶级服务,那么它就有可能引发革命从而验证马克思的预言;如果政府为无产阶级服务,那就意味着马克思所预言的革命已经到来。有鉴于此,大多数政治领导人(西方)采取摸凌两可的的态度:不管是在迪斯雷利领导的英国还是在俾斯麦领导的德国,还是在工业化发展最快的美国,领导人用减少资本主义所造成的危害的方法来维持资本主义,结果就是福利国家的出现。(约翰·刘易斯·加迪斯《冷战——交易·谍影·谎言·真相》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1,p102)”
“不管资本主义在减轻工业化的无情后果方面取得了多少进展,第一次世界大战表明,资本主义国家还没有学会如何保持平衡(引述同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很脆弱的复苏了一下,但很快于1929年全面崩垮促发一场历史上最恶劣的全球经济衰退。同时,专制主义迅速抬头,先是在墨索里尼领导的意大利出现,然后是军国主义在日本的发展,最后在德国兴起。专制主义在德国的兴起是最具不祥征兆的。(引述同上,p106)”
从世界资本主义发展史可见,为什么会有“垂而不死,腐而不朽”的说法?首先一条就是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尤其是二战结束以来,社会福利国家的基本结构在大多数工业化国家爱内已经被确立,即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的角度来看,劳动者的生存条件有所改善。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基本阶级矛盾趋向缓和。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是人本主义科学的理论之一,由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在1943年在《人类激励理论》论文中所提出。书中将人类需求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分为五种,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Maslow's Hierarchy of Needs)。作为人的最基本需求,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则是人们是否会产生暴力反抗的最低红线。红线之上,反抗可能趋于缓和,红线以下则必然反抗加剧。西方社会经济发展史和中国历史上的历次农民革命皆是如此。 当然,科技进步确实提高了社会生产力水平,但这并不能改变马克思所说的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的性质。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演化,随着科技进步,无产阶级中的知识群体(包括技能型人才)的出现,由于供求关系等原因,在资本主义劳动市场的话语权也在日益增强。所以无产阶级作为一种社会政治力量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起到的作用比以往更为重要,这种政治和技术力量的叠加作用就迫使资本家出于自身利益的追求不得不改善劳动者的待遇(以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由此,可以认为资本主义的改良应当认为是在马克思所说的无产阶级阶级斗争以及无产阶级知识群体压力下被迫进行改良的。
这里强调一点:马克思之后关于共产主义运动发生的演化不是马克思本人的理论所能左右的,马克思也没有看到无产阶级知识群体时代的到来,况且现在有关社会主义的理论中有些未必是马克思本人的思想,这就需要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