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分工,生产专业,使社会生产极大的节约了劳动,这几乎是人们的基本共识,而节约劳动在生产组织中直接是节约了劳动成本。利润一方面可以从生产中产生,另方面也可从节约成本中产生。利润从生产中产生,人们不难理解,而利润从节约成本中产生,理解就不是那么直接了。
从企业账面来看,生产专业化节约了生产成本,这个节约直观的结果是缩短了劳动力的生产时间,进而提高了生产率。
比如,某生产企业假若是自己生产自己销售,原劳动力不变,8小时劳动时间不变,实现利润80单位。生产组织生产是专业,销售则不是,现交由商业部门专业销售,节约劳动时间1小时,而生产企业并不因为节约了1小时而把生产停顿下来,变为7小时劳动时间,而是继续8小时的生产。这样,假若利润率是10单位/1小时,那么商业部门获取10单位的利润是通过生产企业提高了生产率而产出的,然后由生产组织转移出去。
这里边实际上存在着两种认识观,产生不同的认识结果。从形式上看,也就是人们的感性认识,代表物质产品的利润是生产企业产生的,而从逻辑上看,也就是理性认识,是因为商业专业劳动使生产企业提高了生产率,从而推动了生产企业产出利润。
马克思《资本论》论里关于商业利润的转移理论,显然只是从表面的形式来认识问题,仅仅直观的看到生产组织产生利润,然后转移至商业部门。这种对事物的感性认识是非常片面的、粗浅的和静止的,属于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举个将军和士兵关系的例子。某个战役,如果单靠士兵的盲目硬拼,不仅自己代价很大,也只能取得很小的胜利,可是在将军正确的谋划指挥下,不但减少了代价,而且还取得了全面胜利。同样多的士兵和战斗力,将军的专业化军事知识和智慧提高了作战胜率,从而推动了士兵取得胜利。如果按照马克思所谓的转移理论,难道胜利没有将军的份,而是士兵的功劳?或者,将军的胜利是士兵胜利的“转移”?账不能这么算吧。
可见,社会分工,生产活动专业化,是一种智力或一种复杂劳动带来的行为结果。智力本身不可能存在直接直观的在表面形式上与物质创造发生物理性接触,而是通过人的大脑脑力“自乘和倍加”的付出,间接的影响和推动体力劳动者进行具体的物质创造,从而带来巨大的财富产出。
人们常说,节约是另一种形式的创造,如果利润代表的是财富的增加,那么这另一种形式的劳动创造带来的利润恰恰就体现在生产劳动的专业化上,体现在脑力智慧代表的专业化间接劳动上。
不过话说回来,争论利润的转不转移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重要的是非物质生产行业是不是在从事劳动?尽管他们的劳动在表面形式上没有直接参与物质产品生产,他们是不是间接的劳动者?他们获取的利润是不是他们的劳动所得?只有正确的回答上述问题,人们不仅才能正确的认识节约劳动带来的利润体现在哪里,而且还能正确的认识间接劳动者所作出的巨大作用和贡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