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压之下,温家宝的选择只有两个,一是彻底向地方妥协,楼市第三轮调控沦为“空调”;二是奋起绝地反击,对不听招呼的地方诸侯,要有选择地杀一儆百。但要做到这一点,仅靠温家宝还做不到,他还要取得胡锦涛的支持。从结果看,胡锦涛最终支持了温家宝。于是,继北京在表态中提到“降”字后,住建部又连夜发出通知,明确要求地方**要以适当方式听取社会意见,并酌情调整已发布的调控目标。此通知是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地方,此前他们制订的只涨不降的调控目标,等同一张废纸,现在需要推倒重来。
激烈博弈的背后,其实隐含着地方与中央围绕利益分配的深刻矛盾。多年执行的分税制,使得中央赚得利益大头,地方财力捉襟见肘,于是,土地财政就成了他们的命根子。楼市掉头向下,则地价下降,土地财政难以为继,命根子不保。有如此结果,地方当然不愿将调控目标定为降调。他们选择集体逼宫,为的就是向中央施加压力,意图改变当前的分税制。
所以,这场博弈还远未到结束时。接下来,地方将被迫重新修订目标,有再不听招呼的,恐怕还会被拉出来问责示众。但一味的行政高压,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如果中央不对地方让利,不在土地财政问题上拿出有效办法,类似的逼宫还会再次上演。
中央握有两张大牌
就眼下来说,中央手中还握有两张大牌,一张是温家宝打出的,这张牌的牌面是,住建部要求地方**制订目标时要听取社会意见。这意味着,在地方集体犯上、法不治众的前提下,国务院将指责地方**的权力交给了民众。尽管指望地方**与民众协商出令双方都满意的房价控制目标不现实,但压力却从中央**转移到了地方。
另一张大牌则有待胡温共同打出,这张牌的牌面是,十八大前的人事布局虽已近半,但远未结束,此时地方选择如何站队至关重要。上海率先在特大城市中表态,且明显不能令中央满意,这无疑是带了个恶头;而北京关键时刻做出方向性改变,无疑是间接力挺了中央。有观察人士指出,北京所以会及时调整,与现任市长郭金龙未来的去向相信有着莫大的联系。相形之下,围绕宏观调控,上海却一再失分,陈良宇倒下是第一次,没有谁能想到,时隔多年以后,上海还会因同样的原因第二次摔倒。
令人悲哀的是,这场博弈几乎无关市场,它的实质,是权力和利益的争持。当然,这是中国特殊的国情,相当一段时间还无法改变。作为中国的一分子,还是由衷希望,中国做任何事情都能真正地从以人为本出发,并真正秉持市场经济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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