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华尔街评论原创财经网授权转载本文,共同支持原创财经华尔街评论讯 假如投资者想全面了解华尔街何以造成经济大衰退的内幕,只需看看那一堆雷曼兄弟破产前情况报告就够了。该报告由扮演雷曼兄弟倒闭事件“验尸官”角色的律师事务所 Jenner & Block LLP 提出。
最重要的是,这份秘密解开了一个谜团,即雷曼兄弟首席执行官Dick Fuld和他的亲近同僚竟然不知道该公司在2007、2008年所面对的风险。
这实在已经是够糟的了,但是更可怕的事实是,Fuld和他的谄媚同僚面对一再的警示,却始终被自己的傲慢蒙蔽了双眼。
这份记录再度证实,华尔街高层主管所言“失控的力量”的说辞全是废话。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危机的原因,正是华尔街投行家们每天轻率的行为。
比如说,根据这份报告指出,2007年9月在雷曼兄弟董事会上,坐在下面的主管就清楚扼要说明金融危机已经是山雨欲来。
雷曼兄弟主管报告说:“最初的震荡2006年底开始就已经感受到了,当时次级房贷户的贷款表现很差,成为市场担忧的一大诱因。资产支持证券指数利差逐渐扩大也证实了这一点...市场的利差持续扩大,因为房贷表现的问题显然不会缓和下来,而且影响层面不仅是次级房贷市场,连次优级的房贷产品也受冲击。”
然后,董事会得知贝尔斯登资产管理公司旗下两支对冲基金2007年6、7月时,资金周转不灵,被迫关闭,导致其他对冲基金抛售资产,进一步增添市场压力。
到了2007年8月,商业票据市场面临严峻情况,几乎各种房贷或资产担保证券产品的流动性和融资情况都很差。
雷曼兄弟高层并非不了解市场状况。
其他华尔街大行也一样:比如说高盛。2006年12月“最初的震荡”足以让高盛自营部敢去大举放空——高盛内部称之为“大放空”——2007年大获全胜,也让该公司一年后从金融海啸全身而退。
可是雷曼兄弟还是老样子,管理阶层选择忽视日益升高的疑虑。
到了2007年劳工节周末,像贝尔斯登、花旗集团一样,雷曼兄弟与中国投行中国中信集团洽谈。那时中信集团有意投资华尔街银行,被外界视为可能的救世主。
不过,雷曼兄弟首席执行官Fuld和首席财务官David Goldfarb没有兴趣,至少对中信集团开出来的条件不感兴趣。Goldfarb写给Fuld和其他人的电子邮件指出,如果雷曼兄弟和中信集团达成协议,“这代表重大的警讯(显然这不是真的,而且会成为谣言等等),我们会被归类为需要注资才能脱身的族群。”
Fuld以他惯有的蛮干态度说:“听起来又是一个注定失败的想法。”Goldfarb忍不住补上一句,“我1000%赞同,”他回复Fuld电邮说。“stupidity中文怎么说!!!”
接下来电邮对话呈现男性自大态度。
Fuld问Goldfarb道:“怎么,不喜欢我的说法?”Goldfarb回答说:“我很喜欢,应该当时就说。我想瑞穗金融是策略合伙人的首选。任何一个投资人如果以为我们和贝尔斯登属于同一类,我深深不以为然!!!”Fuld回复说:“我同意我们需要协助--但是雷曼兄弟一定会赢的!!”Goldfarb赞同道:“可不是,意志力和聪明才智终究会获胜,那就是我们!!!!”Fuld最后说:“我了解,你也了解。”
Fuld因为这些真知卓见,坐领高薪。依据Fuld在国会作证时所公布的不同文件显示,2000-2007年他从雷曼兄弟拿走5亿美元的现金。
Jenner & Block律师事务所挖出来的内幕显示,Fuld和Goldfarb不去找急需的资金,却相信雷曼兄弟是牢不可破的要塞。
雷曼兄弟管理阶层2008年1月告诉董事会:“上回在景气低迷时——2001-02——本公司表现优于同业,并建立进一步增长的平台,本公司追求对抗景气循环的策略,投资人才,而我们的竞争对手则以紧缩模式,来超越同行。“
这个信息很清楚:雷曼想用类似的模式来度过2008年的危机。2008年1月在雷曼兄弟董事会上,管理阶层解释说,过去三个月以来其他华尔街银行“大幅增资”;至于雷曼兄弟“没有必要积极增资”,幸亏“获利产生”资本,本公司“资本仍然雄厚”。
了解到雷曼兄弟2008年9月底会破产,现在看到这些电子邮件让人毛骨悚然。不幸的是,放眼望去,华尔街大多仍欠缺领导力;Fuld和Goldfarb不会是最后一批。
(本文作者为William D. Cohan,他曾是投资银行家,着有《金钱和权力:高盛如何统治世界》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