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15节中,我们将通过感性、理智和直觉获得世界事物信息在头脑中形成的心理样态,以“物象”一词命名。并对物象概念的内涵与外延做出必要的规定和阐明。本节对物象与世界事物的即实体或实在的关系,物象本身属性是什么?展开必要的讨论。它们分别是:物象与实体同一性的原理;物象是思维联结实体的内在中介物;物象是一种意识物质的实体;物象是思维的对象。
I、物象与实体事物同一性的原理
感官知觉给我们带来了世界事物信息在记忆思维中是以何种状态存在的。比如说,我们通过感官直接感知世界事物与通过阅读或听讲座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两种方式却达到了同样一个目的,即认知世界事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为什么能够取得一致的效果呢?比如,我们在动物园看见了河马,或在电视节目中看到了河马;而我们在阅读语词“河马”文字,或听别人说到“hémǎ”的时候,也能够知道是动物园的河马,或在电视节目中看到了河马是同一种的动物。但不是同一只河马。
这里须指出,索绪尔认为符号的“所指”即概念内涵已经包着“符号对象”,而没有必要另行指明它。因此,索绪尔省略了“符号对象”即形成了语言的“二元”结构的理论。换句话说,物象与世界事物同一性假设与符号的“所指”概念内涵相一致。
当我们远离语音文字所描述的那个世界事物的情形下,通过听、读的方式能够间接地感知认识它们。这样,可以断定,我们通过感性的、理智的和直觉的认知所形成的实体物象与语言文字描述的内容具有同一性。
物象具有与实体相一致的同一性。物象与实体的同一性,是指物象来源于实体事物本身的信息。物象不同于一般的“形象”或“表象”,也不同于印象、图像或照片那样刻板和呆滞的画面。虽然,物象不是实体本身,但是,物象能够再现实体的结构、状态、关系、性能、性质等等。也就是说,物象具有事物生动的特性。
物象和物象种属特性具有人的心理意志不能随意改变的性质,正由于此,物象才具有实体的属性。人的意识对于物象或物象结构只能记忆或遗忘,但是物象种属特性不能凭着人的心理意志或愿望加以改变。这就如同光盘录制的歌舞节目,人物身形和声容并茂;也与同卫星转播节目,它们录像和录音全方位记录生活过程;人的理智和直觉显然有超出录像机功能的能力,能够认识视觉不能感知的微观实体物象。虽然,我们要记忆某些实体的所有方面是有困难的,也不可能记忆所有的事物物象。但是,意识记忆中一旦形成实体的物象,我们的意志就不能随意改变它。意识、心灵、思维可以分解和重组物象结构或者组构成新的物象。物象具有人的心理意志不能随意改变的特性,即使物象的实体是人的情感或人的社会活动,也不例外。假设一个人的记忆中已形成的他人的情感、表情、情绪物象,那么,将不会受到他的理论、观点以及情感、意志、兴趣、愿望的影响而发生改变。因此,物象具有不受意识、心灵、意志、愿望而随意改变的特性。但是,由于物象结构容易受到认知者随意改变的对象,所以,人们需要反复进行认知活动才能获得正确的知识。实验、实践也就成其为检验知识真理性的一种标准。我们常常可能由于自己的情感或理智影响认知对象物象结构的缺损,或产生虚幻的表象,但实体对象自身不会因此而有丝毫的改变。我们的意志、愿望不能随意改变在意识记忆中形成的一个人的声音物象。
在想象和联想的情况下,物象结构可以被分解或重组成为新的物象,这就是创造性思维的作用结果。但源物象仍然是保持不变的,不论是自然物象,还是情感、情绪物象,或是社会关系物象,以及文学艺术虚构的物象,都是如此。
正是由于物象具有与实体的同一性原理以及人的意志不能改变的特性。人们才能通过语义间接地认知事物。这里面有一个复杂的物象与语言意象相互转换的思维认知结构,我们将在Ⅲ篇和Ⅳ编中讨论物象与语义关系。
“物象”一词更适于隐喻直观和非直观事物信息在心理意识中形成的样态或表征,它是意识思维与实体相联系的内在中介。
物象具有与实体相一致的同一性。物象与实体的同一性,是指物象来源于实体的印象和图像,或者说是实体的复制品,物象能够再现实体的结构、特征和性能,等等。
物象和物象结构具有人的心理意志不能随意改变的性质,正由于此,物象才具有实体的属性。人的大脑对于物象只能记忆或遗忘,而不能凭着自己的心理意志或愿望加以改变,这就如同光盘录制的歌舞节目,她们身形和声容并茂;也与同卫星转播节目,它们录像和录音全方位记录生活过程;人的大脑完全有这种能力。虽然,我们要记忆某些实体的所有方面是有困难的,也不可能记忆所有的实体。但是,大脑记忆中一旦形成实体的物象,人的意志就不能随意改变它们,你可以分解和重组它们并形成新的物象,或者遗忘。
比如,有的人因受到某种实体(事件)剌激后患精神失常分裂病症,就是由于实体在记忆中的物象不能被改变,而心理上不能接受造成的。又如,我们头脑记忆中的人物像貌、口音或是文字结构等,只要记住了,我们的心理意志和愿望就不能随意改变它们在头脑记忆中形成的物象。正是由于此,我们才能通过记忆中熟人的物象在人群中识辨出熟人,即便是出错那也是由于这个人与记忆中的熟人有些相象,还未核对清楚。我们对自己的家族成员、同学、同事,都是通过像貌和声音的记忆,这种记忆就是物象记忆,我们并不能随意改变已经形成的他们的物象,当十年后,你见到一位同事,你会说,“哟!老朋友,老了许多,但胖了不少” 。这就是实体——同事的形体和色彩变了,而你头脑中十年前形成的这位同事的物象没有变,两相对照后才发现这位老朋友,“老了许多,但胖了不少”。当你见到同事的孩子,会说,“这伢比一年前长高了”。你的参照系数就是在一年前头脑记录下来这孩子的物象,是孩子变化长高了,而记忆中的物象没有变。我们能够记忆熟悉的亲朋好友和同事的声音物象,当他在千里之外给你打电话,通过声音物象双方很快就知道对方是谁。用不着担心受骗,因为一个人口音物象很难被另一个人所模仿。
正是由于物象具有人的心理意志不能改变的性质和与实体同一性,我们才能通过语言文字指称和含义的信息来认识实体。虽然,这里面有一个复杂的物象与语言相互转换的思维认识的过程,我们将在第17章、21章中讨论。
物象这种东西又能够与被感性、理智和直觉认知的世界事物具有同一性。显而易见,根据每一个人心灵意识体验,感性、理智和直觉给我们记忆思维带来了不仅仅是实在者的图像如同照片、录音和录像,而是实在者的直观和非直观的形状、结构、状态、运动、性质、性能、关系、作用的样态或心理表征:实体物象。
这样,我们把心灵意识思维中的实在者的样态称之为物象,语言作为人们用来传播知识、交流信息和情感的工具,它是通过语言社区约定的语词指称来实现的。但是,语词指称、象征又是怎样来的、它的根源是什么呢?语音象征、文本内容的实体对象都是心灵意识驱动思维活动产生的成果。理智认知与语言密切联系着,那么,是什么把语言心灵意识与实在者联系起来的。
II、物象是思维联结实体的心理中介物
“物象”是隐喻直观和非直观事物信息在心理意识中形成的样态或表征,它是意识思维与实体相联系的内在中介。
萨特在《想象》一书中对笛卡尔,莱布尼兹,休谟等三人的影像理论做出了比较。他们(包括萨特)的共同点是,影像是通过感知觉获得的,⒅“影像只是物”。与这四位哲人相反,米歇尔·福柯在《词与物》一书中将语言视同如物。在他们看来,或者说在他们的理论中,没有一个关涉形成、贮存于心灵意识中的内在中介的问题。这是我的理论与他们截然不同之处。
物象,不仅通过感官知觉获得,还有理智和直觉也能获取。 “影像”不是物,词更不是物;物象也不是物,但物象具有实体的同一性。由于人类不同社区的人们对同一事物可以有千百种语音符号意指和代表,因此可以将语言划归观念形态的东西。这样,我把通过感官、理智和直觉获得的事物信息而在心灵意识中形成和贮存的实在者的样态称之为物象。并且,世界事物与心灵意识中的物象有同一性的样态,是不分语言社区的、不受语音差别影响的实在。由此,事物物象是世界事物转换成观念形态的东西的内在中介。
我们知道,经验、思想、知识、理论都具有直观的存在形式,比如社会活动方式、技术操作的动作、言语活动、文字表述等。一般认为,如果没有这些直观的外在形式,即无所谓经验、思想、知识、理论可言。然而,这些种类繁多的外在形式的前提条件是,它们必须首先存在于心灵意识之中,没有心灵意识意向性驱使思维活动将感性、理智和直觉认识世界事物的样态,进行分解、重组、转换成语音、编辑和输出,就没有这些外在的形式。因此,在心灵意识思维中有一种将世界事物与经验、思想、知识、理论等外在形式联系起来的中介物。这个中介物就是实在者的样态或简称物象。
物象作为内在中介,它是实体事物向语义及其语义的表达形式转移的心灵意识思维的介质。除此之外,我们将无法理解和解释由实体事物向所有语义形态的过渡的性质,也无法确认诸如语言的内容。胡塞尔的意向性理论,只不过是阐明了由实体向语义转移的纯意识的和心理活动的性质。他未能揭示由实体向语义转移的中介物,也没
有给予这个中介物及其存在样态作出阐明。恰恰相反,而是被他用括号所悬置,被禁锢。
经验、思想、知识、理论与实在之间为什么有实在者物象这个中介物呢?因为实在是存在于人的心灵意识之外的东西,而经验、思想、知识、理论是感性、理智和直觉认识实在者形成的,是心灵意识和思维整合的结果。经验、思想、知识、理论是对实在者的认识,它们是以物象的外在的形式而呈现实在者的存在形式及其本质。在它们呈现实在者之前,是贮存于心灵意识记忆思维之中的。所以,在心灵意识中就有一个关于实在者物象存在,它将被心灵意识转移为外在形式。物象是心灵意识联系实在者与外在形式呈现实在者的中介,物象处在心灵意识记忆之中,我们称它为“内在中介”。
为什么说内在的联系就是事物物象呢,因为纯粹概念(语词)与感觉、理智和直觉对事物的认识截然不同,它们是异质的。认识的对象是事物,表达的是语词。那末,我们怎么能够把它们联系起来?必有个第三者在心灵意识中来实现这种联系和转换性的连接。康德曾经设想过它是一种“中介的观念”,称之为“先验的模式”用来联系或连接人类的经验,它就是“时间”。 然而,大脑中时间的观念,不过是实体时间物象的产物。康德“先验的模式”——“时间”,不能承担由认识对象至语言表达之间的转换与连接。能够出任这个三者的东西是事物物象,是记忆中的物象给予思维的事物信息,给予概念有内容,给予心灵掌握事物的依据,给予意识以目的,给予观念和意志以方向。而且,物象为实践提供了前提、需要和目的。康德的“先验的模式”即“时间”可能给实践提供一种程序,但不能给予实践提供一种前提、需要和目的。
物象也是向肢体操作动作表达转移的内在中介。我们通过感性、理智和直觉认识事物后,在许多情形下并不马上用语音、文本对它们做出描述,也不是很快用肢体动作直接做出表达。当人们需要时通过回忆事物物象并转换成语音文字或操作动作表达出来。这表明物象也是人们社会活动,技术操作以及肢体动作表达的内在中介。
一方面对于经验、思想、知识、理论的来源问题,哲学、心理学已经做出了多维度的充足的丰硕的论证,如唯物主义的和唯心主义的以及形而上学的或是辩证方法的论证。另一方面,由于语言的发展给科学、思想、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和效益,而且由于人们可以用语词进行记忆和思维。这样,导致了哲学家、心理学家们对于形成和贮存于心灵意识思维中的,在语言与实在者之间有一个中介的忽略。即忽视了经验、思想、知识、理论的背后,在心灵意识中的实在者的样态,忽略了实在者的心理样态与实在者和与语言的关联是什么等问题。存在于心灵意识思维中的实在者物象,是一个关于心灵意识思维和经验、思想、知识、理论与实在世界的关联域,这个关联域有着极其丰富的内容。在进行各种外在形式的经验、思想、知识、理论表达之前和表达过程中,发生于内在中介关联域中的物象思维认识活动的内容有:物象获取、物象贮存、物象推理、物象判断、物象知识的形成和转移等,一系列心灵意识的物象思维认识活动。当然,不是每一个经验、思想、知识、理论的外在表达形式,都要由这一系列的物象思维活动共同构成。经验、思想、知识、理论的不同来源和不同的表达形式,是与不同阶段、不同类型的物象思维活动相适应的。比如,由视觉观察实在者到用语音表达,由语音文本获得实在者的认识到肢体操作技术的动作表达等,它们各自的内在中介的来源和转换的类型是不相同的。这些问题将在第三篇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