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言说上谈“汉人”
2023.1123
语言是人类交际的符号体系,而人类的交际符号有听觉符号(如音符)、视觉符号、触觉符号(如盲文),此外,还可以有肢体动作符号、嗅觉符号、味觉符号。
从我有限的语言知识看,人类目前广泛使用的语言无非两类:视觉符号与听觉符号。英语法语德语等发源于声音符号的属于表音表意文字,而古代文字大多最先是象形表意文字。印象里玛雅文字还具有雕塑三维特征,最象形。目前,全世界好像只有汉字保持了其象形文字传统,日语是拼音符号与汉子结合~严谨的文件更多借助汉字。当然,目前世界上的大文字~如一国通用语言,都是视觉与听觉的共用,只不过汉语似乎是听觉从属于视觉,而其他表音文字是视觉服从于听觉。
听觉服从于视觉的好处是读不准音也不影响跨时空的书信交流;反之,则有利于日常语言相同的“老乡”密切深度交流。前者的不足是比较耗费学习时间与纸张,后者的不足是耳朵不行的容易形成交流障碍且不利于跨代交流。
最近看了一篇博文(据说基于哲学名著《语言•意识•哲学》作者出版社语焉不详),里面有一段对汉字的批判文字:“现今所有汉字所表示和记录的语音不超过500个(因为全部汉字的发音不超过500种)。这意味着,汉语之人用语言称呼或表达60万个以上的概念时,其总的发音不超过500个。也就是说,平均每个语音至少表示或承载1200个(600000/500)概念。”于是,他认为,由于语音太少、所以同音概念太多,因此,“识字的汉语之人比之识字的英语之人,其语义(思想)及逻辑的精确度还是较低。”
首先,这篇文章的逻辑有问题:
第一,人的思维不止基于听觉词汇的演绎,还可以基于视觉符号的演绎~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试试一个人写作与几个人聊天的差别。因此,说语音概念少就思维单薄或逻辑混乱是不成立的,画家画画、雕塑家雕塑、盲人写盲文根本不用语音符号,也可以逻辑地设计与逻辑地表达。
第二,这篇文章对思维的认识是片面的,即将思维局限在不同声音的逻辑关系处理上。实际上,人有左脑右脑或动物性觉知等等。而且,人类越到早期,其思维越具有各类感官的并行处理特征。语音符号体系的发达一方面确实促进了知识的共享与理性思维(是前文所述“深度交流”的结果),但是,也抑制了人脑基于其他感官的思维进化(即,处理其他感官信息的神经元体系越来越钝化)。
其次,这篇文章不懂创造力不一定是概念体系的丰富,而可能是概念关系的精简,这是所有物理学家都在努力将所有物理定理实现大一统公式化的原因。其实,物理世界的规律目前已经简化为几个定理了。
因此,博文对汉字汉语的批判的立足点是不成立的。作者不赞同其观点。
行文至此,作者就将语义说上的“汉人”做一定义:凡习惯于听觉服从于视觉的语言表达与思维活动的人,即语义说上的汉人。
最后小结一下:
第一,视觉思维比听觉思维的优势是有形象链接与丰富寓意,这样比单凭词汇量的逻辑演绎更节能且更具有创造力。
例如,数学要艺术化可视化才能突破既定符号体系的僵固,例如阿基米德几何学到黎曼几何就是从平面背景到曲面背景的突破,没有形象思维就没有抽象思维体系的创新。既然汉字本身具有视觉思维特征,为什么一定要回归耗能而又逻辑自缚的语音体系呢?
第二,人类大脑就是具有各感官并行并通识的特点,这种混沌中寻找各种各样秩序的特点正是人脑的优势,创造力就是无中生有。汉语的听觉寄生于视觉或更视觉思维的右脑开发性强的特点就是其特有优势。
第三,人工智能可能需要更多的概念去表达现象,如同二进制比十进制需要更长的数字长度来表达同一个数。但是,这是人工智能的优势呀,怎么成了表音文字的优势呢?即使表音文字有这个概念派生优势,那么,以后概念的丰富创造这种表层信息体系也可以交给人工智能去做呀。看来,而无中生有以及混沌发散的创造性只能留给“汉人”来搞吧?!
第四,未来人类语言的发展可能走向眼耳鼻舌身意通识起来的符号体系,可能越来越不逻辑,但越来越具有无限的创造力。那将是新一代汉人,以此,全世界都会“汉化”。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