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制度的可替代性及其锁定风险
2021.9.21
制度犹如工具,针对目的的达成,它们有的有时是可以互相替代的。
例如,为了集中力量办大事,可以用资本市场加股份制或银行集中储蓄后贷款由企业去做,也可以用国家税收或发国债后由政府(财政)去做,或者几个工具组合去做。
再例如,为了产业间或产业链内的分工合作(或曰生产协同),可以通过在企业内命令服从的组织协作(其极致就是全国一盘棋的计划经济),也可以通过企业之间的平等交易的市场机制实现,或者二者的组合或曰其拟态。
例如,为了集中分散的供求信息,可以用现货市场、期货市场让散户按各自的预期进行买卖、买空卖空以反映商品的总体供求,也可以让各生产者各需求者把自己的个体计划层层汇报集中然后按计划调配,或者二者组合。
例如,为了消除或减缓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不公平,可以请第三方机构(可以包括官方机构)进行专业服务以揭示内部信息,也可以通过内部非合作博弈(类似囚徒困境)的利益相关者权利制衡机制实现,还可以通过道德自律的文化建设实现,或三者的组合。
例如,为了达成规则、协议(制度),可以通过民选代表各拿方案讨论后投票表决形成,也可以通过少数精英的宏远洞见用威权推行,或借民间先知的自创通过模仿榜样来自发产生,或三者组合。
例如,为了让普罗大众里的“天才苗子”成长为创新创业的“实干大才”,可以通过公费义务教育的层层优选,也可以通过贵族“伯乐”的有偿或无偿赞助,还可以通过宗教等社会组织的公益学校培育或资本方的教育信贷,医疗、养老亦类似,等等。
再例如,在科学发现、科技创新及其扩散上,其实现可以在专利刺激下通过巨型企业的实验室科学家工程师以及专利许可或天使投资支持,也可以通过国家或皇家科学院、军工研究或国企工程中心以及政府研发专题招标与奖励以及国家组织推广或补贴推广,或二者的结合。
总之,在宇宙的视野下,没有哪一种制度工具是不可以替代的,可替代的各种制度的不同组合也许也可以互相替代(例如,高道德水准下的威权计划经济,在实现工业化目标上,就曾经替代过自发市场力量,并一样成功过)。当然,各种可替代制度的各种组合,可能各有其最对应的场景(此即所谓的最优制度结构),因此:
评判制度的优劣不能用制度及其组合的差异性,而是要看与其应用场景的特定性的符合性(评价其符合性程度就看其成效:人均收入、人均文化水准、人均寿命是否改善以及相应指标的阶层地域差距的可接受程度)。
总之,制度及其组合要因地制宜外,还要因时制宜,尤其要与时俱进。
总之,过去成功的办法可能不能再用,以前用不好的办法现在用可能很合适,理论上好的可能实践中行不通,舆论上声音最大的可能最不合适,等等。
总之,制度工具会随着技术进步而创新,其组合亦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是动态螺旋式互相促进的。
最后,特别强调:
我们要格外小心的是,必须警惕特定制度及其组合下的既得利益者走向垄断从而歪曲公道(即:野蛮坚持与实际背离的既定制度)、以锁定时空、僵化历史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