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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累托最优与国有企业的法人治理
（一） 什么是帕累托最优
不管是马克思经济学还是其他经济学，在描述经济社会的理想时，都强调“最大多数人的最大福利”，但是，“大多数人的福利”不只是空洞的口号，要落实到具体行动。现实中如何行事才是实践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福利”的原则呢？意大利经济学家帕累托用数学方法对这一原则作了逻辑严密的描述，并为经济学界普遍认同，于是，人们将符合这一描述的经济现象称为帕累托最优。现在，帕累托最优已成了经济学的理想境界的代名词，指的是已经达到“不损害一些人就不能进一步改善任何人”的状态。用帕累托标准衡量，就是任何经济活动，不损害任何一个人的利益，但至少会使其中一个人收益，这样，社会财富总量就会增加，这就是“帕累托改进”。也就是说，当一个人认为自己的利益有所改善，而其他人认为自己的利益没有被损害的时候，我们才能说发生了“帕累托改进”。按照帕累托改进原则，你追求快乐和幸福的同时，不要损害别人的快乐和幸福。如果人人都乐于帮助且不妨碍别人的快乐和幸福，这样，社会的快乐和幸福总量就会增加，每一个人也因此获得更多的快乐和幸福。
对于既定的资源配置，某种改变可能使至少一个人的状况变好，而不会使其他任何人的状况变坏，就是帕累托改进。比如乘电梯，电梯只能载10人，假如上来正好10人，我们就可称之为达到了帕累托最优状态，因为再多上1人，就会因超载谁也上不了，这就损害别人的利益。反之如果大家都等着上楼，本可以载10人的电梯，只让上9人，也不符合帕累托标准，因为此时还可以增加1个人而不致影响其他人上楼。
所以，还能够进行帕累托改进的状态，就不是帕累托最优状态。有人设想要达到经济学中帕累托最优的可能途径，要么是完全的市场竞争，要么是完全的计划经济。但是，现实世界千变万化，芸芸众生千差万别，无数人要在特定条件下利用特定的信息达到特定的目标，除非全知全能的“上帝”，谁有能力强行取而代之。一定要勉为其难，由少数人的决策失误带来全社会效率的损失就不可避免。由此也说明了经济社会的最重要帕累托改善过程，就是市场竞争。
当然，帕累托最优是一种理想状态，现实的市场经济无法完全达到。那是因为帕累托最优需要一些限定和假设，需要一定的前提条件。而现实的市场难以满足，就可能出现“市场失灵”。“市场失灵”也就是资源配置无效率，趋于脱离帕累托最优状态，实际上也就是交易费用加大。比如生产带来的污染，无法用市场的供求原理来解释，市场解决不了污染问题，所以“市场失灵”了。市场经济是通过价格机制的作用来配置社会资源，但市场不是万能的，市场机制需要政府来帮助，以弥补市场的缺陷和不足。只要政府能建好用好制度，降低交易费用，使市场制度不断地向更高的层次演进，就有可能逐步纠正市场失灵，使污染等棘手的问题同样可以在市场制度下得到解决。所以我们衡量一项经济制度或社会实践是不是坚持了“大多数人的福利”原则，不是鉴别它们是否已经达到了帕累托最优，而是比较它们是否更趋向于帕累托最优。
（二） 市场经济的优势
争取帕累托最优就必须减少交易费用，我们认为市场经济优于计划经济，原因就在于市场经济可以减少交易费用，更有利于帕累托改进。
市场竞争是在允许竞争者有信息沟通的条件下通过无数的交换形成的，它有以下原则：
自愿原则，交换的双方必须是自愿的。
理智原则，交换是经过双方理智思考的结果。
利益原则，交换的动机是经济利益。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只有能同时给双方带来利益的交换才能实现，任何有损另一方的交换都将被拒绝。可见，一般情况的交换实际上都是一种帕累托改进，在不损害任何人利益的条件下至少有一人受益。所以交换的结果必然是无数的交换者利益的实现。尽管每一次交换实现的利益，对于整个社会来说微不足道，但就像滴水汇成江河，它们可以带来全社会财富的增加，使全社会的经济得到发展。
在计划经济条件下，由少数政府官员按规定的程序和原则拟定分配计划，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证明他们能够实现帕累托改进。他们往往是使一部分人受益，另一部分人受损，也许每一次计划的形成和执行与趋向帕累托最优的差异并不大，但无数次差异的叠加和积聚，必然对社会发展形成巨大的阻力。
以钱来作为选择的手段，你要想得到你希望得到的一切，你就必须有钱。这似乎有“铜臭味”，好像也并不见得完全符合道德，但问题的关键是：你的钱应该从哪里来。钱是要靠劳动和其他付出赚取的，要赚钱你必定就得对社会有所贡献，而且你贡献多少才能得到多少。在这一原则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以市价作衡量成败、支配资源的准则，要比其他的一切现行准则更少有社会浪费，更少付出社会成本，因此也更符合道德准则。
（三） 产权与市场价值准则
政策是价值取向的开关或指引，记得小时候按年龄定粮食指标，刚满9岁时我被家里报成13岁；后来读书上初级中学有年龄限制，报大了的年龄又得托人说情改回来。现今当“官”有年龄限制，许多官员纷纷乘人不注意之时改小年龄，但国营单位内部退休又必须达到一定年岁，有的人为了办妥内退，一边拿退休金一边另谋职业，就又想办法把年龄加上去。这年龄有如我国历史上男人的头发和女人的小脚，是长是短、是大是小，完全依着这“政策”的开关闭合来引导。类似的事情多如牛毛，不知造成了多少价值耗散，增加了多少社会成本。
究竟怎样做才能减少浪费？这问题也就是如何才更趋向帕累托最优？大多数经济学家都认为，唯一最少浪费的竞争准则就是市场价值。我国政府正是由于接受了这一观念，才开始了全方位的改革开放，由计划经济转为市场经济。但是，对于市场价值准则在哪种产权制度下才可有效运用的问题，经济学界却大有争议。一部分经济学家认为市场准则只有在私有产权下才可以有效运用，另一部分经济学家则认为在公有制条件下，只要方法得当，市场准则也可以有效运用。
这两种观点争议的焦点是：取消了私有产权是否就会排斥市场准则？让我们再作进一步的分析。众所周知，在私有产权制度下，以市场价值为竞争准则可以顺利实现，因为一是产权明晰，二是归私人所有，有相关政策和法律作为保障，这种条件下的竞争，市场价值准则天然的吻合于“最大利益”原则。而在公有制条件下，财产的名义所有权是全国人民，实际所有权是政府，这是第一层“两权分离”，同时政府有多个层次，中央政府不可能直接运作所有财产，财产的使用权必然落到某几个决策人手中，这是又一次“两权分离”，这样一来，所有权便不能有效的制约使用权，这种条件下的竞争，最大利益原则同样发挥作用，结果往往是使用权的掌控者得利，而所有者受损。也就是使用者的最大利益原则与所有者的市场价值准则发生矛盾。
所以在公有制条件下，以市场价值为准则的竞争，不象私有制条件下那样天然吻合于最大利益原则，要达到吻合，就必须保证所有权能有效的制约使用权。这就要看实施怎样的政策和法律，还要看政策和法律所涉及的范围。我们应该明白，政策和法律也不是万能的，物质条件、社会习俗、伦理道德观念、受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质等等都决定着社会的现状。如果政策或法律管的面太宽太深，也就会出太多的漏洞，造成太多的价值耗费，产生太多的社会成本。所以，如果公有制的面太宽，出现的疏忽和漏洞就越多；如果将部分或大部分国有资产逐步合理转化为私产，包括实行股份制，这应该是减少疏漏的最佳办法。
然而，社会的经济问题是复杂的，并非所有经济问题都可以通过私有化然后通过市场来解决。如消除流通领域的关卡，组织科研，推广新技术，改善运输和通讯等基础设施，改善公共服务，尤其是治安和法治等等，这些都必须通过国有资本，通过政府来安排。社会中许多产权关系是具有独立财产权的个人为实现利益最大化而建立的合约关系,而特定合约关系的形成不仅有合约条款的比较，还有合约交易成本的比较。在产权明晰化的条件下,个人将寻求导致他们利益最大化的合约安排。因为存在交易成本,所以产权问题尤为重要，不同的产权结构可以产生不同效率的结果。因此,交易费用的大小应该成为决定和选择产权结构的主要根据。在一定意义上，政府和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交易关系，政府向个人提供公共安全和公共服务，个人才向政府纳税。税收既是政府提供服务的报酬，也是个人购买政府服务的价格，税赋的高低应该主要取决于政府提供服务的数量和质量。
更重要的是政策和法律的导向作用。因为私有制与市场价值准则天然吻合，所以，政策和法律要达到与市场价值准则的吻合，就得向私有制所能产生的竞争、激励和约束来学习。首先，如何让所有权来选择经营权，这是政策和法律必须解决的第一大问题；然后把经营者与所有者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这是应该解决的第二大问题。只有把这两个问题解决好，公有制、国企才能和私有制、私企一样，实现市场价值竞争准则，减少社会经济浪费，趋向帕累托最优。
（四） 关于国有企业的法人治理
国有企业减少交易费用，实现不断的趋向帕累托最优，理论上要做到这一点是可能的。现代企业理论主张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既然企业的两权可以分离，企业经营的好坏当然主要在于经营权。私企的所有权对于经营权能做到的激励和约束，国企也应该同样能做到。国企的所有权第一在全国人民，第二在各级政府，所以，问题的结症第一在于公民对政府的有效制约，第二在于政府的政策和策略。当然，这里说的不是计划经济时代留下的所有国企，而是指为了社会公平等原因必须保留的国企。如上文所述，因为政策和法律的能力有限，或者说政府管理的范围和能力有限，政府代表人民所管理的国企应该降到一个合理的范围。至于政府如何来管理国企？在这一方面，私企的老板应该是政府的好榜样。
为什么私企的经营比国企经营的效率普遍要高出许多，尤其是我国现阶段经济增长的状况更说明了这一点。私有制是财产所有权归私人所有的一种社会制度。私有制的产权归属清晰，所有者对自己所拥有资产的形态、产权量大小、所有者权益多少，都非常清楚，与产权相关的权、责、利非常对称。所以，在同样的外部条件下，同样规模的私有制企业较其他所有制具有更高的效率。因为私有制的效率和个人利益高度一致，所以它的自我约束机制是通过自然演化而生成和完善，并不需要社会付出额外附加的监督代价，更不需要政府为提高其资产使用效率而插手内部管理。而公有制是财产所有权归全民或集体单位所有的一种制度，公有制存在产权虚置的问题，容易产生权、责、利不对称，因为缺乏自然演化的结构和机制，必须附加外力的监督、制约和激励，否则企业的效率就难以提高。所以，我国公有制的改革需要在明晰产权和健全制约、激励机制上下功夫。
究竟是哪些要素私企老板可以做到而政府作为国企老板却难以做到？腐败问题，比如贪污、受贿、“走后门”，私企的职员中多少也有存在，但是，这些来自当事人追求最大利益的驱动，总会时刻受到私人企业主最大利益的抵制。前者是不合法的，非道德的，而后者是合法的，合道德的。也就是说，合法的利益驱动自然抵制不合法的利益驱动，符合道德的利益驱动自然抵制不合道德的利益驱动。而在国有企业，前者大有人在，后者却难以形成巨大的抵抗力。按理说后者是人民大众，腐败应该受到来自人民大众的抵抗力，但实际上，人人有份等于人人无份，人人有权等于人人无权，人人有责等于人人无责。责权利的这种关系，表面上好像谁都理解，平时谁都会强调责权利要“落实到人”，但一讲起大道理，有时便把这一条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人民大众又怎能超越“信息不对称”，其“抵制”又如何实现“有效”？所以，国企所有权名义上是人民的，实际是政府的。政府不可以直接管理企业，但政府可以依托政策和法律来管理。
根据国企所有权和经营权两次分离的特点，国企的董事会构成应实行多元化和任期制。国企法人治理结构的关键是董事会，董事会的构成应实行政府选派、行业组织推荐和社会公开招聘三结合，应建立专家组织评估机制。除特殊需要外，这一切必须公开透明，让人民有知情权。董事会成员组成的多元化，有利于企业内部的利益制衡。更重要的是需要有一个独立的董事长，他应该由董事会推选，全职来关注股东（人民）的利益以及关注社区的利益，让国企有一个优秀的所有权代表。
董事会应会同政府聘请的专家学者和职业经理人，组成招聘考核机构，公开招聘经营管理人员。要让经营者有较大的自主权，来制定企业内部的政策和策略，实现公司的长期目标。必须建立好对经营者的激励和约束机制。除了在财务方面的激励和约束之外，还要包括在道德方面、健康方面、安全方面、环境方面以及对待员工方面。董事会并不参与公司的日常管理，只负责制定公司章程和经营目标。执行董事和首席执行官或总经理负责执行实施，在不断改变的环境中，他们要有清醒的判断，在解释公司政策的一些灵活性的同时，必须跟董事会共同来讨论影响公司的一些重大行为，通过对话，通过系统性的检查起保证作用。
（五） 关于租值耗费
说到租值，人们一般想到的是土地的出租和房屋的出租，根据出租时间的长短，产权所有者可以获得一定的租值。租值实际上是一项成本，因为土地和房子是有代价的，它们有不同的用途。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给别人用。但给别人用就得放弃自己用。成本就是放弃了的代价。放弃了的代价用租值来收回。
实际上，任何一种资源都具有一定的潜在价值，只要它能够以一定方式转让，就可以产生租值。汽车可以出租，图书可以出租，农村的耕牛、农具可以出租……。我们购买一件物品，也可以说是一次性获得了这件物品的全部租值。但权力出租却很新鲜，实际上以权谋私、受收贿赂就是权力出租，掌权人寻求权力的出租即所谓权力寻租。
各种制度则决定着租值的分配。在完全的市场竞争经济中，价格是确定资源配置的唯一标准。一种物品的均衡价格，就是这种物品的全部租值。如果不是把价格作为唯一的分配指标，而由另外的制度安排分配的方式，就会使物品的租值耗费掉。如前所述，用排队来代替价格，则排队的时间也是一种成本，从而使这物品的租值要扣除排队的成本，其价值就产生了耗费。价格管制时，人们会投入许多的资源去追逐廉价物品，从而使物品的租值耗费。
大家知道，制度说到底就是一种游戏规则。我们衡量一种制度的优劣，主要应分析它的三项成本，即租值耗费，执行成本和利用率损失。三项成本最小即制度最优。
有这样一种场景：学校请来著名专家教授作讲座，而座位相对来说较少，便产生了一种约定俗成的做法：上午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在桌子上放一本书或笔记本之类，表明这位子有人了，下午就可以还坐这位子。这种游戏规则被广泛认同，可能是一些大学听讲座的习惯。这其中就寓有制度选择的道理。
座位问题隐含了利益竞争。用什么办法来分配这些位置资源呢？换言之，竞争按什么游戏规则进行呢?
在这里，可能的规则有很多种。比如：
⑴凭强力抢占座位；
⑵按先后次序选择座位；
⑶抽签分配座位；
⑷置物占位；
⑸按学习成绩高低分配座位；
⑹按身高从矮到高分配座位；等等。
这些规则是不等价的。试比较规则⑵和⑷。按照规则⑵，为了赶在他人前面占到位子，你就必须比他人提前去教室。问题是他人也有适应性行为，你提前10分钟到，他人可能提前15分钟到。如此一来，就把很多时间消耗在占位子上了。占位子所消耗的时间只影响位子的分配，完全不带来增量财富。此即“租值耗费”。如果改用规则⑷，就可以节约提前去教室占位子所浪费的时间，将这时间用于其他方面，成本就可以减少，收益就可以增进。由此可见，一种良好的游戏规则被人们所选择，它的租值耗费程度就有可能降低。
当然，实际被人们所采用的游戏规则并不一定租值耗费最小。比如按身高排座位有利于视觉效果，比置物占位并不一定增加租值耗费，那人们为何不选择按身高排位呢？原因是有的游戏规则不容易达成共识。不能达成共识的游戏规则实施起来就会增加执行成本。不同意这一游戏规则的人可能违反它，而违反规则就应该受到惩罚，因为违规不被惩罚，反例就会越来越多，以至于规则被破坏，被束之高阁，变成一纸空文。所以，制度要坚持，就必须对反例作出回应，使违反游戏规则的行为得不偿失，才能有效防止这类行为。
惩罚反例，维护游戏规则也是有成本的，即要消耗资源，这就是执行成本。游戏规则的共识程度越低，执行成本就会越高。这也就是约定俗成的规则可以较顺利实施的原因。
租值耗费是指按一定的制度来分配既有的某种财产（产权）所要消耗的资源，执行成本是指制度生成和维持制度的效力所要消耗的资源，除此之外，制度还有第三项成本。如占位规则，由“先到者优先”演变为“置物占位”。比较二者的财产利用率，“先到者优先”相对于“置物占位”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可以减少位子的闲置。因为置物占位，有时候你置物占了位子，可能有事没去，位子就闲置了，而想要位子的人却得不到座位。可见，按不同的规则来分配位子，位子的利用率是不同的。利用率的损失就是制度的第三项成本。
所以我们分析制度的优劣必须衡量三项成本之和，一般应该采用的制度，可能既不是租值耗费最小的，也不是执行成本最低的，或者财产利用率损失最小的，而是三项之和达到最小，总括起来也就是交易费用最小。
寻租的现象普遍存在，社会财富的产生不是出自他人恩惠，而是出于每个人自利的打算。人必须先救自己，然后才能救别人。只有在自由竞争中，每个人为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才可能创造共同繁荣的利他世界。
寻租当然也有交易费用，寻租的交易费用有两种，一种是投入，一种是测度收益时的信息不对称。要获得最优效果，在不同条件下应该执行不同的制度。比如确定员工薪酬方案，若方便按产品工序定量，测度投入产出的效率较高时，计件工资效果较好；若不便量化，测度投入和产出的效率很低时，为了避免大量资源浪费在量化和评级上，计时工资反而更有效。
（六） 替换原理与无差异曲线
人们每天的生活都进行着不同的选择，每种选择又都是以一定的牺牲来换取一定的收益。以劳动换取报酬，以锻炼换取健康，以休息换取精力等等。每个人都愿意牺牲任何事物来换取他想得到的其他事物。打个比方，我说公休假期间的旅游者是“以生命换取快乐”，这话你一定不同意，但它也有一定道理，因为旅游期间要乘坐交通工具，要爬山涉水，自然要冒一点点生命之险，也就是说风险不等于零。即使你横过马路去吃一碗面条，也是要冒一点点生命之险，所以说你以生命来替换一碗面条也并没有错，只不过你“牺牲”的概率够小，而得到一碗面条的概率够大。当然，日常生活中我们不会强调这种奇怪的逻辑，但经济学上我们却不得不考虑这个逻辑，这就是经济学的替换原理，有时也称为替代效应。你爱你的子女，但为了工作，你不得不离开他们，这是爱与工作的替换。不要说某个人原则性非常非常强，不要说违背原则的事他绝对半步也不会退让，经济学原理说明，人各有“价”，原则性强的人“价更高”而已。倘若你给我很大的好处，而我只须放弃微不足道的原则，那我就可能跟你成交了，这就是替换。商品交换本质上也是一种替换，只要双方都认为得到的大于失去的，替换便可以达成。一个商品的价格下降导致人们多消费这个商品，少消费其他相关商品，这就是替代效应。
常有民企老板抱怨属下缺乏忠诚，数说所给薪酬多高，待遇多好，属下却依然弃他而去。其实他应该知道，属下离他而去，一定是因为所去之地有更高的薪酬、更好的待遇或更诱人的前景。客观的说，忠诚问题总有一定限度，这里主要的还是替换原理的结果。不要以为这替换原理说得过于刻薄，但它却增加了解释行为的范畴。
因为每个人都在选择，都在替换，经济学家便发现了“无差异曲线”。因为愿意舍甲而取乙，少了一定价值的甲，就多了等价的乙，反之亦然，总价值未变。在甲乙两种经济物品的价值坐标上，很容易找到一条曲线，在这线上的每一点，二者边际效用之和相等。“无差异”就是指总的效用不变，即每一点价值总量相同。这曲线向右下倾斜，凡是曲线之右上的每一点，都比此线上的任一点有较高的边际效用，而此线之左下每一点则相反。无差异曲线可以有无数条，永不相交，而他们所表示的边际效用，右上的每一线上的点都必定大于左下的每一线上的点。
人们进行选择时，两样经济物品，其中一样不减少而另一样可增加，才算是更优胜的方案；如果一增一减，一般为“无差异”，当然也可能较优或较劣。比如选择晚上开会学习，不致影响白天的工作，又可达到研究问题或学习的目的；工作没减少，问题能解决，这就是甲不减乙可增，可算更优方案。不过晚上开会太多会影响休息，在开会和休息之间又要作取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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