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位勤奋善良的经济学家——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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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盛平

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兼职教授魏杰在别人对他的各种评价中，唯独喜欢“勤奋善良”四字。这位从西安农村走出来的著名经济学家，用国家图书馆所收录的他的 101 本专（合）著，用他在中国经济学领域独特的影响力，诠释了“勤奋努力、与人为善”这种平凡人生哲学的非凡力量。 总是吃不饱 　　民以食为天。少年魏杰的“天”却总是残缺。 　　魏杰出生于 1952 年，在距离西安市 15 公里一个“四面透风、不时漏雨”的神庙里读完了小学。读中学时住在学校，每天的干粮是包谷面掺少许白面做的粗粮粑粑，“又硬又难吃”。 　　1972 年进入西安师专学习时，因为生活费太少， 8 个人吃一份饭，使得一米八一的魏杰老是饿肚子。那时，他最盼望的日子是星期天。因为一到周末， 8 个同学中的 6 个城里孩子回家，他就可以和另外一个农村学生饱食。六天饥饿，一天暴食的生活使魏杰大病一场，得了肠梗阻。而手术的不成功，更是严重摧残了他的身体。 　　饥饿只有开始没有结束，为他贫穷的生活做着崭新的见证。 1978 年魏杰参加第一届高考，进入西北大学经济系。因为工龄不到，他只能拿 15 元的生活补贴，无法维持生活，恰逢 1979 年研究生也已恢复招生，魏杰就在大二的时候考上了研究生，生活补贴比原来高了 4 倍。 　　回忆起这段艰辛的生活，魏杰坦言：我上学从来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我之所以自强不息，就是要改变自己的生存条件。为自己自强不息，取得成绩，社会认可你，就是为国家做贡献。 老是学不够 　　魏杰领会了父亲“只有好好上学，别无出路”的教诲，从小就是“一个努力学习的好孩子”。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正读初二的魏杰回家当了农民。即使在拼死累活的极苦岁月里，在读书无用论的喧嚣中，读书仍然是他的爱好和主要业余生活。上高中后，魏杰更加努力，在毕业前夕作为所在中学最好的学生被选到西安师专读大学，留下了那套为做一辈子农民新购置的农具，也摆脱了像其他工农兵高中生一样重新成为农民的命运。 　　读书、做学问对于魏杰来说就像吃饭，也总是“吃不饱”。 　　西安师专的两年和在机关工作的两年间，魏杰读了不少经济学专业方面的书。以至于进入西北大学后，发现老师讲的东西自己都学过，“坐在教室里听自己已掌握的东西实在难受”，这也是魏杰两年之后就考上硕士研究生的重要原因。 　　1981 年，魏杰研究生毕业留校任教，当时硕士还不多，在学校很受重视，魏杰也做出了一些成绩。可是，由于研究的方向偏向于宏观经济研究，为了学习和掌握更多更深刻的知识，魏杰考进了当时经济学研究最强的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所攻读博士。 　　博士毕业后的 1988 年，魏杰被破格升为人民大学副教授； 1991 年，破格升为教授； 1992 年， 41 岁的魏杰成为当时中国最年轻的经济学博士生导师。 　　随着研究的深入，魏杰强烈感觉到需要有实践来与书本的理论结合。 1996 年，他进入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担任研究所所长。 3 年之后，管理局完成其使命后解散，魏杰进入了清华经管学院任教。 　　“我们这一代经济学家，是靠自己努力起来的。我们出身于农村的孩子，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这么多人，为什么冒出来你？就是这样，自强不息，干自己该干的事。” 不变的是敏锐和独特 　　那段农村的艰辛经历使魏杰自觉地关注中国经济改革，对改革开放也是一往情深。他的研究方向发生了三次改变： 1979 年后研究宏观经济，研究最基本的经济制度； 1996 年到国资局研究所后研究国有资产问题；进入清华大学后，开始潜心关注企业问题。 　　无论是从理论研究到政策研究，还是从政策研究到实证研究，魏杰总是站在所在领域的最前沿，发出自己独特的声音。 　　1981 年，在还是把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看作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本质区别的年代，魏杰的硕士论文却因为“否定计划经济规律，过分强调市场的作用”而遭到否定，好不容易才得以通过。 1992 年，邓小平同志发表南巡讲话，证明了魏杰的先见之明。 　　1994 年，魏杰发表《维护私产就是维护稳定》。他说：“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个人财产同公有财产一样，是完全合法的……既然个人财产具有合法性，就应该给予保护。个人财产同公有财产一样，神圣不可侵犯。” 2004 年修宪，把“保护公民的合法的私有财产”写进宪法，证明了魏杰的远见卓识。 　　在国有企业改革如火如荼的初期，魏杰说：国有企业不只是改的问题，而是要分“卖、租、变、送、改”等五种。 　　媒体记者常用诸如此类的词语来形容魏杰：“快人快语”、“常有惊人之语”、“一排众议”、“谈锋健锐”。即使在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问题，魏杰也常常“一语惊人”：“人们对‘教授卖馅饼'议论纷纷，我看教授卖馅饼没有什么不好，学术也不是那么好搞的。要是创不了新，没有什么成绩，不去卖馅饼，还能做什么？” 　　魏杰认为，经济学的实验室是广阔的社会，自己不能整天在书斋里研究，而应该深入基层，加深与企业的交流，接触最前沿与最尖锐的现实问题。魏杰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要列举出聘请他担任经济顾问的省市、企业和聘任他做兼职教授的大学名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们每个都是两位数。 　　问及治学的秘诀，魏杰忍俊不禁，干脆地说：没有！就像一个作家不可能教你怎样写作一样，经济学的研究只能靠自己去领悟。学问不是讲出来的，是“天赋”。所以教育只具有开发功能，选对职业很重要。不过魏杰还提到，“抽象思维能力”对成为一个经济学家至关重要。 在经济学的风口浪尖 　　上得山多终遇虎。魏杰从进入经济学研究开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争议的引发，成为焦点的魏杰和他的观点也经常受到批评，可以说是风光与风波不断。 　　在触变不惊中历练起来的魏杰说：我历来是自己干自己的事情。一个人老是担心别人怎么说，会影响你干事。有些人就是老说你，要你干不成事。魏杰把这些当作“别人的圈套” 而“泰然处之”。 　　有时候，魏杰也犯一些无可奈何的错误。例如，他赞扬和总结过一些发展良好的企业的经验，结果这些企业垮了，使得魏杰很尴尬。这也引发了他的思考，于是近 30 万字的《企业哲学》产生了，并于今年 1 月出版。 　　在该书的导论里，魏杰说：“我是一介教书匠，既无权，也无钱，虽然有些话语权，但这写话语权也是属于人轻言微之类，因而企业家在我这里既不可能实现商与权的勾结，也不能实现钱与私利的结合。” 　　如何看待经济学在前沿领域的对与错呢？魏杰在《自述：人生与学问》一文中说：“学者千万不可以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视为‘永恒'，处处以老大自居。我们的研究对象都是客观规律，但研究成果并非一成不变……学者要不断自我发展、自我完善。” 　　这反映到教学上，就是他不喜欢学生仅仅接受他的观点，而是希望学生能够深化它，甚至提出反对意见，“否则，那有什么意思？” 　　上课不用讲稿却总能滔滔不绝的博士生导师魏杰把课堂当作思想交流、训练思维方法的地方，而不是树立权威、传播知识的场所。 勤奋善良：终身一言以行之 　　有志气的人，都会有最能鼓舞自己、提醒自己的一句话，使自己非常得力、受用，这种话就是《论语》里说的终身一言以行之的话，魏杰的这“一言”只有四个字：勤奋善良。 　　作为国内最有影响的经济学家之一的魏杰，同时还担任着清华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的职务，他的言行，总是容易引起关注。 　　在魏杰看来，勤奋就是要工作上努力干出成绩。而善良，就是善待一切事物。别人有负于你，也不责备，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就行了。遭到误解也无所谓。 　　“‘勤奋善良'是我心灵的寄托。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勤奋善良'就是我的人生哲学。”坐在椅子上的 魏杰边说边仰望着半空，洪亮的嗓门中透露出一种撼人的深沉和柔情。 　　魏杰曾给自己写过一幅字条：“你以为你是谁？”他用这句话提示自己：“你不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你还要怎么样？” 　　“当你以善良为生活准则的时候，心胸就会很开阔。”魏杰努力践行着自己的人生准则，在日复一日的生活磨砺中，成为了清华大学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忠实追随者和标准执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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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 杰     教授                                                



   1952年9月生于西安。曾先后获得经济学硕士、博士学位。曾任中国人民大学经济系主任、教授、博导，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研究所所长。现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企业战略与政策系主任、教授、博导、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兼任全国十三个省市的经济顾问，十五家企业经济顾问，中国国有资产管理学会等5家学会的副会长。1991年被评为国家级有特殊贡献的中青年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自1979年起至今，20余年共发表论文400余篇，出版专著20余本。最近的研究方向为：企业制度创新及企业技术创新的制度保证，企业产权制度与资本市场的内在结合及互动性，企业中货币资本与人力资本内在结合的产权制度体现，宏观经济对企业经营战略的约束性的体制表现等。与上述研究方向相关的最近的著作为：《新经济与企业裂变》、《中国企业的二次创业》、《资本经营论纲》、《现代产权制度辨析》、《企业前沿问题》、《市场经济前沿问题》、《企业制度安排》、《企业战略选择》、《企业文化塑造》、《驱动财富进程》、《解码财富方程》、《动摇不得》、《亲历改革》、《中国经济之变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