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你对张五常先生的看法

关于最低工资的教条与现实 再谈劳动报酬被人为扭曲所导致的严重后果http://bbs.finance.sina.com.cn/?h=/g_forum/00/40/03/view.php%3Ffid%3D22649%26tbid%3D2732&g=10&n=1

作者：汪丁丁

这五个关键词，我写了多少年，从1980年代后期开始呼吁。不过，我发现我根本不在当代生活，所以，不足怪。现在媒体和经济学家都开始关注“人口红利”耗尽问题，太晚，太晚。人口学家都明白已经太晚，因为人口的时间滞后效应是以几十年和几百年计算的。可叹者，中国改革的策略是“摸着石头过河”，短视，太短视，成也，败也？读者若不明白这篇文章的缘起，可参阅4月16日《财经》杂志，以及这里发表的几篇讨论中国经济如何可能最终被人为扭曲“劳动-资本”比价的发展策略所摧毁。注意，这类讨论容易发生谩骂，因为有人富裕有人贫困，收入问题很敏感，故，凡无理发言，一律删除。

最低工资——教条与现实

汪丁丁

在自由市场条件下，如果政府实施“最低工资”法规，绝大多数经济学家都会引用芝加哥学派的看法：失业率与最低工资水平（及其实施强度）之间，很可能保持显著的正比关系。类似地，实施“房租上限”规定很可能导致更多租客流离失所。一般而言，实施任何形式的“价格上限”规定，可能导致短缺和排队。这是教科书经济学，所谓经济学“教条”。

凡教条都重要，否则不会被奉为“经文”。在现实世界里运用教条，则必须仔细审核其前提和实施条件。例如，规定价格上限会导致短缺和排队，这一命题之所以成立，因为私有产权是受到保护的。否则，短缺可以导致抢劫而不必导致排队。

探讨中国的问题——包括经济问题，最不可忽视的，就是那些在具体社会中使课本上的教条得以成立或失效的前提和实施条件。例如，在目前这一转型期社会，劳动要素的所有者和资本要素的所有者，都未享有足以与西方成熟市场社会相提并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产权”——我们没有自由工会和自由农会，我们没有弱势群体的舆论优势，与此同时，我们没有中产阶级的社区和政治，我们没有广泛的法治意识和有效的立法机构，由于未来的极端不确定性，我们甚至没有“恒心”和“恒产”。也因此，中国只有完全符合经济学理性假设的“短期行为”，却并不存在基于长期理性假设的成熟要素市场。教科书经济学关于“最低工资”的教条，适用于成熟的要素市场，却很可能不适用于不成熟的要素市场。

此外，我们必须考虑中国社会文化的特殊性。例如，梁漱溟曾仔细论证过，中国文化的核心特质，是在外来文化不断冲击下仍能延续两千年而未有根本改变的“家族观念”。基于顽固不化的家族观念，人力资本投资，在中国社会——过去和现在，主要是以“父母-子女”利他主义和“家族互助”的形式实现的。

分析人力资本、家庭观念、最低工资三者间关系，我们还应考虑中国转型期社会的教育和医疗体制的特殊性。作为人力资本的两种基本投资过程，教育和医疗，在目前阶段，仍主要是“国营的”而非“私营的”。另一方面，国营组织的行为模式却已经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从非盈利的组织蜕变为旨在使“可分享利益”最大化的组织——颇像长期员工的集体所有制。这一点，可能导致了中国经济的奇迹，也可能仅仅是中国经济令人惊讶的特征。不论如何，这些追求组织内部的长期员工的可分享利益的教育与医疗组织，并不像西方成熟市场社会里的教育与医疗组织那样足够敏感地对市场需求作出响应。事实上，中国的教育和医疗组织享有强大的院外活动优势和基于这一优势的垄断地位，故而具有垄断者的一切重要的“恶”——足以遮蔽这一垄断的“善”的初衷。

极不完善的要素市场和极不确定的私有产权，诱致人力资本的投资者如传统社会那样把投资局限于家族内部——长期而言，在统计意义上，家族内部的社会关系往往比家族外部的社会关系更可靠。所以，父母对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或许是劳动力知识含量的基本增长方式。另一方面，家族内部投资的基本回报方式，是子女对父母的赡养照料。这一基本的循环，由于顽固的文化理由，不会因教育费用与医疗费用的迅速攀升而中断。

但教育与医疗费用的攀升，与劳动报酬增长速度的停滞，二者联合作用，很可能导致人力资本在权势家族和弱势家族的两极化积累过程。那些积累了足够人力资本的社会成员，和那些尚未积累足够人力资本的社会成员，他们之间关于劳动与资本要素的讨价还价过程于是日益依赖于双方已经积累的人力资本存量。

上述的两极化过程一旦发生，事情就很可能按照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学派代表人物罗默尔所论述的方式演变——有产者（有人力资本者）对无产者（无人力资本者）的剥削将愈演愈烈，直至这一内部冲突将它由以存在的制度炸毁为止。

我们很容易在贝克尔（发表于《政治经济评论》1990年专号）的人力资本积累和经济发展模型中引入上述的两极化过程，并以马克思的方式称之为“经典过程”。在那篇关于“新发展经济学”的著名论文，对当代中国最具意义的，是贝克尔关于“多均衡状态”与“低水平陷阱”的论述。

根据这一带有两极化人力资本积累过程的贝克尔的新经济发展模型，实施“最低工资”法规的积极意义在于，它可能迫使中国社会跳出“经典过程”，使弱势群体获得更多资源用于子女的人力资本投资，从而改善中国社会的“纵向流动性”，后者将在弱势家族内诱致更高的人力资本投资水平。这样，就可能发生“非经典过程”——即跳出低水平陷阱之后趋向于高水平均衡的过程。

以下是引用pengsiq在2007-5-6 23:58:00的发言：

1、拜托你看清楚别人在说什么你再做评论！没看清楚别人在说什么就跳出来叫，只能够说明你也是老板旁边的一只而已！

2、既然你说“关于最低工资的讨论. 首先你搞清楚最低工资应该是怎么去定的? 最低生活水平等于或者接近于最低工资. 你没有理由说,最低生活水平是500,最低工资定到1000的”，这与需要不需要最低工资制度有什么矛盾？建立最低工资制度只不过是让“资本终于受到法律的约束”（马克思语），你所要说的只不过是这种约束对资本而言所能够接受的程度。

3、“至于最低工资是否能够维护劳资秩序,这点自然是不同一方有不同看法. 但是我不认为最低工资就能够去维护一个秩序,这两个根本是不相关的.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的都有最低工资规定,但是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劳资秩序不好呢?”。了解一点我国劳资与用工关系规范的都应该知道，我国有关劳资和用工方面的法律、法规与政策、制度有多少不同的层级，而这些法律、法规、政策与制度的贯彻执行和实际效果相对于其制定目的来说又打了多大的折扣。本人说的我国最低工资制度是为了维护劳资和用工秩序，与你所认为的能够还是不能够，原本就只是目的与效果的不同问题。劳资秩序的维护显然只靠一个最低工资制度是不够的，实际上也不仅仅只有这样一个制度在维护着。“英国,美国,澳大利亚的都有最低工资规定,但是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劳资秩序不好呢?”，你去查看下英国规定最低工资之前的工人阶级运动的历史就知道了;而且你这样问实际上就已经是在说明最低工资制度并没有妨碍劳资秩序。

4、“而且在中国去规定最低工资,似乎意义不大，省份之间,甚至城市之间的收入差异就已经太大了,而且产业可以自由转移基础上,比如我厂可以在江西开,又可以在广东开. 假如按照省份划分最低工资,比较广东是1000,江西600,就是直接损害了广东的用人单位利益,和到广东打工者的利益,企业就会搬到江西,广东的工人自然会失业,之后又要跑到江西去接受那600的工资. 反过来在只是损害工人的利益. 要是把广东和江西的最低工资都定在1000快,江西的受影响企业干脆倒闭算了. 之后那些失业的工人,往往又是没有能力进入那些不受最低工资影响的企业.”你这一假设与分析其实正好说明了那些企业或单位的利润实际上就有多大程度的是来自于对工人工资的剥削与无限制的压榨。

5、“因为受法律最低工资所保护的工人,往往就是那些竞争最剧烈,没有不可替代性的行业或者叫做没有利基的行业. 例如生产一次打火机,或者其他手工作业.一个普通的手工工人,他能够从事的行业因为没有利润而消失了,而进入一个不受最低工资影响的行业,例如机械制造,IT对于他又是不可能的. 那样他该怎么办?”。你实际上混淆了劳动与劳动能力的概念。最低工资在实质上是为了保障工人作为劳动力的生产与再生产而必须给予的物质保证，是对工人劳动报酬的保护，如果连最起码的这种物质保证都没有，工人维持与提高劳动能力还有什么可能？

6、“就算产业不能随便转移,随着最低工资的出现,企业为了最求利润,自然又会提高产品价格,之后又反过来造成物价的上升,之后最低工资又跟不上物价的上升.难道继续提高最低工资,那样又是继续刚才的循环. ”如果企业只把追逐利润的手段依赖在压榨工人的工资与提高产品的价格上，提高价格了的产品在没有实际购买力的需求面前还有多大的市场？企业之所以有这样的路径依赖，根本上就源于资本对工人的剥削有了太长时期的无限制。

7、“另外最低工资,基本只是一些政客拿去玩的把戏,”什么样的把戏也比不上用貌似科学的理论与分析为剥削、压榨作粉饰来得可耻！

8、“此外最低工资增加失业率,这个已经是不用怀疑的结论.”真理的绝对化本身就是荒谬，更何况这一结论并不是什么真理！最低工资增加失业率本身并不是没有任何前提条件的绝对后果，有什么不可以怀疑的？

又是个第一句话就是去把自己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连经济学基本都没有搞好的人. 要么就是读资本论读过头了.

以下是引用winston1986在2007-5-7 14:56:00的发言：

又是个第一句话就是去把自己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连经济学基本都没有搞好的人. 要么就是读资本论读过头了.

兄弟认为，任何人都有权利说其他人“站在制高点上”之类的话。同时，兄弟又认为，说这些话没有多少意思，有这精力和正气，不如去就事论事，不如去阐述和坚持自己的道理。

兄弟真诚认为：假若张五常等等，在这里的有关问题上，认真的去做论证、证明，则肯定漏洞百出，且自相矛盾。要害是在于，是否敢于郑重其事，敢于坚持到底，敢于说的明白、彻底，而不是说半截子话，而不是点到为止。----------兄弟我，就有这种自信，就有这种眼光，当然了，各位老兄是不信地。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

兄弟就是不害怕认真。

小日本就最讲认真，所以是国际先进。美国也是国际先进，但是，五常张是不认真地。

至于中国著名经济学家，从来就没有正经说过话，都是煞有介事，神龙见首不见尾，天机不可泄露，其仪态万千，妙不可言。其实呢，他们不但无耻，并且无知，惟有口是心非。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7 15:18:51编辑过]

以下是引用徐生在2007-5-7 15:14:00的发言：

兄弟认为，任何人都有权利说其他人“站在制高点上”之类的话。同时，兄弟又认为，说这些话没有多少意思，有这精力和正气，不如去就事论事，不如去阐述和坚持自己的道理。

兄弟真诚认为：假若张五常等等，在这里的有关问题上，认真的去做论证、证明，则肯定漏洞百出，且自相矛盾。要害是在于，是否敢于郑重其事，敢于坚持到底，敢于说的明白、彻底，而不是说半截子话，而不是点到为止。----------兄弟我，就有这种自信，就有这种眼光，当然了，各位老兄是不信地。

兄弟在此公开宣布：

这里的网友，没有一个会做到：公开、直接、正式论证最低工资之不可行。

没有人会这么做的，也做不到的，更不想去做地。

上面的话，就搁这了。立此存照，各位自看。

兄弟自以为是看透了五常张等人的逻辑了，和看透了张五常等人的心理了。有了这2种看透和看透所需之眼光，故有上述宣布。

请各位一笑。

我觉得不应该是"谈谈你对张五常先生的看法",应该是谈谈对他的经济观点的看法.我同意:我们现在还没有经济学方面的大师.

以下是引用winston1986在2007-5-7 14:56:00的发言：

又是个第一句话就是去把自己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连经济学基本都没有搞好的人. 要么就是读资本论读过头了.

1、明白人一看见你这句话就已经知道究竟是谁在把自己往“那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站了。本以为你还有下文对自己所说的有个辩驳也象是在做点探讨，却不想那摇曳着尾巴的终究是要龇牙咧嘴的。

2、我确实是“连经济学基本都没有搞好的人”，因为象你这样的经济学基本都搞好了的也就充其量当了个鲁迅先生曾经用过三个词汇去概括的角色，我只是一介草民，不懂得用些形而上学的东西去让自己貌似很有学问好让老板们打发点残羹冷炙罢了。

3、《资本论》似乎只在二十多年前有读过，可惜的是当时并没读多少也没读明白才弄成了“经济学基本都没有搞好的人”，可你却还认为我“要么就是读资本论读过头了”，那可见你可能是连《资本论》都没碰过就把“经济学基本”都搞好了的，也可以想见你搞好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经济学了。

对于资本论,这本书我确实没有怎么认真去读,只是看过资本论概要,恩格斯写的,也有几年前了，看了觉得没有太大意思.假如你把资本论当成是经济学的基础,那我自然没有话说.

因为没有意思和太大作用了.当时的产业状况,劳动力状况和今天根本就不一样. 或者说是差别最大了,其中一个就是社会分工更为明确,人的竞争力增加,经济全球化,产业差别增加.既然情况的已经完全改变,用一部批判一个半世纪以前的经济理论去批判,一个半世纪以后的经济运作,有多大意义呢?

特别他没有预料到更详细的分工,人专业技能的提升,企业之间的竞争会像今天这样发展.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留意几样东西,传统意义山上的工会出现在什么行业,而什么行业却基本没有工会.或者什么行业的员工回考虑最低工资对他们的作用呢?

美国的CITY BANK, 和GM. 哪个工会势力更强.IT行业,金融行业,精密加工这些都基本没有了工会.

以下是引用winston1986在2007-5-8 2:00:00的发言：

对于资本论,这本书我确实没有怎么认真去读,只是看过资本论概要,恩格斯写的,也有几年前了，看了觉得没有太大意思.假如你把资本论当成是经济学的基础,那我自然没有话说.

因为没有意思和太大作用了.当时的产业状况,劳动力状况和今天根本就不一样. 或者说是差别最大了,其中一个就是社会分工更为明确,人的竞争力增加,经济全球化,产业差别增加.既然情况的已经完全改变,用一部批判一个半世纪以前的经济理论去批判,一个半世纪以后的经济运作,有多大意义呢?

特别他没有预料到更详细的分工,人专业技能的提升,企业之间的竞争会像今天这样发展.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留意几样东西,传统意义山上的工会出现在什么行业,而什么行业却基本没有工会.或者什么行业的员工回考虑最低工资对他们的作用呢?

美国的CITY BANK, 和GM. 哪个工会势力更强.IT行业,金融行业,精密加工这些都基本没有了工会.

资本论也是一种分析问题思路的方法，一种理论能够在世界上存活下来，是因为它可以从某一角度来分析问题，而且可以提供一种思路。但是经济学的基础这种说法倒也不现实。但是经济学本身并不能以道德标准评价，如果谁把经济学或者经济学者所说的内容贴上道德标签的话，那么他就不会从实证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呵呵。

马克思本身只是从他的视角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着一些问题，我也在一本书中看到，马克思是比较早的提出“产权”的一个经济学家，也许他从他的视角指出产权是无法充分界定的，所以他才产生出一种想法，是否存在一种后资本主义社会。但是，他并没有明确的设想出来。后来的实践者可能断章取义的比较多。一种理论只要它符合某种形式的逻辑思维，它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但是如果被人断章取义的理解，或者故意以自己的思维来代表马克思的意见，那么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了。当然，现在谁也不敢说，自己深知马克思的真谛，正如，谁也不敢说自己真正理解了凯恩斯的通论。

一百多年以前的经济理论还是有价值的，亚当斯密的“市场广度制约社会分工”从某一角度体现出交易费用的存在。国富论中也隐含地提到了“逆向选择”的问题，从马克思的《资本论》当中也同样可以找到一些分析问题的思路。马克思对于劳动分工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马克思和哈耶克一样，都是属于知识领域跨度很大的人，这点我们都是必须承认的。

一种学说不能作为批判另一种学说的工具，它的存在是因为它的分析思路有价值，而并非它占领了某种道德至高点。

至于工会的作用，我们应该从西方多年来的具体实际情况作出实证分析。不过好像没有数据证明最低工资是优大于劣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5-8 6:06:44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