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6年3月9日,早春的伦敦还有寒意,雾都名不虚传,太阳似乎习惯了雾中的低调,像一个蛋黄挂在空中。街上出现少见的排队,不是买面包,更不是配合饥饿营销的苹果手机,而是为了一本书。
曾经的爱丁堡大学和格拉斯哥大学教授亚当•斯密花费十年时间著就的《国民财富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今天在伦敦首发,后人简称《国富论》,一个中国人严复称其为《原富》,必须佩服汉字的简练且博大精深。
这些排队的人真的很有眼光,如果其后代将当年祖先买到的一本《国富论》拿到今天的孔网上,估计价值不菲。
当然,《国富论》的价值远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它开启了经济学的源头之水,奠定了经济学之基,影响了其后几百年的观念、理论和政策,所以,现在通常将亚当•斯密作为经济学的奠基人,将《国富论》作为现代经济学产生的标志。
望文生义是一种通病。一看到“国富”,你自然认为是指国家富,但错矣,亚当•斯密说的是国民富。接住,你可能会轻蔑地哼一声,“国民与国家不是一样的吗?”又错矣,古时国家是皇上,国民是草民,现代国家大致等同ZF,国民是公民。《国富论》的第一要旨是,经济学研究导致一国国民富裕的原因。
自然引出第二要旨,导致国民富裕的首要原因是专业化和分工,分工发达提高生产率,由此带来财富增加。而分工发达与否取决于市场规模。市场规模——分工——生产率——财富水平这个链条关系,现在称为“斯密定理”。1928年,一个在美国带博士的英国经济学家扬格进一步提出,市场规模又决定于分工,于是发展出“分工决定于分工”的扬格定理。你是否觉得有点无聊。
第三要旨是,市场机制调节经济,能使得个人主观追求自身利益的同时,客观促进了社会利益。就是说个人努力致富,会导致更多人富裕,这称为“看不见的手原理”。估计邓公没系统读过《国富论》,但他的想法与斯密不谋而合。
当然,对这个原理有很大争论。我认为马云通过阿里巴巴,使芝麻开了门,自己富了,也带来管理层、网上开店的网民、物流小哥、生产产品的工人均获得营生和收入,是明显的个人富导致更多人有收入的结果。但你可能认为,马云的富裕和其他人的收入差距太大,太不公平,似乎也对。但有马云和没有马云的差异你想过吗?
斯密的这三个要旨,至今仍然是经济学研究的核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