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飞
老龄化少子化问题,后果严重。然而有些人对此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日趋提高的劳动生产率可以挽救老龄化问题。只要大力提高生产力水平,老龄化不是问题。
这对吗?似乎很对。劳动生产率提高了,更少的生产者可以养活更多的消费者,道理似乎是那么回事。然而事实是——大错特错!
劳动生产率提高,不应只视为既有的劳动岗位效率提高,节约时间。它还包括科技生产的深入发展,即社会化生产链条的延长,更高的分工水平。而这意味着,劳动生产率越高,需要的劳动力越多。被劳动生产率提高节约的劳动力根本不可能结余下来。老人可能通过社会劳动效率的提高得到更多种类的产品,但种类不能弥补其待遇的下降。
这可以用电力的发展来解释——起初人们用电,虽然发电量小,但耗费惊人。比如电灯泡,上百年的发展,电灯泡的效率提高了很多倍,各种用电行业都纷纷开展节电研究,且成果丰硕。然而,这就代表电力能够节约出来么?根本不是,事实上是,随着生产链条的延长和分工的细化,用电的领域越来越多。人们竭力节约用电,然而电力需求依旧稳定增长,发电量的增加,几乎可以视为经济规模扩张与否的风向标。
电力如此,人也一样。无论当下各个行业如何通过提高劳动生产率“节约用人”,但是生产链条延长和分工细化,都会讲剩余的人力资源吃掉。科技越发展,根本上说,不是排挤劳动力,而是更加需要劳动力。而老龄化少子化,恰好是切断劳动力需求的来源。劳动生产率提高,能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避免劳动力需求的过分增长,远谈不上使其下降。这对已经开始老龄化社会的西方或日本,显而易见的是人力用工成本非常高,社会服务业发达。它的发展也就靠社会服务业为首的第三产业。
应该说,老年人是“高耗能”消费群体,人越衰老消费越纯粹,而且越依赖人。养老根本地是靠人力,这方面劳动生产率谈不上有多少提高。而人力成本随着生产 链条的延伸与分工细化,只会水涨船高。
在不考虑“外援”的情况下,少子化的后果很可能就是劳动力价格飞涨,从科技到一般劳动,都陷入停滞,丧失成本优势。而养老金的巨额亏空则是根本不能弥补的。而且就国人的道德水平,实用主义来说,将“弃老”成风,人伦惨剧将在全国上演。与此能相比的,也就只有诸如“蜀大饥,人相食”能与之并论。可以认为未来很艰难。
当然,国人不喜欢“外援”,但恐怕最终也就只有无奈接受。如同德国接受难民一样。外援会来,而文化战争是可以预见的。后果也是最严重的。
总的来说,劳动生产率提高根本不可能解决老龄化问题,相反,是让其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