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第三位发言的是回国不久的,信息系统与物流治理系蔡剑助理教授,他说:“我是sars期间回到国内的,现在是奥运会召开之前,当时的北大光华治理学院,像奥运会,现在的光华学院像sars,是一场危机”(听众鼓掌)。“光华治理学院在2008年就像一艘偏离航道的大船,已经撞过了三座冰山,有很多很出色的船员,选择乘坐救生艇默默离去;有船员选择干分内的工作,继续清理甲板;有的船员想着何时能够掌舵;有的船员,用身体挡住灌向船舱的海水;但是我很惊喜的看到有更多的船员,大概40多个,不但有聪明,而且能够看清方向,而且敢于在迷惑当中,在高压之下表达自己的意见。我本来曾经犹豫想乘坐救生艇离开,现在,我看到了这就是北大教师的可爱之处,这就是真正的北大精神,括号加清华精神(听众鼓掌),请答应我表达对你们真正发自内心的敬意。”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我们肩负着培养全国最优秀人才的使命。一名教师的优越感,应该来自他的追求真理的勇气,他的责任心,他的奉献精神,他的爱的天赋;不能来自其他的一些条件,比如说所谓热门学科,是否是名校毕业,是否是上过中心电视台,或者是否是海归。作为海归学者,我认为刻意地制造海归和本土教师优越感的差别来获得个人的政治利益,不但是不负责任的,而且是不明智的。”(听众鼓掌)
“请各位我尊敬的老师记住,你不是乘客,你是水手,光华是你的船,北大也是你的
船。让我们共同把这个船开到正确的航道上来。再次感谢!”
第四位发言人也是海外回国的,治理科学与工程系的杨东宁副教授。他说明了他参与为«建议书»征集签名的原因、过程和感受。他大声疾呼:“光华再也不能在这种基础制度缺失的情况下妄谈如何进一步发展!”“我们应该自己拯救自己。说低点,我们要创造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说高一点,要把光华建得更好。”
他感谢“绝大多数认真了看了之后郑重的签上自己名字”的同事,并表示,他曾说“有人签了以后有点后悔,没关系,这个东西还在我这儿,以任何方式告诉我名字,我可以用非常彻底的方式把名字抹掉”但是没有一个教师这样做。
杨教授认为,邹恒甫、何志毅教授的事情,“根本原因就是没有制度,没有一个制度让好人做好事。”虽然有人提出,这份建议的时机未必恰当,但杨教授认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理论上没有最佳时机。比如三年前我们就需要这样一个东西,但是我们没有。难道我们要再等到三年后,五年后?”最后,他表达说:“希望能通过加强民主建设,让光华这个曾经让我们自豪温馨的地方,重新焕发生气,真正的能持续发展,在十年,十五年的时间里面真正地走向世界一流。”
第五位发言的是院工会副主席,品牌研究中心主任江明华教授,他上来就说:“我在很多场合都讲过,光华是我在太平洋上唯一的一艘船,我不可能离开这条船。对我来讲这条船没有救生艇。我在这儿从上学开始到现在待了26年了。我不可能离开这个组织,我不可能做任何损害这个组织的任何事情。”作为«建议书»的起草人之一,他说:“我们想表达自己的一点儿心意,已经按照正常的组织程序,把«建议书»递给了学校,递给了我们的院领导。”
他强调,“我们希望成立的是教师委员会,所有的教师都有机会、有权利、有义务和责任来参与光华的事情。”
最后,他补充说:“群众对领导的要求标准可能比较高,但就是因为群众的期望高过领导的承诺,导才有压力,才能做得更好,社会才可能进步得更快一点。提出高标准的要求,是作为群众的基本权力,谁当领导就要能够承受这个压力。我始终选择当群众,跟我的能力有关系,当然我喜欢快乐的生活。”
江教授发言后,是短暂的十分钟休息,所有光华的教职员工很快又回到会议室。与大多数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形成对比的,是张维迎已经没有笑脸的脸。然而,这时走上讲台的,竟然是光华的老常务副院长、创始人之一,闻名金融学家曹凤岐教授。
曹教授上来首先明确主题:“今天我有点血糖不稳,所以情绪有点失控,希望大家忍耐一下。”(浑身颤抖)“我今天不说何志毅的事,但是应该说我是最有权利说何志毅的事的,因为我是第一任案例中心的主任,我也是«北大商业评论»的常务编委,一切事我们都知道,但是我今天不说何志毅的事。”
随后,曹教授吧焦点集中在光华的民主制度建设问题上,他认为:“维迎重新当上第一副院长,尤其是当上常务副院长和院长以来,做了一些个不妥当的事情,给北大、给光华带来很大的内伤和负面影响。”他回忆07年初曾经写了一封信,希望新班子在工作中能多听取群众的意见,包括不同意见,以增强决策的科学性,避免盲目性和随意性,做到凝聚、团结、民主、和谐。
然而,他痛心地说:“这一年来这八个字怎么样呀?凝聚吗?没有凝聚呀!团结谁了?我们学院已经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民主吗?没有民主!和谐吗?根本不和谐!就从这一点来看,我对一年来的工作是不满足的。你们做了很多事情,但最根本的东西没有做好。”
紧接着,曹教授说:“维迎呢,知道我们学院原来的规章制度,但是在做事的时候滥用党政联席会、院长办公会的名义,以集体决定为由,做了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给光华的班子和校领导都带来了很大的被动。”“要害在于从维迎同志当了第一副院长那天起,就不开党政联席会了,他开院长办公会,实际上把党委也给列进来了。然后以此为名做了很多决定。但院长办公会根本就没有人事任免权!人事任免权在党政联席会上!这些都有明文的规定。”
曹老师激动地说:“维迎啊!制度制订了就应该执行,谁的职责就是谁的职责。实际上,我们评职称的时候还有教师委员会,过去厉老师在的时候还有院务委员会呢!但是,维迎同志当政后,你开过院务会吗?全没有了!所谓的院里决定受维迎你主导的太多了。正是由于这样滥用权力才出了后面的很多问题。邹恒甫的问题要解决不要解决呢?肯定要解决。但是邹恒甫问题的解决,对外声明“院长办公会”就把邹恒甫就给开了,实际上院长办公会议无权开除一个教授!”(全场热烈鼓掌)“开除一个教授和提一个教授是一样的。要经过学术委员会、要经过院党委会、要经过党政联席会!这不是乱套了吗?同志们!”(热烈鼓掌)“制度是给大家订的,是要遵守的!”
随后,曹教授披露了2006年4月教授评审之前,张维迎临时强行修改评职称条件,导致张志学、陈丽华和董小英三位副教授几年的努力都忽然失效的行为,曹教授质问:“这是学术委员会的工作,不是你院里的工作,你能否尊重点儿学术委员会!”(全场热烈鼓掌)而到了评审会上,张维迎又说:一个A类顶二个B类。曹教授对此评价,“没有这个规矩呀!你说顶就顶了?实际上就是说你想提就提谁。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有一些优秀的教授够条件的,今后一辈子可能也上不来了。维迎你应该好好地想想,这都不按规则办事呀!”曹教授把这比喻成“一个运动员百米赛跑,已经跑了50米后,忽然鸣枪说都不符合规则!”这样荒唐的事让身为学校和国务院学术组成员的曹教授“感觉到非常的悲哀,非常的无能为力!”“所以学术委员会会议结束的时候就我提出来要辞职,因为已经不是我能够做的事情了!”
曹教授语重心长地说“维迎呀,你是院长,你要区分该管什么不应该管什么。邹恒甫的问题就是开院长办公会把人家除名,结果现在法律官司来了,校长都没法处理!校长谁都说不对此事负责,你说带来多大的问题呀!”
接着,曹教授又针对张维迎滥用院长职权,经常借光华的名义对外发表声明等行为进行了批评。曹教授问道:“你自己的事你干嘛打着光华治理学院的名义呀?你老说人家不能乱用光华治理学院的名义,你自己不在滥用吗?只和你自己有关的声明,而名义是光华治理学院?!我也是光华治理学院的成员呀!我怎么不知道呢?”
与何志毅教授、单忠东教授一样,曹教授也对张维迎经常不负责任地在媒体上大放厥词表达了意见:“再比如说07年11月29号的两个采访,你说什么‘现在不是院长欺负教授是教授欺负院长。’你要说院长欺负教授我还能举点儿例子,你要说教授欺负院长我连找例子都找不到。然后说‘谁批评你和骂你的人道德还不如你的脚后跟’那我今天批评你了,我的道德不如你的脚后跟?”
在对张维迎进行了多方面的批评后,德高望重的曹教授提出了当前光华治理学院真正需要讨论的四个问题,分配问题、退休问题、职称评定问题和学科建设问题。
最后,曹教授用他在闵先生九十寿辰的讲话结束了他的发言发言“老一辈同志创立了光华治理学院,并创立了光华品牌,没有他们的努力,就没有光华的今天。我们必须像爱眼睛一样爱护光华治理学院,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损害和破坏光华品牌,损害和破坏光华的荣誉、声誉和形象。要一心一意谋发展,扎扎实实创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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