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女同志穿高跟鞋的传统由来已久,大家也都已经形成了共识,那就是穿高跟鞋比较漂亮,显得很精致,腿也变得更长,据说还可以矫正走路的姿势。总之吧,就是可以使女同志更具有外形竞争力,当然我们也看到有些极端主义者甚至认为穿高跟鞋是一种成年礼,不知道为什么这使我想起了有些偏僻地区的群众以砍人头颅作为成人礼的典故。同样,多数男同志也是年少轻狂时误将吸烟当作了成人礼,从此便不能自拔地“成人”了,直到有幸患上肺癌直至成仁方才作罢。扯远了,反正,穿高跟鞋可以更漂亮已经是公论。
另一个公论是,穿高跟鞋在一定程度上会带来健康上的损害和生活上的不便,所谓健康上的损害肯定是比不过历史悠久的缠足,且具体的大小程度还是说法不一,不过可以肯定没有人敢声称高跟鞋符合人体工程学。
高跟鞋在生活上的不便就更加明显了,穿高跟鞋走路时间长了通常脚会痛,当然逛街的时候这种情况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善,但事实是,这是一种“不适于走路的鞋”,这个其实也很容易理解,女同志们现在最流行穿的以及最贵的衣服也都是“没有保暖和蔽体功能”的衣服,这样看来,我们的女士也是很不容易的。
我注意到了一个隐藏于表面下的逻辑:女同志们所孜孜追求的“美”,是一种相对的美,即:自己美不美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比别人美。打个比方,我们很多同志,尤其是男同志,认为女人要大胸脯才好看,才性感,于是有好事者不惜去医院塞一些东西进去来营造“性感”,其本质目的不是要变大,而是要比别人大,这样她与别的女人檫肩而过时,即使罹患重感冒,鼻孔照样可以呼呼的出气。同理可证,穿高跟鞋的目的不是为了长高一点或者漂亮一点,关键在于要把“竞争对手”比下去。所以,我惊讶的发现,如果大家都穿高跟鞋或者都不穿高跟鞋,在外形竞争上,是不构成差异化优势的!
基于以上假设,利用博弈论中经典的“囚徒困境”可以解出均衡条件,比较完满地解释了“每一个女人都要有至少一双高跟鞋”的信念的产生。
我们假设参与人选择某行为所获得的愉悦感用分值来表示,穿高跟鞋带来“比别人漂亮”的愉悦,不穿则带来舒适与健康的愉悦,如果所有参与人都选择穿或者不穿,则没有谁比谁漂亮的问题了,只有“舒适”的区别。令:舒适获得2,不舒适获得-2,比别人漂亮获得5,不如别人漂亮获得-5,大家都一样获得0(后面将解释分值的设定)。
我们再假设只有两个参与人:“美丽”和“动人”两位理性的女士,下图的战略矩阵中,每一个方格表示两位女士在选择穿或不穿的战略组合下所获得的愉悦感总分,表格内的两个数值前后分别表示“美丽”和“动人”获得的愉悦。
如:右上方单元格表示“美丽”选择穿,“动人”选择不穿的战略组合,3表示“美丽”获得的愉悦感(比“动人”漂亮的5分再加上不舒适带来的-2分);-3表示“动人”获得的愉悦感(不如“美丽”漂亮的-5分加上舒适带来的2分)。
这是一个非合作博弈模型中典型的完全信息静态博弈,显然,对于两位女士来说,最优的战略组合应该是(不穿,不穿),这样可以获得4的总愉悦感。但实际的均衡结果必然是(穿,穿),两位女士各得-2的愉悦感。原因如下:
首先考虑“美丽”的选择。在给定“动人”选择穿的条件下,“美丽”也选择穿将获得-2,选择不穿将获得-3,她的最优选择应该是穿;再给定“动人”选择不穿的条件下,美丽选择穿将获得3,选择不穿将获得2,最优选择应该也是穿。
考虑“动人”的选择是一样一样的。无论“美丽”选择穿还是不穿,她的最优选择仍然是穿。所以,最终的博弈均衡是(穿,穿),即“穿”是对于两位女士的占优战略。
实际上,军备竞赛,双头垄断等等都是类似的博弈过程,由于缺乏有约束力的合作机制,导致个人理性结果劣于集体理性的结果。
我们再令舒适获得x,不舒适获得-x,比别人漂亮获得y,不如别人漂亮获得-y,大家都一样获得0。这样我们就可以根据占优战略来推出两位女士最终选择穿还是不穿的边界条件,易求出,都选择穿的条件是y>2x,都选择不穿的条件是y<2x,当y=2x时,女士们随机地选择穿或不穿。
所以,即使大家都不穿高跟鞋是最好的结果(如同移动和联通都不降价,美国和前苏联都不扩充军备),但当“比别人漂亮”带来的愉悦感大于两倍“舒适”带来的愉悦感时,我们会看到女同志们都合理地、不约而同地穿上了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