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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官僚恶习和走极端的市场化
曾飞
人类社会之个体性弊端，比较容易克服。而人类之系统性弊端却不易克服。尤其是近年来在西方形而上学思维方法（孤立、静止、片面的观点观察事物的思维方式）的影响下，非此则彼，走极端，不是计划经济就是市场经济，也就有了市场化（化，彻头彻尾、贯彻到底之谓也）和市场决定论的泛滥；同时无良官僚的官僚恶习和形式主义也趁乱泛滥成灾，胡乱干预市场，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乱管，趁机中饱私囊，危害经济发展。
据中国新闻网《2021年2月全国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问题5864起》披露：“3月29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公布了2021年2月全国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问题汇总情况。当月,全国各级纪检监察机关共查处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问题5864起,批评教育帮助和处理8422人,其中党纪政务处分5631人。数据显示,‘在履职尽责、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方面不担当、不作为、乱作为、假作为,严重影响高质量发展’方面,2月共查处问题2292起,占查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总数的79.2%。”问题依然比较严重。
此前，笔者在《市场机制和市场失效》（2013年11月20日《经管之家》）一文中就指出过：“……不汲取人类所有的成果和经验教训，理想社会是无法建成的。这些经验与教训最关紧要的无非是市场机制对民生的积极作用，以及市场失败所造成的灾难。在理论界，市场有效论者与市场失败论者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基于资本的利益，一圈人支持前者，坚持自由市场，反对政府干预；基于众多平民的利益，一群人支持市场失败论，支持政府干预。但人们很容易陷于偏执，很少注意到市场的两面性——在负反馈机制存在的场合，它能维持经济的均衡，合理配置资源，对经济发展和民生有利；在正反馈存在的场合，它破坏经济的均衡，导致资源的不合理配置，制造经济灾难，对经济发展和民生有害。从而使主流经济学失去了现实性，成为一种脱离实际的近乎宗教的狂热。人们不再关注它的真理性，而只关注理论主张关乎自己的利益的一面，成为政治与经济利益的直接对抗。这种标榜着“理性”旗号的抗争，加剧的却是非理性的经济灾难。”
何谓市场的负反馈机制和正反馈机制呢？这里再强调一下：
在控制系统及其子系统中，将输出信号的一部分送回到系统输入端的过程称之为反馈。当反馈信号与输入信号同方向时，称为正反馈；当反馈信号与输入信号反方向时，称为负反馈。正反馈的反馈信息方向与控制信息一致，可以促进或加强控制部分的活动。使过程不断加强，促使系统趋向于不稳定状态。负反馈的反馈信息方向与控制信息相反，可以抑制或减弱控制部分的活动，促使系统趋向于稳定状态。
所谓的“市场机制”，其核心是价格机制。“在斯密理想化的自由市场中，竞争在防止企业获得暴利的同时，也迫使它们供应消费者希望购买的东西，并削减不受欢迎产品的产量。商品价格向‘自然价格’(natural price)回归，在这个价格水平上，生产者只能承担劳动力、原材料和租金的支出，并获得正常水平的利润。市场体系能使人力资源和物资资源流向最需要它们的地方，并将价格与成本联系在一起，就这一点而言它是有效的。同时，它也是自我纠偏的，如果商品出现短缺，价格就会上涨，同时供给增加；如果商品出现过剩，价格就会下跌，同时生产收缩，直到供给和需求达到平衡。对这类调整过程的技术称谓是‘负反馈’，而且它在大多数稳定的动态系统里都很常见，如恒温控制加热系统以及人体内的荷尔蒙分泌系统。当一个初始的干扰发生后，价格变动使得抵消调整发生作用，它使市场重新回归平衡。……斯密写道，‘在这种情况下，就像在很多其他场合一样，他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着，去尽力达成一个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通过追求自身的利益，往往能使他比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市场机制有效的前提就是负反馈能够起作用。在负反馈不能起作用的场合，所谓的市场机制也就失效，商品价格不但不能向自然价格回归，反而越来越背离自然价格，一路高歌猛进，直至崩溃。最典型的不过于房地产与金融市场，经济危机反复在这个领域开始爆发。可怕的是人们自身的利益所造成的偏执性，故意把部份场合能够起作用的市场机制夸张成在一切场合都能够起作用。因此人为地制造了经济灾难。
政府的监控作用就在于，维护市场的充分竞争，抑制垄断和不正当竞争，譬如平台垄断、明星虚假代言或直播带货等欺诈、贿赂和销售回扣以及超低价恶性竞争以谋取垄断地位等不当行为，使得市场机制能够发挥作用。同时，防止市场失效，禁止能够产生正反馈的市场恶性循环，譬如炒房、炒保健品、炒高价茶、炒鞋、药品回扣等等。然而，不良官僚却反其道而行之，该监控的放任其自流，不该插手的反而积极干预，以谋取私利。譬如，不良官僚不断通过银行给房地产市场输送资金、强化重点学校制度制造教育不平等以及所谓的学区房、强制入学与房屋产权挂钩、控制基建土地投入量等手段不断制造所谓的“刚性需求”等来不断拉高房价，而自己趁机非法囤积大量房产谋取私利，危害社会。甚至连维护交通安全的执法，也被无良官僚上下其手，蜕变为执法牟利的怪物，拉高了运输成本，导致实业举步维艰，严重危害经济发展。还有，官僚为了制造政绩，不断胡乱作为，强制商家进入所谓的“特色小吃一条街”、“台商街”等违反市场配置原则的拉郎配，既浪费了政府资金，又坑死了商家，反复制造无人问津的所谓政绩工程一条街。某些官僚还不断插手城市建设，标新立异，不顾资源配置的市场规律，到处建摩天轮、摩天楼、高大无比的观音等塑像之类的标志性工程以提高自己的“伟大”形象，以谋取一己之利，危害经济发展。而该管的他们不管，譬如假货泛滥、大米打蜡、食品胡乱添加反式脂肪酸和甲醛制造疾病、危害学生的网络游戏、中国商店挂英文牌匾（外资却挂中文牌匾）崇洋媚外蒙骗顾客、旅游地大量刷制明星语录给炒作明星来破坏商业的公平竞争的歪风助力等该管的问题却放任自流危害经济的健康发展。
由于政府的监控的大量缺失，已经导致市场机制不断失效，而使某些市场的恶性循环加剧，对经济发展的危害甚烈。譬如，恶性商业炒作。据民航资源网2020年6月22日《东航“周末随心飞”大热背后的产品力分析与启示》披露：“在618这样一个传统的网络购物节当天，东航的一款机票产品“意想不到”获得了广泛的关注。这款产品有多火爆？东航APP，服务热线在销售当天均被挤爆，朋友圈各种抢票的直播，甚至网络上都开始出现黄牛“倒卖”产品的情况。2020年6月18日，东方航空率先推出“周末随心飞”产品，售价3322元。……，“随心飞”的出现，东航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产品本身的独创性就足以产生“眼前一亮”的效果和话题讨论度。”但事实上，“随心飞”真的能说飞就飞吗？在投诉平台上，关于这类产品的投诉不计其数，不少消费者体验反馈称，此类产品套路超乎想象。如消费者普遍遭遇“兑换难”的情况，消费者陈女士对《消费者报道》表示，自己用东航“随心飞”根本兑不了票，她几乎每天都在刷新App的兑换页面，均以失败告终。（来源：2020年十大消费舆情案例，2021-03-16消费者报道）这种不是靠产品及其服务质量来竞争，而是靠虚假宣传等“套路”来进行的不公平竞争近来成了某些不法商家的热门捷径。而政府对此类套路竞争的监控依然力度不足，一些该负责人的官员存在不作为的现象。
官员频频出现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的原因，最主要的有两点：其一，中国官僚制度的历史相当长，官僚恶习积重难返，尤其近年来官僚为了谋其私利，不断拉帮结派，形成一些官僚派系，官员不少是以投靠派系而不是以自己的能力上位，根底不正，私心重、人品差、能力不足，不能胜任自己的工作岗位。由是《官经》等所教唆的官僚权术泛滥。唯有切断帮派用人的渠道，坚持以品德和能力用人的原则，才能根治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的弊病。其二，改革开放初期，兴起了一股学习美国公务员绩效考评的热潮。譬如，2011年04月25日学习时报《美国政府的绩效评估》推荐：20世纪70年代以来，政府绩效评估在美国等西方国家迅速兴起，经过多年发展，已逐步形成一套比较完整的制度体系。美国政府机构绩效评估指标主要包括以下方面：（1）财政指标管理。（2）领导目标管理。（3）基础设施管理。（4）人事管理。（5）信息管理。公务员的绩效考评结果与该公务员的待遇以及晋升挂钩，对考评结果优秀者，按有关规定予以奖励，反之则予以警告，或通过其他方式予以惩戒处罚等。之后逐渐学习而形成了以GDP考核为核心的政绩考核机制。这种考核机制形成了官员中强烈的政绩观念。于是，官员追求政绩感极其强烈，为人民服务观念逐渐淡漠。由此，强化了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的不良作风，其负面影响相当强烈。如今，是到了反思的时候了，应当摒弃以政绩为核心的用人观，恢复以服务人民大众的质量为核心的用人观，才能从机制上消除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
总之，中国要进一步强盛起来，官僚恶习和走极端的市场化的偏颇务必迅速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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