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学术研究 【在过去与今天的中国,学术研究的政治化与国家化是非常明显的,甚至发展到“官大学问大”的非常扭曲的荒唐境地!只是在旧体制已经被否定而新体制还未建立起来的间隙,中国的学术研究才获得过片刻而少有的些小自由。看来,政治体制没有得到彻底改革的中国,学术研究的自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过在中国仍然有学术研究的自由的地方,那就是民间的研究,因为它基本上不受国家意志的控制,也没有因争夺国家资源(比如评什么职称,争什么经费之类)而太过功利化的非学术行为。这些在官办学术体制管不到的地方成长起来的中国自由学术,正是中国学术发展的希望所在。但愿这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黄焕金】
上海学者:中国学术研究应“去国家化” http://www.zaobao.com/gj/zg050528_508.html (北京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许纪霖公开呼吁,当代中国的学术研究应当具有独立自主的性格,需再度“去国家化”。
据中新网报道,许纪霖在最新一期的《中国新闻周刊》上发表了题为《学术研究需再度“去国家化”》的文章指出,1952年大学院系调整以后,随着中国计划集权体制的确立,学术研究被纳入到整个国家的集体目标之中,学术高度政治化、意识形态化,几乎丧失了其自主的性格。
70年代末开始的改革开放,将学术研究从政治意识形态的牢笼中解放出来,学术重新获得了自由和解放。从70年代末到90年代末,虽然国家对学术的投入有限,但对学术研究的直接干预也比较少,学者们在选题、研究和评审等环节上反而比较自由。
90年代末以后,随着国家对大学投入力度的加强,国家的意志也开始逐渐向学术研究的具体环节渗透。这一渗透并非像过去那样是以政治意识形态的控制为中心,而是以一种非政治化的方式实现的。结果,使得当代中国的学术研究出现“再度国家化”。
文章指出,学术研究的民族国家化,使得其在目标追求、价值衡量上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其学术自身的意义,而被赋予了格外沉重的功利使命。
当物质产品的生产日益“去政府化”、步入市场化的时候,知识产品的生产却反其道而行之,越来越成为国家意志的产物,以计划学术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学术研究的组织、管理和评价等环节上,由于管理部门无从了解和处理学术研究各个学科的特殊性,于是在科学化和规范化的名义下,以技术理性原则为核心,将原先应用于资本主义现代组织管理的科层管理模式,应用到学术研究的体系中来。
许纪霖说,在被扭曲了的学术研究体制之下,学者们的学术活动也发生了严重的异化,更多的精力不是投身于学术本身的研究,而是进行权力寻租,想方设法获得更多的项目立项。
为了体现出多快好省的高效率,不少学者都将项目设定在没有多少创新难度、比较容易出成果的那些大而化之的宏大课题上。这种普遍的经济人的理性选择,最终的受害者正是国家的公共利益:耗费大量纳税人的资源,生产了一大批学术的垃圾。
如今,这种外部的权力规则如今已经逐步内在化,成为越来越多学者的理性选择。在这一学术研究体制的支配下,一流的变二流,二流的变三流,三流的沦为不入流。
文章最后呼吁,中国学术研究到了再度“去国家化”的时候了!
48岁的许纪霖是中国“公共知识分子50人”之一。主要致力于20世纪中国思想史和知识分子研究。
学术自由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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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气虹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清儒顾炎武的至理名言,成为近代中国知识分子的集体信仰——以天下为己任。
面对上世纪国家的积弱不振,读书救国、学术报国成为中国知识分子的理想。中共意识到知识分子的政治倾向是“水可载舟,也可覆舟”,在中国大陆建立政权后,就加紧控制知识界的言论。
最新一期的《中国新闻周刊》有文章指出,1980年代大陆实施经济改革政策,政府财力有限,较少直接干预学术研究,学者在选题、研究和评审等环节上比较自由。
近年来,随着政府增加对高等院校的投入,重点大学纷纷定下了成为世界一流研究型大学的目标,以美国量化标准对各学术研究领域进行的“一刀切”式评估,从而使学术自身意义丧失。因此该文认为,中国学术研究需要再度“去国家化”。
以美国某些学术量化标准来衡量学术成果,是新加坡、香港和台湾等地近年来实施大学改革的发展潮流。在人文领域要用绝对量化标准来评估,经常引起争议,但如果把教育改革目标说成是“国家意志”,未免太沉重。
再说,中国政府1980年代较少干预学术研究,只能说是对学术界的控制力量有所萎缩,但不是自动退出,更不是被“去势”。
如果不能让中共党组织从校园退出来,所谓学术研究的“去国家化”,只不过是媒体哗众取宠之语,学术自由仍是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