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民主的价值：来自肯尼亚的证据-经管之家官网！

作者与来源

Robin Burgess, Remi Jedwab, Edward Miguel, Ameet Morjaria, and Gerard Padró i Miquel

The Value of Democracy: Evidence from Road Building in Kenya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2015, 105(6)背景介绍种族偏爱(Ethnic Favoritism)指当一个国家的执政者来自某一个族群时,与其同属一个族群的人可以在公共开支上受惠的现象。这一现象长已有之,且被广泛认为对经济发展有不利影响(特别是在经济不太发达的地区,比如非洲),但对其量化研究却一直很难进行。因原因不外有二:其一,经济不太发达地区往往统计机构也不发达,统计数据准确性差且外界较难获得;其二,要对种族偏爱对经济发展作因果之推断,其他条件需要保持不变,政策变化时须保证执政者不变,而执政者变化时须保持政策不变。这些条件都是很难满足的。
本文对肯尼亚的研究克服了这两方面的困难。其一,本文作者利用了新近开放的肯尼亚修路公共开支数据,而修路公共开支是肯尼亚公共开支的最大一部分;其二,肯尼亚在 60 年代以来既经历了同一总统任期内政权从民主向独裁的转变,也经历了同样性质政权下执政者族群的转变,是研究种族偏爱问题的理想土壤。此外,由于 60 年代以来肯尼亚与撒哈拉以南其他非洲国家经历了非常相似的政治变迁,对肯尼亚的研究对我们了解整个撒哈拉以南非洲都有重要借鉴意义。
理论模型本文构建了一个数学模型来规范化对种族偏爱问题的研究,格式所限,该模型核心假定及结论摘要于下:

• 经济中人口总量为 1,分为两个族群,每个族群人口比例固定,每个族群有一个潜在总统候选人;
  
• 总统对每个族群征收同样的税收,但对不同族群分配不同数量公共开支,税收与公共开支之差额为总统目标收益函数;
• 总统通过选择不同的税收和公共开支最大化其目标收益函数,总统对不同族群分配不同水平公共开支的能力也反面代表了制度对其权力的约束力;
• 公民的效用为当期税收和公共开支的凹函数,公民根据其效用收益来决定是否继续支持总统;
• 总统需要本族群的支持以维持地位,当本族群不再继续支持时,总统下台,由公开竞选决定下任总统。
  

在这一模型下(Markov Perfect Equilibrium),总统在公共开支上对本族群过度供给,以保证本族群在是否支持总统上无差异,而另一族群的公共开支则被显著降低。两个族群的效用都低于其民主政治下水平,但同族群效用显著高于非同族群。
研究背景与数据来源肯尼亚在 60 年代以来政治变迁如下图所示: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gdoDEmEaKib75xonrqqMsxTf8UibP8l8YStTHOsotrtgdnnVibicLHMQTg%2F0%3Fwx_fmt%3Dpng如该图所示,自 60 年代以来,肯尼亚政治变迁主要经历了以下几个阶段:

• 1963-1969 年 Kenyatta 族群 Kikuyu 统治下的民主时期;
• 1970-1978 年 Kenyatta 族群 Kikuyu 统治下的独裁时期;
• 1979-1992 年 Kalenjin 族群 Moi 统治下的独裁时期;
• 1993-2002 年 Kalenjin 族群 Moi 统治下的民主时期;
• 2003-2011 年 Kenyatta 族群 Kibaki 统治下的民主时期。
  

由此可见,肯尼亚经历了同一任总统内政治制度的转变(1969-1970,1992-1993),和同一政治制度下执政族群的转变(1978-1979,2002-2003),是研究政治变迁对经济发展影响的理想试验田。
本文所用数据来源主要有三:

• 中央政府级别修路开支数据,为主研究变量;
• 各个族群居住地的道路网络扩张数据,为辅研究变量;
• 根据经济潜力所计算的反事实道路网络数据,为反事实对照变量。
  

以这三个道路数据为因变量,以总统族群和政治制度为自变量,作者分析了执政族群和政治制度的变化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三个因变量指标都做了标准化处理,每个族群所对应地区道路开支或道路修建里程数超过国家平均水平则大于 1,小于国家平均水平则小于 1,1即为国家平均水平。
实证分析本文基准回归方程如下所示: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3msAHZyVhImLEaVx142DI2ZygFEsu9TROJaIAibxTszz2ZjKaxbfWrQ%2F0%3Fwx_fmt%3Dpng其中 Road 为道路开支或道路网络,Coethnic district 衡量某一地区是否与政治总统同属一个族群, domocracy衡量政治制度为民主还是专制, X(d1963)为地理、经济和人口等控制变量, gamma(d)和 alpha(t)分别为地区和时间固定效应。
在使用道路开支为因变量时,与总统统一族群的道路开支为其他族群的两倍(Coethnic district[d, t]),且种族偏爱在民主政治下消失(F-test)。表中各列回归只在控制变量上存在差异。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VSO8zhRC5ibhucmDkW4yyAu2l43kvPw8PFMxVM4vib3YJWPvy9cdViaVA%2F0%3Fwx_fmt%3Dpng在使用道路网路数据为因变量时,与总统同一族群的道路里程数为其他族群 3-4 倍(Coethnic district[d, t]),且种族偏爱在民主政治下消失(F-test)。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gXUUbwK6FKzRX6kgqMZDdpJSlePs9TIQ4575M7L0ibibiaFvG68uInMMQ%2F0%3Fwx_fmt%3Dpng在使用反事实道路网络数据为因变量时,与总统同一族群与否并不显著影响该族群的道路修建。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8cIT9msa6CKWsH8z8YMQIEY6kJqaWIZ3sa8icqY9DQg9uicUdOibWwqpQ%2F0%3Fwx_fmt%3Dpng此外,作者还对不同政治阶段做了同样的回归,从结果可以看出,种族偏爱现象只在专制统治下显著,而在民主政治下消失了。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grMNNCwAPmucia7IFe6iagEM82PluMyQibbrG9PVgbrWIa3UYsIxdnMHw%2F0%3Fwx_fmt%3Dpng为了保证结果稳健性,作者还将副总统的因素也考虑了进来。当一个族群与副总统属同一族群时该变量取 1,不同族群时取 0。回归结果发现副总统对公共物品的分配也有一定的影响,且该影响在民主政治下消失。这也进一步证明了在专制制度下种族偏爱的存在。http://img03.store.sogou.com/net/a/04/link?appid=100520031&w=710&url=http%3A%2F%2Fmmbiz.qpic.cn%2Fmmbiz%2FdmLyqh5TYr9j241d4cicCSfMYXicxYp2qoRz7VoERjbEkMG79RiamGEXiaicxzCPqxbSwLMibyIRr9Xal0SOh7QVaj3Q%2F0%3Fwx_fmt%3Dpng
结论本文实证研究了种族偏爱现象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要想进行族群歧视,总统应在公共物品支配上有足够大的权力,而只有在专制政治下这一点才有可能。在民主政治下,不仅各个族群之间的政治竞争程度更高,且加在政治领袖身上的行政权力约束也更大,本文正是从实证上说明了这一点。以肯尼亚的情况来说,总统同族群地区获得了两倍于非同族群的公共开支和 5 倍于非同族群的道路修建,即政治领袖种族偏爱之实证;而这些区别在民主政治下的消失,也说明了民主政治,即便是不太完善的民主政治,对经济发展都有非常显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