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漫漫论文明,画饼充饥败国运
——答“胡马依北风”《从王夫之的文明多元起源论看华夷之辩的实质》
1、东西方关于文化的比较,出发点是不同的。古希腊人对自己的文明的肯定实在比较其他文明之后才肯定自己的文明。而中国人的“华夷之辩”则是先将自己的文明充分肯定:“泱泱大国,天朝上邦;无所不及,万方朝拜”。而后再以此去排斥其他文明。胡马依北风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这个问题。
2、这哪是经济文化体系和政治制度制度演化的学术评论,分明是用《西游记》或者《格列佛游记》之类的小说当佐料瞎侃:
“南京城……我认为它是全国最大最好的城市,优良的建筑,宽大的街道,风度优雅的百姓,以及丰富优良的种种物品。它有令人惊羡的游乐场所,境内人口众多,……各处能遇到拥挤的人群,街道难以通行。此外,无数的宫殿、庙宇、楼塔以及桥梁,使城市显得非常壮丽。”
《中国的发展之路为何没能突破农耕文明》本是讨论中国农耕经济对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怎么就成了
胡馬依北風拿出杜车别的这个帖子又能说明什么?
当时他还没有系统接触中国经济史和中国思想史资料,观点与后来有些不同。最显著的一例,就是这个贴子里还称黄宗羲为思想家,后来他认为黄宗羲等人极力鼓吹减税是造成明代财政破产打不起内外战争的灭亡的主要原因,可是在明亡后还不清醒,已经称不上思想家了。指黄宗羲对君权的分析没有独创的观点,同样意思的观点当时和前人都早就已经讲过了。后来我在他博客里看到他对人说,除了这贴里提到的几个,明代其他的思想家还有吕留良、陈确、傅山等人,绝轮不到黄宗羲。我也看到一些资料,很多恶果严重的重大历史谣言都是出自黄宗羲(比如郑成功母亲)。
这段话与所批判的“看到一个鼓吹百年以上陈词滥调的贴子《中国的发展之路为何没能突破农耕文明》”没有一毛关系。中国人真正发出“不民主毋宁死”口号是1919年,也就是中国的民主斗争至今不到一百年。
戊戌变法以“保皇”为前提,能算得上中国民主革命的先驱吗?此前的呼声不过是“中国差的只是器物”,并没有检讨传统文化的对国民思想的制酷,彻底变革社会的政治主张。
3、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以儒家文化为主线的“士大夫政治文化”中国经济这回的盈盈避而不谈却大谈宋明时期的文明如何是好,即使再好的文明到了清末不也是被洋枪洋炮打的屁滚尿流?这才是我们要反思的——中国的古文明为什么在近代史阶段陨落,尤其是儒文化给中国社会思想体系和社会机构演变带来的负面效应。上海师大的萧功秦先生认为
:“这里必须指出的是,中国文明与西欧文明存在着一个根本区别,中国是以“整体抑制个体”的以“安分敬制”为原则的文化,西欧是以个体的多元竞争为基础的文化。这可能是问题的关键。”
对于中华文明的文化主线,中南大学法学院院长陈云良认为:
儒家文化是农耕文明的产物,儒家文化的产生与维系反过来又固化了农耕文明,阻碍了其向工业文明的转变,这就是为何中国古代虽然不乏有才有智之士,亦不乏技术和理论上的创举,却无法率先走上工业化道路。然而,由儒家文化的封闭性所固化着的农耕文明在全球的工业化浪潮中并不能“独善其身”。一百多年前,在西方炮舰的猛烈轰击之下,国人的意识逐渐清醒,以严复为代表的一批知识分子率先睁眼看世界,在引介西方先进思想的同时,对以儒家伦理为主要基因的传统文化不断予以反思和批判,并在新文化运动中达到高潮。“打倒孔家店”、“拥护德先生”等等就是那一时期所普遍倡导的观念。
4、《从王夫之的文明多元起源论看华夷之辨的实质zt》一文在末了引用王夫之的一段话作为文章的精要"核心"企图证明他的立论并加以所谓的解释:
接下来王夫之进一步提出了这样的观点,这是值得格外注意的,也是本文的要旨所在。他说“中国之文,乍明乍灭,他日者必且陵蔑以之于无文,而人之返乎轩辕以前,蔑不夷矣。”
也就是说中国的文明一会儿明亮,一会儿熄灭,将来必定消失退化到没有文明的状态,人也退化返回到轩辕以前,没有一个不是夷狄(“蔑不夷矣”)。显然这里的“夷”正是和文明对立的野蛮的同意词。
可笑的是王夫之的这段话恰恰表露出他本人对这种“中华文明”的先进性和可持续性的忧虑,这与当前我国学术界对国学的反思有所印照。《从王夫之的文明多元起源论看华夷之辨的实质zt》文作者反倒是用这句话对自己的整篇文章的立论做了否定。前后矛盾,自个打了自个一个大大的嘴巴!
纵观《从王夫之的文明多元起源论看华夷之辨的实质zt》全文,完全回避了“为什么世界的工业革命没有在中国诞生?”这个命题的政治文化因素,而是大篇幅的描述了小农经济多么“富饶”的景象,似乎不必考虑国民经济总量和社会生产的效率(例如,英国铁质织布机与中国黄道婆的木制织机的对比等等)按照现在经济学的说法,这个“富饶景象”的全要素效率究竟如何?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又是如何?当我们沉浸在四大发明的辉煌历史的时候,西方的工业革命已经迅速走在了中国的前头。此时的中华文明究竟应该如何审视和反思。
该文章这里“引用”,那里“嫁接”,连立论的逻辑关系都不讲,似乎就是“必成正果”,这未免可笑。张五常先生有句话可做注解:“没有质量的文章在哪里发表也是垃圾。”作为高校的一位学人,写出这等连文理都有问题的帖子实在有负老师的教诲。不知同学师长看到这个“奇葩”作何感想。
由此,联想到南宋的诗词歌赋兴盛伴随着国破家亡的情景,我想现在没有哪个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会赞同这个社会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