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大论战----林毅夫、张维迎、黄人天

  只有从学理上厘清人类经济发展进程，才能够排除线性片面固化思维方式对经济发展阶段认识的误导，才能够找到克服线性片面固化思维方式的方法。

好文分享之。

好贴！

铁爪留痕

2013年12月5日19点，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伟伦楼报告厅举行的《经济体制改革若干问题》讲座上，《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起草人之一、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秘书长杨伟民主讲，权威解读三中全会决定出台背景、过程和意义，现场座无虚席。
散会时，数十位媒体和学术界人士围聚到讲台前，要求进行采访和交流，黄人天率先冲到杨伟民身边，将两本改革小册子送给杨伟民，内容主要是本帖《未来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大论战----林毅夫、张维迎、黄人天》，并抓住宝贵机会说：“杨老师，这是我对三中全会决定的一些建议，请帮我转交中央，我经过研究认为中国不应该放任劳动密集型产业流失，这是造成中国经济下滑的重要原因，创新和传统产业应该并重。”杨伟民看了看小册子，当场说：“放任产业转移这个问题呢，其实也是没有办法……，我回去看看吧。”由于现场围聚的人非常多，不断有人发问和递上名片等，杨伟民无法展开谈，疲于应付现场情况，把后续的名片和问题都推给了助手。随后，黄人天又送了两本小册子给杨伟民的年轻男助手，同样说了前面的话，该助手也当场表示回去看看。杨伟民和助手在几分钟之后迅速离开会场。
当日讲座前，黄人天的派发员在报告厅门口向每一位来宾直接派发了论战小册子达500多本，清华大学经管学院举办方和现场来宾都是见证人。当然，最直接见证人是杨伟民和他的助手，只要问问他们本人就可以验证了。

仅仅8天之后，在2013年12月13日结束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公报中，突然首次出现了“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的新提法，这是在包括十八届三中全会在内的之前各种会议精神中从未出现过的。此外，还出现了“出口的支撑作用”这一金融危机之后首次提及的精神，这一精神已经被启动内需、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转型升级等政策掩埋多年。
然而国内外绝大多数媒体都没有理解这两句话的深刻含义，在各自采编的会议精神中根本没有作为重点，仍然都盯着转型升级、扩大开放之类话题。     
只有中国共产党机关报网站人民网的权威政策解读“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的对外开放”系列(1)”高度突出了“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这句话的重大意义。
文中写道：“越南、柬埔寨这些东南亚小伙伴正在为复制中国的“世界工厂”模式欢呼，它们得到了蜜糖，阿迪达斯已经离开了中国。看起来，中国传统出口的优势正在衰减。没那么简单。在上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已经下达了明年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虽然官方尚未承认，但此次重大改革与黄人天上书的因果关系是清晰可鉴的：
理由1
    1月16日，银监会、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商务部、海关总署、国家税务总局、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九部门联合发文《关于促进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
    《意见》认为：“作为人口大国，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是缓解就业压力、增加居民收入、改善生活条件的重要途径。各地要把解决当前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遇到的用工成本上升、传统优势减弱、生存和发展压力增大、融资难等突出问题与推动企业转型升级结合起来，切实加大扶持力度，有效减轻企业负担，不断稳定和增加就业岗位，提高企业竞争能力，促进劳动密集型中小企业健康发展。”
“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又是金融危机之后从未出现过的重大政策转变。从视劳动密集型产业为可抛弃的低端产业、举国狂热地非理性“腾笼换鸟”，猛然转变为“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这种极短期之内的急转弯，就像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提出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一样，表面感觉似乎是倒退了，一时之间很难被理解，对绝大多数人包括许多经济学者和政府官员在内都会产生巨大的思想冲击。
“一会儿不当人看，一会儿又捧上天”、“倒退”、“看不懂”、“这种企业亏本经营让银行怎么放？” ，看看网上评论就知道，这个突然的重大经济政策变化引起了很大困惑，大多数人一时之间都无法理解，……片面线性固化思维方式对人们的禁锢之深可见一斑。相关链接
http://finance.sina.com.cn/money/bank/bank_yhfg/20140117/101917988389.shtml
理由2
几乎与九部委联合发文同时，从2014年1月15日开始，在经济基本面并没有明显变化的情况下，人民币开始了突然贬值，而且一发不可收拾。1月14日仅6.0402，而2月28日已达6.1448。同时，央行频频启动正回购操作对冲流动性，但回收流动性力度明显不及放出流动性力度，导致春节之后货币异常宽松。对此，市场分析人士困惑迷茫，称“看不懂”、“诡异”。国内有说是美联储量化宽松政策的持续退出导致热钱外流，有说是楼市泡沫破灭信号，有说是央行干预所致。
如果是央行干预，为什么？近年来，财经界众所周知，央行一直都在坚持人民币升值以支持人民币国际化和所谓倒逼转型升级，即便2013年上半年假出口横行、经济持续下滑都不愿转向，为什么突然转变？
事实上，这是因为中国政府在国内外看空中国经济已成主流的背景下，采纳黄人天政策建议试图靠重振劳动密集型出口以避免房地产泡沫崩盘。人民币贬值政策和宽松政策组合拳可谓一箭三雕，一是压低人民币汇率扶持出口产业，二是保持货币宽松避免房价崩盘，三是主动打破人民币升值预期，遏制热钱进入中国继续导致泡沫膨胀。
不妨看看黄人天上书的改革小册子中原文，“应赶紧遏制人民币汇率，赶紧出台针对传统优势产业国内转移的因势利导政策。人民币国际地位不是靠升值换来的，而是要靠国家有效生产力为后盾，用人民币升值倒逼转型升级得不偿失。创新是经济增长的加速器，而传统优势产业是经济增长的稳定器。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传统优势产业与转型升级并不矛盾，留住传统优势产业，就留住了有效生产力，就能为国民经济转型升级保持强大现金收入流，支持高投资高风险的全面创新，这是实现转型升级的保障，也是促进有效经济增长的基础。”
理由3
杨伟民既高居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国家发改委秘书长，同时又兼任中国体制改革研究会特约研究员、清华中国发展规划研究中心主任、清华深圳研究生院兼职研究员，如此大跨度的职务安排意味着他既是国家政策的参与制定者之一和中共中央、国务院核心智囊之一，同时又承担着党和政府政策向财经界进行宣传讲解和搜集财经界反馈信息的重要任务。他既可以直接影响最高领导层，又经常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是上达下通的关键人物。
理由4
在号称史上最全面细致的经济改革总纲领——三中全会决定公布短短一个月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即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重大经济发展方向改变，事前没有党校社科院吹风、官方媒体解读、高校调研、舆论铺垫等惯常的政策改变程序，以致根本没有引起绝大多数媒体和经济界人士注意和被理解，不像其他重大政策改变在公布之前已经发酵多时呼声高涨，说明这一重大政策改变是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前的极短期之内作出的方向调整，来不及走传统程序，只是在最高领导层内部达成了初步共识。
理由5
    在12月5日当天杨伟民的讲座和之前的言论中，没有丝毫涉及“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 方面的相关内容，而是强调出口已经失去成本优势，以后要以内需拉动为主，基本都是单纯强调转型升级、创新驱动等思想，与之前的公共政策、官方智库和主流经济学界一致。
之前，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也只有“创新加工贸易模式”提法，含有传统加工贸易模式不可持续之意，与“保持传统出口优势”含义迥异。而再之前的383改革方案中只提到“打造对高端产业与生产要素具有更强吸引力的投资环境”、“增强高附加价值出口竞争力。”各文件都没有提到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支柱作用和出口对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不仅如此，整个中国主流经济学界都没有出现这类理论，北大某权威经济学家还在公开鼓励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非洲。
而在12月5日黄人天上书之后短短几天内，中央政策就迅速改变，很明显是受到突发性外部影响。
理由6
人民网文章的主要思想与黄人天小册子中部分思想高度吻合，仅仅有文字表述的差异，而之前官方媒体并没有出现过类似思想痕迹，例如短时期内中国日渐接近世界一流的配套优势很难被复制或超越、中国还能维持世界工厂的复合竞争力、中国需要保持传统优势以为国内经济的转型升级保驾护航等。原文链接 http://news.163.com/13/1217/08/9G9KA8EN00014JB6.html
黄人天改革小册子原文对比：
“更为重要的是因为中国拥有其他所有发展中国家没有的完备工业体系，及其所产生的超群产业链配套能力，中国产业链配套的成本优势可以抵消高工资的成本劣势，从而能够更长时间保持综合成本优势，也就是说中国距离“综合成本拐点”比距离“刘易斯拐点”更远。
应赶紧遏制人民币汇率，赶紧出台针对传统优势产业国内转移的因势利导政策。人民币国际地位不是靠升值换来的，而是要靠国家有效生产力为后盾，用人民币升值倒逼转型升级得不偿失。创新是经济增长的加速器，而传统优势产业是经济增长的稳定器。以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的传统优势产业与转型升级并不矛盾，留住传统优势产业，就留住了有效生产力，就能为国民经济转型升级保持强大现金收入流，支持高投资高风险的全面创新，这是实现转型升级的保障，也是促进有效经济增长的基础。”
理由7
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中，“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出口的支撑作用”出现处与上下文句意并不协调，如果不要此句上下文其实更通畅，明显像是在已经写好的文章中加入和修改的，而中央会议文件提前相当长时间起草是一贯要求。
A原文“六、不断提高对外开放水平。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创造新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扩大国内转方式调结构所需设备和技术等进口。”
分析：公报句式通常是第一句提纲挈领，然后展开论述。但是，在生产成本上升背景下，所谓“保持传统出口优势”意味着某种形式和程度的扶持保护政策，与“提高对外开放水平”的投资贸易自由化含义并不一致，甚至矛盾。如不要“保持传统出口优势”，变为“六、不断提高对外开放水平。要创造新的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扩大国内转方式调结构所需设备和技术等进口。”则上下文含义搭配更为合理通畅。
B原文“努力释放有效需求，充分发挥消费的基础作用、投资的关键作用、出口的支撑作用。”
    分析：“努力释放有效需求”是提纲挈领之句，后面三句分别对消费、投资、出口三种有效需求进行阐述。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发生在国内，“释放”内需是可以的。然而，出口需求发生在国外，不可能说去“释放”别国的需求，网络搜索就可知，中文没有“释放”外需的用法，只有开拓外需等用法。
理由8
黄人天改革小册子中还首创提出了政府投资从传统基础设施转向住房、养老、医疗、教育等新型基础设施，提高居民实际收入，降低社会生产成本，增强国际竞争力等政策建议，现在也已经被采纳。
2014年1月9日，中央理论媒体《光明日报》的《聚焦“全面深化改革”系列报道》刊发大版面重头文章《收入分配怎么改？》
http://epaper.gmw.cn/gmrb/html/2014-01/09/nw.D110000gmrb_20140109_1-13.htm

其中国家发改委学术机构首次提出，“收入分配改革不仅要让老百姓手里的钱增多，另一方面还要加大保障。”居民收入增加的关键要理顺收入分配关系：……也要做社会保障体系上的“减法”，让群众享受公共服务少掏钱，间接帮助居民收入跑赢GDP。
“在准公共产品（注：包括交通、通信、能源基础设施在内）领域，政府可干可不干的事情，要是不干的话，政府可以节约一大笔公共财政资源，这笔钱可以用于收入分配的初次分配和再分配的改革，包括社会保障，如基本住房、基本养老、基本医疗和基本教育。”
这些观点的含义就是提高居民实际收入，将政府投资从传统基础设施领域转为解决住房、养老、医疗、教育等难点问题领域，这种重大经济理论转变是2013年12月5日黄人天上书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国家发改委秘书长杨伟民的改革小册子中提出过的，仅有文字表述差异，而在之前官方主流经济理论并没有相关思想的丝毫痕迹。
黄人天改革小册子原文对比：
“试想，如果暂时不再进行负债基本建设投资，而是把原本用于主观有效客观未必有效投资的政府财政资金改用于解决导致中国国际竞争力急剧下降的住房、教育、养老、医疗“四座大山” 问题，并引导民间资本参与，以便降低劳动力和土地要素边际成本，提高居民实际收入，进而降低国民经济整体运行成本，一方面释放更多内需，一方面夺取更多外需。这是否更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呢？是否具有更高的投资收益率呢？
    应当从学理上认识到，投资其他基础设施的根本目的是降低商品成本，因为交易费用的节约最终仍然反映为商品成本的降低，商品价格已经反映交易费用因素。但由于很多其他基础设施已经超前过剩，因而已经丧失了降低交易费用进而降低商品成本的作用。反之，住房、医疗、养老、教育等方面基础设施在现阶段是不同程度稀缺的，因此其投资可以显著降低商品成本。
    换言之，政府现在应该像以前投资交通等其他基础设施一样主导和引导投资解决“四座大山”问题。这类投资不再是低效率的纯粹社会福利项目，而是新的经济发展阶段最需要的新型高效率基础设施，降低这些新型基础设施的供给价格，尤其是降低与劳动力边际成本相关度最高的住房价格，将直接遏制劳动力名义工资和土地名义价格的无意义上涨，代之以实际工资的上涨和土地价格去泡沫化，从而促进真实消费支出增长、实体经济利润率上升、国际竞争力回升、经济可持续健康增长。”

2013年12月5日，本人在清华大学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解读讲座上将《财经辩论》小册子当面委托主讲人、中央财经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杨伟民上书中央，要求根据中国人口众多的实际国情实行保持传统劳动密集型优势出口产业和科技创新并重的全面产业战略，反对放任产业流失。杨伟民当面表示带回看看，8天后的201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首次出现“保持传统出口优势”新提法，人民网评论称“重要的转变”。2014年1月中旬，九部委联合发文促进劳动密集型产业，同时央行干预启动人民币贬值进程，此后中国出口形势转暖，由于增加了工资、利润和税收等非金融收入，进而增加了真实的私人消费、私人投资和ZF采购，有利于稳定国家实体经济，对经济下滑势头和泡沫经济起到了缓解作用。

政策建议效果：2013年12月5日，黄人天在清华大学伟伦楼报告厅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解读讲座上将《财经辩论——未来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大论战 》小册子当面委托主讲人、中央财经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杨伟民上书中央，要求根据中国人口众多的实际国情实行保持传统劳动密集型优势出口产业和科技创新并重的全面产业战略，反对放任产业流失。杨伟民当面表示带回看看。
8天后的201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首次出现“保持传统出口优势”新提法，人民网评论称“重要的转变”。2014年1月中旬，九部委联合发文促进劳动密集型产业，同时央行干预启动人民币贬值进程，此后中国出口形势转暖，由于增加了工资、利润和税收等真实收入，进而增加了真实的消费、投资和ZF采购，有利于稳定国家实体经济，对经济下滑势头和泡沫经济起到了缓解作用。

别让沉了，继续讨论

[em17][em17][em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