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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2日,伯克希尔公司举行了年度股东大会。以下是大会现场实录全文。
沃伦巴菲特、查理芒格和其他总裁们承认2008年是非常艰难的一年,他们承诺要在2009年更加努力工作。在这场全球经济衰退中,伯克希尔公司也没能幸免。
9:27 巴菲特和查理·芒格入座。巴菲特表示今年的问题和答案将会有所不同,同时记者相互交换着在座股东所提出的问题。
10:32 一个股东要求巴菲特解释他的投资战略,如价值投资,如何教育年轻人。巴菲特说他每年都让大学生进入公司并与之座谈。巴菲特说他教育学生们重要的是知道如何评价一单生意,知道如何判断市场。他说没有所谓的现代投资组合理论或类似的东西。他说重要的是清楚你自己的能力大小,从小生意做起,在前进的路上懂得学习。巴菲特说有些会计准则也是重要的,要掌握市场波动,要学会让市场为你所用。这不是IQ高低的问题,而是当你做决定时情绪稳定和内心平和的问题。芒格说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世界上一半的未来的投资人都在50%的温饱线以下。芒格说人们应该最大限度地减少妄想。巴菲特和芒格同意感情投资比高智商更重要。巴菲特说有学生问他“我们正在学的的东西是不是错了”？芒格问巴菲特在这个时间段是如何处理学生提的问题的。
一位股东询问巴菲特他如何看待伯克希尔公司股票的市场评估。市场值下降了30%,然而收益并没有下降那么多。巴菲特称股东说到了要害之处。他认为在股票市场里,投资就是投资,没有变化,因此在等式的那一边没有任何问题。公司的收益能力去年有所下降,今年也不会有什么出色表现。但是总体来说,这些都是不错的行业。巴菲特认为其中有一些公司存在问题,其他的公司将会表现很好。伯克希尔公司去年在股票市场上的价格要低于其实质价值,但是大多数公司的处境都差相仿佛。巴菲特表示,只要假以时日,股票价值和实际价值都会上涨。他希望自营公司能够在未来的时间里表现更好。芒格称,对于浮存支票业务来说,去年是糟糕的一年,使浮存支票（伯克希尔公司持有的可以用于投资的保险费用）持有者看上去似乎会亏损。芒格说,伯克希尔公司的灾害保险业务可能是全球最好的保险业务,伯克希尔旗下的其他公司也在世界上名列前位。如果你觉得伯克希尔公司取得现在的地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那说明你和我生活在两个地球上。巴菲特认为伯克希尔公司的保险业务是非常不错的,经理们的业务也非常精湛。巴菲特说,随着经济的衰退,还有比如中国综合症类似的情况,珠宝业,飞机租赁公司NetJets以及其他公司,美国运通等都受到了冲击。但是与此同时,经济衰退也使得越来越多的电话打进Geico政府员工保险公司。巴菲特说,节省用钱突然之间成了非常重要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笔资金能够产生巨大的价值。Geico政府员工保险公司现在是今年全美国第三大汽车保险公司。各项基本工作已经准备就绪,Geico政府员工保险公司将会更上一层楼。
11:09 一位股东询问曾经传授给巴菲特大量投资经验的本格拉姆如何评价这些金融衍生品。巴菲特说他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他说格拉姆可能也会说如果他看见某个东西定错了价位,他会在上面做文章,但是他会避免掉进其他人可能掉进的陷阱里。芒格说,从本质来讲金融衍生品是一种肮脏的交易。他说,我们不需要这样的金融手段。
11:14 一位股东询问现在是否应该小额投资基金,一些高回报股票该如何投资？将收益重新投资到其他地方还是以价值投资的名义继续持有高回报股票？巴菲特说,他会购买业绩良好的公司股票并继续持有。他告诉股东不要担心股票价格。
11:19 一位股东说,伯克希尔公司的竞争优势是巴菲特和芒格。巴菲特说,并非如此。他认为伯克希尔的竞争优势是它那很难被别人照搬照套的经营模式。巴菲特称,举例而言,股东们握有伯克希尔公司的股票,很少流转或交易量很少。美国现在没有其他哪个公司有能力做到这一点,或者有能力用任何大胆的方式采取这种模式。巴菲特说,伯克希尔的任何新任总裁都将致力于这种模式。加入公司的经理和股东们已经融入了这种企业文化。芒格称美国有许多公司都在十分愚蠢地进行运作。他们根据每季度的收益来进行决策。芒格说在伯克希尔公司,情况并非如此。
芒格说,总体来讲他们效仿伯克希尔的投资行为是一种聪明的举动。他说,“我认为,这是个很不错主意。”巴菲特称他曾经经常观察格拉姆的投资举动并从中学到很多。
11:32 有人问巴菲特通货膨胀问题。他说,美国将会出现通货膨胀,人们持有的政府债券将为此付出代价。巴菲特说有一大部分政府债券都捏在中国人手中。防止通胀的最佳方法是自己的盈利能力。他说,如果你是最好的老师,不管货币价值高低与否,你将控制你的盈利能力并分得全国经济蛋糕中属于你的那一份。第二种好的投资方法是投资一家优秀的公司。人们会放弃自己的收益,为公司生产的无论什么产品感到骄傲自豪。芒格建议做一个脑外科医生,不要投资政府债券,要投资可口可乐。
11:39 有人询问股价跌到多少时,巴菲特才会对报业股票感兴趣。什么时候才是投资报业股票的最佳时机？巴菲特说最近金融危机使报纸行业面对的问题越来越严峻。但影响其投资价值的决定因素在于其行业本身。巴菲特说自己不会考虑购买报业股票。因为报业公司可能会遭受灾难性的损失。以前报纸对整个社会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从而获得了大量的读者和广告商。但现在它的影响力已经明显下降。人们可以从电视和网络上获得更为迅速和详细的信息。越来越少的广告商选择在报纸上投放广告。但巴菲特还会继续持有原先购买的报业股票水牛报报纸。巴菲特曾经与该公司高层联系过,只要不出现行业性灾难,他就会一直持有该股票。除了水牛报,伯克希尔公司还拥有华盛顿邮报的股票。巴菲特认为华盛顿邮报最近的股价在上涨,但报纸的收益却没有明显变化。巴菲特说在报业公司中现在还没有什么具有投资价值的股票。只有水牛城报纸还可以。芒格说报纸发行量的下降是美国的灾难。因为报纸代表着国家的尊严。一旦报纸消亡,其它媒介都无法体现这种价值。芒格说:“报纸就代表生活。“
11:42 巴菲特说零售业在金融危机中遭到重创。消费者在未来几年的消费金额也会不断下降。伯克希尔的零售业也会遭受影响。商业地产将面临困境。政府正在劝说美国大众今后加强储蓄。因为现在政府买单,压力很大。巴菲特说伯克希尔的零售业务近期面临困境。公司在福罗里达州的业务损失尤为严重。
11:47 有人询问伯克希尔公司是否会回购自己的股票。巴菲特回答说最近的许多股票回购计划都非常愚蠢。因为股价正处高位。许多公司这样做是只是为了肃立公司信心。当然他们不会承认这一点。关于伯克希尔,只有当股价降到2000美元时,巴菲特才会考虑购买。只有到达这一价位才能明显体现出投资价值。巴菲特认为现在的情况与此还相距甚远。他认为最近90%以上的回购计划都会给股民带来不利影响。
12:08 巴菲特说今年他做出的一个错误投机计划就是购买了一些爱尔兰银行的股份。他忽略了这些银行所作出的错误投资活动。不仅是爱尔兰银行,美国银行也在房地产投资方面犯下了重大错误。巴菲特说如果人们仔细观察是可以发现这些问题的。他将房地美和房利美作为例子,其实在危机爆发前也有很多预警信号。但许多投资者不愿意花费时间来研究这些问题,所以他们才无法找到好的投资项目。芒格也赞同这种看法。他说一般的会计制度允许银行展示投资回来的高收益,不管这个项目是否可行。芒格认为这些会计制度需要修改。美国政府正在制定一些新的方案。但芒格认为现行的制度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13:05 巴菲特说公司季报将按照规定时间发布。通常情况下会在年会结束后发布。在周五发布季报可以给人们留下充分的时间来仔细研读。但今年的季报可能会有些变化,可能会在下周发布。巴菲特说上个季度的运营收益是17亿美元,与去年同期19亿美元相比略为减少。巴菲特认为公司在保险业方面的收益非常幸运。因为保险业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并未受到很大的影响。而公司的零售业务在上个季度受到重创。公司在公用事业方面的的收益略微下降。伯克希尔公司旗下的美国联合能源公司的业绩有所下降。另外一家子公司中美能源最近的投资活动也降低了公司盈利。但巴菲特对公共事业方面的成绩表示满意。所有零售公司业绩都处于下降状态。自从金融危机爆发后,这些公司的账面价值就开始下跌。这些因素造成的影响都反映在第一季度的报表上。在上季度结尾阶段,公司账面资金达到227亿美元。但公司随后进行了一系列投资活动,使得公司现金只有220亿美元。巴菲特认为公司在第一季度的情况可能反映了全年的公司业绩。保险业应该持续盈利,公共事业正常发展,而其它业务会持续下降。巴菲特说公司会在提交给美国证券委员会的报告上说明这些情况。
13:11 芒格认为中国比亚迪公司并不是一个弱小公司。因为它已经成为了电池的重要供应商。虽然在汽车业已经创造了许多奇迹,但比亚迪公司并不满足于现状。在没有任何汽车生产经验的基础上,比亚迪公司在中国市场创造了良好的业绩。他们与中国许多合资企业展开竞争。芒格认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奇迹。比亚迪招募了许多工程方面专业的高材生,形成公司强大的研发团队。芒格认为锂电池今后在美国的运用前景非常广阔。不仅美国许多公共事业公司要使用锂电池,今后的风能发电也会运用到这种产品。伯克希尔公司已经购买了比亚迪的股票。这并不是一个疯狂的计划。比亚迪的汽车已经在美国出现。他们现在几乎可以生产汽车的所有零部件。芒格对于能与这样一家勇于开拓的企业合作而感到高兴。他对比亚迪今后的成功充满信心。
13:15 一位股民询问美元今后对其它货币的比价。巴菲特说美元在未来十年的价值将不断下降。但他无法肯定这一判断。巴菲特对其他国家在货币方面的政策表示赞同。美元与这些货币的价值比还无法确定。许多国家正在进行换届选举可能会加大财政支出。这将弥补居民消费下降带来的影响。美元的购买力不会在一两年内下降。巴菲特对未来的变化无法预期。但他肯定会出现通货膨胀。芒格说自己曾经见到许多次的通货膨胀,他认为这次的通货膨胀不会带来灾难性影响。
巴菲特说当他与芒格平常意见不一致时,芒格总是说;“最后你肯定会同意我的意见。因为我是对的,而你是聪明的。“
13:49 有人询问伯克希尔公司对中国公司的看法。巴菲特说他在前几年还不会想到投资比亚迪公司,也不会关注中国石油(601857,股吧)。但现在一切都变了。虽有一些政策上的限制,但伯克希尔公司将加大在中国的投入。因为中国正逐步成为一个巨大的市场,没有人可以忽略。中国的政府官员最近对中国所持有的大量美国债券感到担忧。因为这些债券一直在下跌。巴菲特认为这种判断很正确。他会不断关注中国的变化。芒格赞赏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金融系统之一。他认为中国目前的实力还无法与世界抗衡。建立稳固的金融系统对中国非常重要。
14:12 一位股民询问平常巴菲特和芒格在讨论世界经济时彼此提出的疑问。巴菲特说世界总是充满问题,大家不得不去面对。美国拥有良好的社会体系,可以释放每一个人的的潜力。未来美国大众的生活会逐步改善。中国现在采取的体制限制了人们潜力的发挥。但巴菲特也说资本主义并不是一帆风顺,也会碰到困难。但总体而言,世界在快速发展,不断前进。芒格说随着自己年龄增长,他希望看到人们在使用太阳能以及海水转化为饮用水方面取得突破。依靠技术的进步,新能源的发展会解决现在全球面临的许多问题。
14:31 有人询问保险公司在这场危急中会遭受多大的损失。芒格说可能会超过几十亿美元。但是并不会伤害到保险公司的根基。巴菲特则说这场危机会导致消费者收入拮据,同时加速国有化。许多资产将在一瞬间消失。
14:55 一位股东问巴菲特现在是否在其个人的投资组合里100%持有股票,以及现在的股票价格达到了多低的水平。巴菲特说,谈及廉价股票,现在并没有1974年那个时候那么夸张,但是也是在不同的利率想定情况下。因此可以得出结论,两者水平基本持平。巴菲特说,他将一直热衷于投资股票。1973年至1974年是他所见过的最佳买股时机,那个时候经济形势也相对较好。芒格说道,现在不像1973年或者1974年那样是买股最佳时机。他说他认为那个时机是空前绝后的。
14:58 一名股东询问了实用投资,他们资金的花费以及夸大了的收入。巴菲特表示,资金密集型的生意比那些外面的实用投资领域更让他害怕,因为资金密集型交易需要投入很多的资金,却无法获得高额的回报。巴菲特表示,实用投资没有让他变富,也没有让他变穷。巴菲特称资产净值会有相当好的回报率,但通货膨胀可能会使回报率减小。巴菲特说,总而言之,如果人们能找到不是资金密集型的生意,那么经济效益就会比那些需要大量资金投入的生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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