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程度上,降息可能更具象征意义。目前的经济下滑,恰恰是经济结构没有调 整、经济结构调整步伐缓慢的表现。
如果在对货币政策作出微调的同时,能够快速启动减税政策、快速打开垄断之门 、快速出台各种刺激消费的政策,货币政策的作用才会真正取得预期效果。
在5月份经济数据公布前夕,央行突然决定降息,让人颇感意外。多数人的第一 反应,都是5月份的经济数据不乐观。也许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降息虽然对外部市 场产生了很强的提振作用,法国股市甚至在听到中国降息的消息后,立即出现了快速 反弹的现象。但是,降息对国内市场的影响却是负面的和消极的。因为,投资者普遍 担心,这可能是5月份经济数据不理想、不乐观,甚至依然十分严峻的表现。
实际执行结果也表明,5月份的经济数据确实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有点糟糕 。尽管CPI创23个月以来的新低,已稳定到增幅只有3%,此后的几个月,仍可 能存有下降的空间。但是,PPI就很严峻了,不仅创下了30个月以来的新低,增 幅已跌至1.4%,而且没有改观的迹象。这也预示着,经济仍然处于下行通道。
那么,降息能否对经济产生积极的提振作用,让经济快速脱离下行通道呢?笔者 的观点是,实际效果有待观察,一定程度上,降息可能更具象征意义。
必须注意的一个事实是,经济迟迟走不出下行通道,除了金融危机以来,出口持 续低迷、持续下降之外,主要是生产性投资欲望不强和消费动力不足。生产性投资欲 望不强的主要原因是民间投资跟进不力,民间投资者普遍在等待观望,消费动力不足 的主要原因,则是消费能力有限,特别是最终消费能力不足。这一点,从5月份社会 消费品零售总额增幅创近一年来新低也可见一斑。
众所周知,自金融危机爆发、特别是房地产市场调控以来,无论是决策层面还是 舆论导向,应当说都看到了问题的实质,都在积极营造鼓励民间投资转向实体经济的 氛围,新36条的出台就是最好的例证。但很多细则仍然是原则性大于可操作性,甚 至是为了应付,将过去已经出台的政策重新罗列一下。如此,还怎能体现ZF的诚意 、让民间投资者放下思想包袱、产生投资欲望呢?
表现在消费方面,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尽管从上到下都十分清楚消费对经济的 拉动作用,都知道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最终动力和根本动力,但是,到了真正需要 用政策来鼓励和促进消费的时候,就显得十分“吝啬”和“小气”了,不仅刺激消费 的政策迟迟出不来,而且对消费影响很大的减税政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至今没有多 少实质性动作。相反,财政收入仍在以远高于GDP的速度增长。即便在目前经济已 经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很多地方仍在给税务部门下达很高的税收增长任务指标。如此 不重视消费对经济的拉动作用,甚至伤害消费对经济的拉动,又怎能不受到客观经济 规律的惩罚呢。
有专家认为,经济增速下滑是经济结构调整的结果,这话太言过其实了。经济结 构调整,确实会带来经济增速的暂时下滑,但决不是现在,更不是现在这种状态。目 前的经济下滑,恰恰是经济结构没有调整、经济结构调整步伐缓慢的表现。如果金融 危机爆发以后,就能够立即进行经济结构调整,特别对产能严重过剩的行业,进行近 乎于休克式的调整手段,就不可能出现目前的现象,就不可能让钢铁、水泥等行业一 边产能严重过剩,一边规模和产能不断扩大,不会再一天批3个千亿吨级钢铁项目。 正是因为在应对金融危机和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过度使用了ZF投资和房地产拉动 的手段,过度在乎一时的得失,才对经济结构形成了更大的伤害,导致经济在不合理 的结构下持续处于下行通道。经济持续下行,有外部因素的影响,更有决策失误、调 控不力、前瞻能力不强的原因。
更重要的,在过去的几年里,由于过度强调“数据”的好看,强调金融部门的利 益,而严重忽视融资成本过高对经济、特别是实体经济的伤害,致使银行也变成了与 地下金融组织一样的“高利贷者”。如此,经济还如何不陷入困境、企业还如何不大 量关闭歇业呢。
也正因为如此,降息对经济发展,尤其是实体经济发展来说,就很难说得上能够 发挥多少实质性作用了。因为,0.25个百分点的降息,对正在饱受高融资成本伤 害的企业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如果能把附加在正常利率之外的各种负担、费用 等取消,能够在贷款时不强迫企业拿承兑汇票、不要求企业贷转存,能够不让实体企 业继续通过地下金融组织解决融资问题,可能比降几次息的效果还要好、作用还要大 。至少,它可以让企业感觉到,ZF是真正看到问题的本质的,是在真正帮企业解决 问题的。
也正因为如此,此次降息象征意义更大。因为,此次降息不仅进一步表明了中央 稳定经济增长的决心,而且,不对称下调利率的做法,也传递了利率市场化步伐加快 的信号。如果今后在利率市场化方面能够迈出更大的步伐,再加上温州金融综合改革 试点能够取得突破性进展,中国金融业与经济发展的协调性将更好,金融对经济的促 进作用将得到更加充分的发挥。
不仅如此,如果在对货币政策作出微调的同时,能够快速启动减税政策、快速打 开垄断之门、快速出台各种刺激消费的政策,货币政策的作用才会真正取得预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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