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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br/></p><p>弘一法师:人生三层楼<br/><br/>我对生活的顿悟,是从弘一法师的一句话开始的——“淡有淡的味道”。不管遇上多么痛苦和无味的事情,只要想想大师这句话,心情就能很快平静下来,然后思考如何去应对。不仅仅是“淡有淡的味道”,如果细细翻读大师的作品和关于他的介绍文章,你也能不时发现这样闪烁智慧光芒的语句。<br/>现在的年轻人不一定了解弘一法师,但大多数人应该听过那首传唱大江南北的《送别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优美、感伤的旋律,总是让人禁不住想起从前的某个时刻……这首歌就是弘一法师1914年所作,那时他的俗名叫李叔同。<br/>中国近现代文化史上,李叔同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名字。在他的文艺生涯中,金石书画、诗文、戏剧、音乐和艺术教育等样样涉及且成就非凡,称他为全才毫不为过。其弟子、漫画大师丰子恺在《李叔同先生的教育精神》中说,李叔同“少年时做公子,像个翩翩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名士;做话剧,像个演员;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这好比一尊佛像,有后光,故能令人敬仰。”其好友夏沔尊这样描绘李叔同的“神力”。<br/>李叔同先生何以能“做一样,像一样”呢?只因为他“万事皆认真”,一切事都认真地、严肃地、献身地去做。放眼整个中国近现代,又有几人能达到如此境界?<br/>就是这样一位绝世风流人物,却在1918年皈依佛门,修习净土宗。关于李叔同出家的原因,众说纷纭。丰子恺认为“他的出家是当然”,并以“三层楼说”作为注解。<br/>“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br/>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即把物质生活弄得很好,锦衣玉食,尊荣富贵,孝子慈孙,这样就满足了。这也是一种人生观。抱这样的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br/>其次,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就爬上二层楼去玩玩,或者久居在这里头。这就是专心学术文艺的人。他们把全力贡献于学问的研究,把全心寄托于文艺的创作和欣赏。这样的人在世间也很多,即所谓的‘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br/>在简述了第一二种生活之后,丰子恺强调说:“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大,对二层楼还不满足,就再走楼梯,爬上三层楼去,这就是宗教徒了。他们做人很认真,满足了物质欲还不够,满足了知识欲还不够,必须探求人生的究竟。他们以为财产子孙都是身外之物,学术文艺都是暂时的美景,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虚幻的存在。他们不肯做本能的奴隶,必须探究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br/>“……我们的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的走上去的。弘一法师的‘人生欲’非常之强!他的做人,一定要做彻底。他早年对母尽孝对妻子尽爱,安住在第一层中。中年专心研究艺术,发挥多方面的天才,便是迁居在二层楼了。强大的‘人生欲’不能使他满足于二层楼,于是爬上三层楼去,做和尚,修净土,研戒律,这是当然的事,毫不足怪的”。<br/>可见弘一法师遁入空门,并不是某些人想象中“人生幻灭、悲观厌世”的表现。他作出这样的选择,其实是人生追求的自然渐进。在西子湖上的最后离别时刻,他对妻子说:爱就是慈悲。对生命的反省,使他割舍小爱以成就大爱。“无忍则无济,有爱即有忧”,大的悲悯往往交织着大爱和隐忍。<br/>正是这份大爱,让弘一法师实现了人生的升华;也正是这份大爱,让弘一法师成为后人说不尽的话题。<br/><br/></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3-3 12:37:27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