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飞
此次美国大选选情激烈,近年来罕见。非传统的民主党候选人桑德斯和共和党候选人川普风头很猛,传统政治格局有被打破的趋势。这是因为美国的国内外政治环境已经大大改变,国外伊斯兰和移民力量不断冲击美国传统社会,而国内金融寡头势力坐大,利益似乎需要进行大幅调整。然而就算这两位候选人民意支持度领先,恐怕也难以撼动传统格局。因为美国的选举制度根本上说,距离民主并不算近。
美国的政治制度设定,总统并非直接选举产生,关键在于“选举人票”,各州除参议院的两票均摊以外,其他众议院选票按各州人数均摊。且除了两个例外州比例代表,其他的都是赢家通吃。选举人票不好争取。
虽然普选决定选举人票归属,但这还是不同。选举人是议会党团,可以认为是贵族代表。当选举人本身预先支持哪个候选人时,它是可以反过来对选民进行影响的。这个制度的好处显而易见,就是选举人的贵族共和,如同各州家长开会协商,保护了美国政治不受极端势力的左右。民粹主义在选民里有大市场,然而选举人这里一定会被封杀。这样上下阶级利益相互钳制,确保政治稳定,且成为总统这种实权人物的人是主流人物。
这样来看,除非川普或桑德斯赢面太大,以至于让各州选举人都难以遏制其选民选他们的热情,这两位候选人才可能通关。这几率并不大,因为各州的超级选民,也是本州选民信任的议员,也是被选上去的。再强的龙,在当地也强不过地头蛇。
这样的制度规定一方面可以认为很合理。然而其本身也埋有很大隐患。就是面对长期的贫富分化扩大的趋势,政治体制难以对其作出足够强度的反应。
完全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美国华尔街势力越来越强大,选举人本身因为贵族利益,与华尔街走得越来越近。他们作为地头蛇牢牢掌握了本州选民,话语权太强。既得利益根深蒂固,那么反金融寡头的势力根本赢不了他们。
这个系统本身就是为“缓和与平衡”存在的,不是为激进变革设计的。很可能在社会力量对比失衡的情况下仍旧阻遏必须的激进变革。金融寡头势力不断做大,不断收买那些“选举人”呢?这个平衡系统就不适应了。利益调整的时机错过了。金融寡头的事实变得习以为常,反抗意志越来越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平民被金融寡头驯化。那么金融寡头专制统治也就挂了个民主外壳。即美式价值观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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