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保守主义势力把自由市场和美国要当现代国家的样板的主张等同起来了。它把美国的自我形象当做普世文明的模式来使用,以服务于全球自由市场。对于用这种幻想培养出来的公众来说,未来的岁月将是创伤性的。
在世界上最成功的经济体制上,自由市场是一种返祖现象,而不是未来的象征。东亚国家之间的政治制度、经济体制和文化传统方面相互差别巨大,但它们的共同点是,排斥以准宗教的方式服从美国政策中阐述的自由市场,并否定体现在全球自由市场中的普世文明的启蒙理想。
在20世纪即将结束时,屈从于自由市场的信条不会产生现代化。在美国自由市场和东亚计划资本主义制度的竞争中,属于过去的是自由市场。
公众意识如果觉察到那些不同意“美国信条”的国家即将超过美国是非常痛苦的。如果承认在不遵从个人主义的习俗,不屈服于人权教派,或不同意朝向一种世界文明进步的启蒙迷信,就能实现现代性,就是承认美国全民宗教是谎言。
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这种感觉是不能容忍的。国家的搞经济增长率、搞存款率、教育的高水平和家庭的高稳定程度,这些证据反而要受到连续不断的压制、否定和反抗,因为它们否定了美国模式。承认这些证据就是与美国自由市场的社会代价对峙。自由市场所起的作用是消弱社会凝聚力。它的生产率是巨大的,但人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目前,自由市场的代价在美国谈论的话题中使禁忌,只有少数持怀疑态度的自由主义者才谈论这个还踢。如果自由市场和社会稳定性相互矛盾这一事实得到承认,它们之间的冲突虽然不会因此消失,但也许会有所缓解。”——《伪黎明:全球资本主义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