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A人、身体人、意识人
把具体的人作为一个连续进化过程中的一种特殊阶段和状态实体来看,早已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把所有生物物种的基因相似程度排成一个系列,排成一个时间轴,就会看到,人类所有种族的基因聚集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一起,相互间差异极小,虽然与其他物种有不同程度的相似和接近,毕竟人的基因组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元间实体,一个相对独立的物种。
人的身体是繁衍DNA之类实体的工具,同时DNA之类的实体作为元间实体又决定了身体的形式和特征。
遗传途径的差别造成了家庭、家族之间DNA的微小差别,这种差别的积累形成了种族之间的DNA差别。
“身体人”成为“DNA人”的载体,身体人同时生活在大自然的势态环境以及由身体人相互联系共同组成的社会环境中,身体人与这两种势态环境的关系都是既差别又契合的关系,差别与契合都是生存的手段,这种对立统一成为人类进化发展的基本动力。这种对立统一具体表现为与自然势态的竞争与合作,表现为人与人之间的竞争与合作。在竞争与合作的过程中这两种能力本身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和进步,而且,这些能力通过自然环境对于身体人的选择,间接实现了对DNA人的选择,DNA人的性质所发生的变化又改变了身体人的性质,于是,这些变化最终被积累成为身体人性质的一部分,不断改变着身体人的性质。
人际间的竞争与合作只能在平等与差别的两个极端位置之间的领域里进行。历史事实经常提醒我们,尽管人类之爱是温馨的,人间的竞争也很残酷,一个人经常同时具备这样两种极端的性质,常常会把这两种面孔都发挥到极致,达到了善良与邪恶的极端,有选择地在不同时间和场合对不同的对象表现出反差极大的行为。
此外,作为DNA人之间竞争与合作的一种有力工具,身体人生成了并逐渐强化了自己的自我意识能力。
自我意识能力并不是人的专利,其他高等动物也都有一定程度的、初始状态的自我和自我意识能力,人与动物的区别不在于有没有自我意识能力,而在于自我意识能力的发达程度有了本质的不同。随着现代科学、社会化、全球化的迅速发展,人类自我意识水平提高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视野也更加全面,不仅意识了自己,也意识到了世界,成为世界自身的自我意识,生成了“意识人”。
如果意识仅仅停留在作为实现身体生存工具的水平上,人与动物还是没有太多区别,这时,人不过是一种更聪明的动物罢了。自我意识的革命意义在于颠倒了作为身体生存工具的地位,自我意识开始上升成为需求和生存目标,身体的生存反而屈居为实现意识生存的工具,成为双重的工具 。
然而,毕竟身体人是意识人生存的载体和基础,只有在意识人的元间生活内容远远超出了身体人原有的目标和界限,这些冗余的元间需求才开始反过来奴役身体人,使之成为实现这些冗余需求的工具和奴仆。无论如何,意识人的一切愿望都还必须通过身体人的实际生存和体验才能实现,于是,意识人也具有了双重的目标:首先是维持身体人的生存,继续作为身体人的工具和奴仆;同时,高居身体人之上,成为了身体人的国王,驱使身体人充当实现自己贪欲和刺激欲的体验者与炮灰;此外,意识人还无意识地充当着DNA人的工具。
这样,人就成了同时具备DNA人、身体人、意识人这样三种意义的复合体,以这样三重身份统一体的形式处于普遍联系之中。
DNA人、身体人、意识人三种意义的复合体所具有的需求,当然具有三种不同指向和内容,可以分析为不同性质、不同程度、不同发育阶段上的三个需求主体的需求。同样,这样的综合性的主体在实现自己的各种需求的过程中,也同时在向整个系统施加、传播、扩散自己的各种影响,表现出复杂的、让人难以捉摸,甚至连自己也难以把握微妙性质。
如果平等与差别是一类最重要的元间需求品,那么,人作为这三种意义的复合体,对于平等与差别的需求也具有三个层次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