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终结》全书考证恩格斯对“哲学基本问题”的定性(之四)
理 思
马克思哲学史研究室 湖北阳新435200
然而,我们认为在解读这一节,仍然还是要让大家明确:如果只根据马克思文本、恩格斯文本,以及他们两人的合著等等文本中的某一句话、某一段论述来解读、来诠释马克思思想的观点和看法,并将这种方式当做或作为就是研究马克思真实思想的方法。那么我们认为用这种方法、用这种途径:所寻找的、所求得的、所证明的——只能是文本研究者、文本诠释者、文本解读者的“自我意识”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决不是马克思、恩格斯的确定的立场、观点和方法。而且我们认为,用这种方法只能是收集、归纳其“语录”来为自我意识的思想、观点而寻找证据而采用的方法。
因此,我们重申凡是用这种文本研究的方法:决不是认真系统地研究文本作者的真实思想;决不是全方位地去思考文本作者思想的思路;决不是寻找文本作者在批判和揭露中而重新确定“改变世界”的认知前提的定位和确立的探索方法。实际上,文本研究与对马克思思想的理解者,采用这种方法那是永远、是绝对找不到马克思文本、恩格斯文本、以及他们两人的合著文本的真实思想的思路。下面我们来解读《终结》第四节的真实思想的真实观点。
第四节、是恩格斯在对那些没有脱离“哲学的立足地”的所有哲学而下了定论,并阐明马克思的“重新唯物”的方法及其在现实中的真实作用。
理当说,恩格斯在《终结》的第四节的观点,才是这部著作的核心和阐明他们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的重要章节。因此,恩格斯在这一节的开头就明确地指出:
“施特劳斯、鲍威尔、施蒂纳、费尔巴哈,就他们没有离开哲学的立足地这一点来说,都是黑格尔哲学的支脉。”
同时在这一节的开头就指出:
“从黑格尔学派的解体过程中还产生了另一个派别,唯一的产生真实结果的派别。这个派别主要是同马克思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
那么,我们是怎样地去辨识这个“唯一的产生结果的派别”与哲学家们的哲学体系的区别呢?——对这个问题恩格斯是已经阐明了的:要“离开哲学的立足地”。
那么什么是“哲学的立足地”呢?这是前苏联哲学家们忽略了的一个重大认知前提的重要问题。
然而,我们如果要把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理解为是哲学,那么,理解者首先要“离开哲学的立足地”,因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不是“黑格尔哲学的支脉。”
实际上,恩格斯在《终结》的第二节已经阐明:“哲学的立足地”就是“全部哲学的最高问题”即“思维对存在、精神对自然界的关系问题”。在事实上,我们也可以从现实生活着的现实性,以及历史发展过程的真实性来理解“全部哲学的最高问题”用其“思维对存在、精神对自然界的关系问题”的形式,能不能、是不是真实理解现实生活的现实性和历史发展过程的真实性的形式呢?从事实上来说,是不能的。
大家想一想、看一看在我们生活的现实中,思维能是一个人的思维吗?存在能是一个人的存在吗?其实不是的。既然不是的,怎能将世界观、历史观、辩证法而确立在一个人的对象化的形式里,去理解属于全人类的现实、属于全人类的历史呢?再说,在我们生活的现实和历史之中,当一个人从思维反映到存在的客观实在之后,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种客观存在物,只能是物质基础的物质条件,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他将会从物质基础和物质条件的物质要素,来展开思维活动来改变现存的客观存在物,在这种发展和进一步的思维活动中还能是前一个人的“存在决定思维”的立场论吗?
所以,恩格斯在这一节而认为:“同黑格尔哲学的分离,在这里也是由于返回到唯物主义观点而产生的结果。”
然而,问题是返回到“唯物主义的观点”,那是不是返回到“哲学的立足地”呢?是不是用“思维对存在、精神对自然界的关系问题”来确定立场、来制定认识原则、来理解颠倒与倒置的关系、来理解反映的对象呢------?
实际上,在这句话的后面,恩格斯是作过说明了的:
“人们在理解现实世界(自然界和历史)时,决意按照它本身在每一个不以先入为主的唯心主义怪想来对待它的人面前所呈现的那样来理解;他们决意亳不怜惜地牺牲一切和事实(从事实本身的联系而不是从幻想的联系来把握的事实)不相符的唯心主义怪想。除此之外,唯物主义根本没有更多的意义,只是在这里第一次对唯物主义世界观采取了真正严肃的态度,把个世界观彻底地(至少在主要方面)运用到所研究的一切知识领域里去了。”
那么什么是“不先入为主的唯心主义怪想”呢?对这个问题的解释,马克思在《神圣家族》和《德意志意识形态》等箸作,以“思辨结构的秘密”和“圣麦克斯”为题作过精辟的批判揭示。然而,我们通过恩格斯在此书的这节也可以搞清这个问题。
“从事实本身的联系”就是“离开哲学的立足地”,“也就是说,人们在理解现实世界(自然界和历史)时”,那是认识“事物”的存在范围。事物存在范畴有两个:一个是现存的(不现实的);另一个是“富有生命力的现实的东西”。前者是一种“旧的东西”;后者是一种“新的东西”。
诚然,在第四节、恩格斯已经阐明了:
“我们重新唯物地把我们头脑中的概念看做现实事物的反映,而不是把现实事物看做绝对概念的某一阶段的反映。”
——这就是恩格斯在这一节提供给我们去理解:所谓颠倒与倒置的关系问题的认知前提。那么,中国的哲学界过去从前苏联哲学家们从“哲学的立足地”理解的颠倒与倒置的关系、以及确立的反映对象,从恩格斯在第四节所确立的颠倒与倒置的关系是不是误解的呢?
事实上,恩格斯在这段论述对什么是“绝对概念”作出的定义:是将其“终点,即绝对观念——其所以是绝对的,只是因为他关于这个观念绝对说不出什么来”。那么,苏联建构马克思主义哲学所确立的“思维反映存在”、“存在决定思维”、以及“物质是客观实在”的等等的这些,对于立足在这种抽象的形式的哲学家来说,能不能说出“思维”是哪种现实的思维?是哪个人的思维吗?能不能说出“存在”是哪种存在?是哪个时代的存在、是哪个人的思维反映的存在在来吗?实质上,这些概念就是属于“绝对说不出什么来”的绝对观念的同位语、同类词,而与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是同一类性质的哲学观。
因此,恩格斯在这一节阐明:“一个伟大的基本思想,即认为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所指的那是“事物”。而不是指那种分割思维和思维的物质对立的概念的范畴。
实际上,哲学家们无论是确立思维决定存在、还是确立存在决定思维,两者都是属于分割思维和思维的物质的抽象哲学。这种抽象哲理,它不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研究的问题。
马克思命名的: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历史观、辩证法的认识对象是“事物”的时空存在范畴。它们的立场问题:占有和扬弃、肯定和否定,都是在事物的时空存在范畴里确定的。 恩格斯阐明了马克思的重新唯物的意义是在于理解人类社会历史过程那是:
“关于这些事物的发生和发展以及关于把这些自然过程结合为一个伟大整体的联系的科学。”
但是,这种科学是现实的人在自己的现实里运用的,而不是作为解释而去总结一般和普遍的规律用于:
“口头上承认这个思想是一回事,把这个思想具体地实际运用于每一个研究领域,又是一回事。”
当然,我们必须把这个思想的原理解释出来,同时还要把如何运用这个思想原理解释出来,这种解释也会导致人们误以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是解释观。
然而,《终结》的任务就是把马克思创立的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原理解释出来。但是,由于对物质所存在的现实作用作出了适当的解释,所以也就造成前苏联哲学家们的误解。
然而,马克思的“重新唯物”是将物质作为现实中的现实范畴而理解的。——这就是我们在《终结》一书所看到的:物质生产、物质需要、物质经济基础、物质存在条件的联系、物质生活------的现实的物质前提。
实际上,马克思是把现实的物质前提,作为联系和根据的内容,而不是作为立场问题。因为把物质的现实范畴作为联系和根据的作用,它要比作为立场的作用更大。同时,以物质和精神确定立场那是相对性的,而唯物主义历史观的立场在现实的发展中是绝对的。因此,前苏联哲学家们建构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虽然不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但是它仍然有其解释世界的作用。
理应说,是恩格斯在主张:“这样,对于已经从自然界和历史中被驱逐出去的哲学来说,要是还留下什么的话,那就只留下一个纯粹思想的领域:关于思维过程本身的规律的学说,即逻辑和辩证法。”
然而,马克思之后的人们,就是从主张哲学已经终结的恩格斯的著作中,找到建构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体系的“根据”。而马克思在“历史唯物论”的建构中,成了没有历史唯物主义专著的“创始人”。
实际上,全部哲学的最高问题,把它用在现实中去认识它的“实物”时,它的确是抽象的、而且是最空洞的范畴。所以恩格斯认为:
“必须先研究事物,而后才能研究过程。必须先知道一个事物是什么,而后才能觉察这个事物中所发生的变化。”
由此可见,事物是唯物主义历史观认识的对象。现实的事物是占有的对象,现存的事物是改变的对象。
然而事实上,《终结》在阐发马克思学说的指导思想,那是没有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论述得全面。所以恩格斯在第四节角注中说:
“尤其是对这些指导思想的最后的明确的表述,都是属于马克思的。-------马克思没有我也能很容易地做到。------至于马克思所做到的,我却做不到。马克思比我们一切人都站得高些,看得远些,观察得多些和快些。马克思是天才,我们至多是能手。没有马克思,我们的理论远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这个理论用他的名字命名是公正的。”
小结《终结》第四节恩格斯阐明了以下六点:
1、没有离开“哲学的立足地”的哲学,都是黑格尔哲学的支脉;
2、说明了:从事实本身的联系来把握事实,才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的认识问题;
3、阐明了:重新唯物是把“现实事物”看做反映的对象,而不是把“现实事物”看做绝对概念的某一阶段的反映,这才是真正地理解有关颠倒与倒置的前提;
4、唯物主义历史观是:在现实中从事实践活动而实现:不是一成不变的事物的集合体,而是过程的集合体;并在物质实践活动中是:必须先研究事物,而后才能研究过程,必须先知道一个事物是什么,而后才能觉察这个事物中所发生的变化;
5、阐明了:最先进国家的现代历史的动力,是“要求通过改变生产方式来使生产力摆脱桎梏”;
6、阐明了:以物质生活、物质需要、物质经济基础和物质存在条件的联系运用,要比物质是本原的作用更大。
总结:前苏联哲学界归纳“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问题,现在我们重读《终结》全书,发现这一根据是误解的。说它是误解,是因为恩格斯说的“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其目的,完全属于批判地揭示出:全部哲学的立足地问题:是抽象的即不是现实的问题。因此,这个基本问题,它不是属于理解认识马克思的唯物观的基本问题。
本文对这个问题,在综上所述已经证明了: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在认识的对象、确立的立场、以及研究的问题、理解的真理;辩证法的肯定和否定、否定之否定的对象,以及重新唯物的作用问题等等,都是在现实世界的现实中认识、在现实中确立、在现实中理解、在现实中联系,而不是在抽象的哲学基本问题中理解、确立。
诚然,由于长期以来,人们已经习惯于用“哲学基本问题”去理解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立场、理解真理、理解肯定和否定的对象,因此,也许不相信本文的观点是事实。但是,只要阅读者深入到中文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去阅读,就会发现:用“哲学的立足地”,也就是“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是读不懂、读不通马克思的文章、著作的,同时对恩格斯的著作也只能摘章、摘句地引用,同样也是读不通全书观点的。但是,只要把读书的立场转向对现实的研究,也就是将认识的对象、确定的立场、理解的真理,以及辩证法的肯定和否定、否定之否定的对象等等,以“现实的事物”和“现存的事物”的关系问题,去读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章著作,那么读者阅读的思路就会完全不一样了,就会读懂、读通马克思的文章著作。同时,本文也是为那些为寻求马克思主义哲学本土化的研究者们提供了文本的依据。
(待续)
注释:[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人民出版社、1956年9月,第1版、第21卷,从第411—4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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