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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罗马帝国衰亡史》席代岳译本第一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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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年之中,各种节庆组合和配置得如此巧妙,使得迷信活动不仅充满娱乐,而且常常还带有行善的表相。在罗马的宗教仪式中,那些最神圣的节目,像是庆祝新年的活动,为公众和私人的生活祝福;尽情在神明前面悼念死者和怀念生者,确定不可侵犯的财产界限;大地春回求神保佑五谷丰登,表示对罗马城的奠基和共和国的建立这两个重大日子永贵勿忘,以及农神节的纵情狂欢以恢复人类的平等地位,这些都可以算在内。基督徒对此种极为寻常的场合,也会表现出犹豫和矜持的态度,从而可以想见他们对读渎神的宗教仪式,是何等深恶痛绝。有些普通欢庆的节日,古人按照习俗在大门上装饰灯笼和桂枝,头上戴着花环,这种无伤大雅的风俗一直当做民间传统可以宽容。然而从基督徒的立场来看,大门是在家神的保护之下,桂枝是崇拜丹桂女神(Daphne)达芙妮的圣物,花环虽然常常戴在头上作为喜庆和哀悼的象征,最早却使用于迷信活动的仪式之中。基督徒在这类问题上被劝说顺从本国风俗,遵守行政长官命令,仍然会战战兢兢始终忧心如焚,唯恐受到良知谴责,受到教会非难,受到上帝惩罚。教徒为拥护福音教义的纯洁,丝毫不受偶像崇拜风气的污染,要建立绝不松懈的警惕之心。依据旧有传统在公众或私下进行的迷信仪式,原有宗教的拥护者受到教育和习惯的影响,一直仍在漫不经心地奉行。但每当他们那么做的时候,给基督徒提供机会,可以公开表示激烈反对,通过经常发生的抗议活动,不断加强自己对信仰的坚贞。随着宗教狂热的增加,能够运用强大力量进行反对魔鬼帝国的神圣战争,最后必然取得更大的胜利。我们可以见到希腊和罗马的民间宗教,存有下列缺失,难以承担永生来世的重责大任 : 其一,神话体系欠缺一个确凿而牢固的支撑,经由窃取手段以获得权威的说法,已为异教徒明智之士所否定。其二,画家和诗人任凭幻想描述地狱的情况,在其中安置许多幽灵和妖魔,奖赏和惩罚又毫无正义可言,对人心最为亲切的严肃真理,竟被毫无章法的虚幻情节所压抑和玷污。其三,希腊和罗马虔诚的多神教徒,很少把来世生活的学说看做是一个基本信条。众神的意旨,就公共社会并非私人关系而言,主要显现在大千世界的舞台上,人们在朱庇特和阿波罗圣坛前祈求的愿望,已经很清楚表明,崇拜者关心今世的幸福,对于来世的生活不是毫无所知,就是不表兴趣。有关 " 灵魂不灭 " 这一重要真理,曾经在印度、亚述、埃及或高卢大事宣扬,获得相当成就。我们不能把这种差别,归之于野蛮人具有超越的知识,只能说是受到祭司制度的影响,利用道德动机达成推动个人野心的工具。一个独立自主的教会团体,要对帝国原有的宗教进行政击,必然采用某种形式的内部政策,任命足够数量的教士,除在基督教共和国行使精神职能,还要进行世俗的领导。教会团体的安全、荣誉和壮大,永远存在于虔诚信徒的脑海,引起如同早期罗马人对共和国所特有的爱国精神。有时即使再漠不关心,也会运用诸般手段以达成所望的目标,并且力图使自己和友人获得教会荣誉和职位的野心,用冠冕堂皇的意图加以掩饰。他们有责任求得权力和影响,全部用以谋取教会的公共利益,在行使职权的过程中,要负责查出异端邪说的谬误或制造分裂的诡计,反对同教弟兄心怀叵测的阴谋,把他们揪出来公开加以谴责,将他们从试图破坏和谐与幸福的团体中驱逐出去。使徒过世后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面,基督教会采用这种温和而且平等的制度,每一个社团本身自成一个独立的共和体。尽管在最遥远的小邦之间,同样相互保持友好的文件书信和使者来往,整个基督教世界没有树立一个最高权威,也没有成立一个立法会议的单位,好把全体基督徒统一起来。由于信徒人数日渐增加,才发现把利益和计划密切结合起来,很可能会产生若干好处。到二世纪末期,希腊和亚细亚的教会采用"行省宗教会议"这个极具影响力的制度。我们认为这种方式是依据自己国家众所周知的先例,像是希腊城邦会议(Amphictyons)、亚该亚同盟以及爱奥尼亚城镇联合会等,作为模式建立起来。各独立教会的主教必须在指定的春秋两季,到各自省会集会的作法,很快就成为一种惯例和法规。他们对问题的考量可以获得名声卓越的长老当场给予帮助,有时会因旁听的群众而受到影响和制约。他们订出称为 " 教规 " 的法条,有关信仰和纪律问题的任何重大争论均可得到解决。人们很自然相信,圣灵感应向基督教子民代表联合大会倾注,这种宗教会议制度既能满足个人野心,又能符合公共利益的需要,因而在短短几年之内,整个罗马帝国各地普遍采用。各行省的宗教会议之间也建立经常的信函联系,以便彼此就会议进行的情况互传消息,沟通意见。正统基督教会在不久以后采用一个大联邦共和国的架构,获得名副其实的力量。当教会的立法权力逐渐为宗教会议取代时,主教却通过集体行动,获得更多行政和决断的权力。他们一旦意识到具有共同利益,可以运用联合力量,侵犯教士和人民的基本权利。三世纪的高级教士,不知不觉中将劝告转变成命令的语气,为未来撒播篡夺权力的种子,用圣书中的寓言故事和武断文词,弥补他们在力量和理智方面的欠缺,提高教会的团结和权力。每个主教根据职位的代表性,基于平等的立场享有不可分割的部分。人们常说君主和行政长官可以自夸享有尘世的统治权,有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只有主教的权威得自神授,可以从目前延续到死后的世界。主教是基督的代理人、使徒的继承者,也是摩西律法中高级祭司的神秘替身,除授圣职的特权为他们所专有,这已侵犯教土和子民自由选举的权力。要是他们在教会管理工作上,仍旧征询长老的看法和子民的意向,一定会先反复思考,对教会有什么好处,才会主动屈尊就教。主教承认同教弟兄的大会握有最高权力,可是在特定教区的管理问题上,每位主教都要求羊群对他绝对服从,仿佛教民真就是常用比喻中的羔羊,自然就会提高牧羊人的身分。。基督教得益于五个次要因素,就是信仰的热忱、来世的憧憬、神迹的传闻、严格的德行,以及教会的体制,使得教会在罗马帝国的发展,获得伟大成就。正是由于第一个因素,基督徒具有不屈不挠的勇气,决心要使受到征服的敌人完全屈从。接下去的三个困素,为他们的勇气提供最有力的武器。最后一个因素,则把他们的勇气团结在一起,指挥他们如何运用武器。像是一小队训练有素、勇猛顽强的志愿兵,发挥无可抗拒的威力,去奋力击败一大群不知"为何而战"及"为谁而战"的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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