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制度的两仪三才－人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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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读过贤弟五常的《经济解析》，顿悟经济学跟古代中国人的太极、两仪、三才．．．这套系统科学有互通的地方。

希望以交易费用做本贴的引子，带出制度经济学跟中国古代系统科学的关系，开启活化这套祖先绝学的门路。

在二楼的回贴，会先演示如何将交易费用套到三才中的“人和”里边。

至于“天”和“地”应该怎样找出经济系统中的对应，暂时先卖个关子，好让大家自由讨论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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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经济制度 制度经济学 系统科学 交易费用 制度经济 太极 三才 两仪

本文意圖從經濟學“交易費用”的觀點，演示易理中陰陽的現代應用。

所用的觀點是以經濟體系類比為易理中的“太極”。

太極中的生機，又或者是“氣”，就以“交易”來類比。一個經濟體系是否有生機，就以內裏”交易“是否暢旺來作指標。

按易理，太極由“天”、“地”、“人”三才構成，三才各自再分其“陰”、“陽”。本文暫只討論三才中“人”的部分。

立論的核心觀點，是擴充經濟學的“交易費用“概念，套用在經濟系統這個大太極之內，分析其類同於三才中“人”的機變。

從“陽”的主動觀點來看“交易費用”，會見到種種謀求達成交易的“曲成手段”。從”陰“的被動觀點來看“交易費用” ，則會發現對應的“制度屏障”，不動如山擺在途中妨礙着交易。

“曲成手段”和“制度屏障”之於交易流通，並不是單純的“曲成手段”促進流通，而“制度屏障”窒礙交易。事實上，“曲成手段”和“制度屏障”，皆是可攻可守，都有“協助”和“妨礙”整體交易暢旺的效果。當明白了這重關係之後，就可以更好的理解得到，“正”、“負”（”協助“、”妨礙“）和”陰“、”陽“是如何不同的兩對概念。

此外，“曲成手段”是用來打通“制度屏障”的。沒有“制度屏障”，就無從說得上有任何“曲成手段”。反之，完全沒有“曲成手段”，也將無從警覺“制度屏障”的存在。"相反相成"的概念，也就可以從這個模型中更具體的演示出來。

由此的推論是：”陰“、”陽“兩者互動推動了經濟體系這個太極不斷的變化和循環。

雖然這個推論並不是經濟學的新發現，但正如先前所說，本文目的是演示基礎易學觀點在現代經濟學的發揮。陰陽的基本概念，如“陰消陽長”、“相反相成”等，到今天還總是被國學大師們說得玄之有玄。玄得使人看完那些高論，都很難說得出陰陽和正負的具體差異。

所以，希望本文的實例能有助具體闡明“陰陽”這個國學根本的真貌。

｛交易費用｝＝｛制度屏障｝Ｕ｛曲成手段｝

按張五常教授於他的著作《經濟解釋－卷二》所言，因為歷史原因，經濟學家慣用『交易費用』(transaction costs) 這個名詞來代表『制度費用』(institutional costs) 的意思。看過張教授的解析後，我等後學方知這個引用錯配是好些概念被誤解的源頭。

按理解，『制度費用』簡化而言是指兩個人(或以上)，一方願買，一方願賣，但因為制度的屏障使交易不能即時以市價完成。此中”制度“完全是指人的東西，所對應的就是易理”天地人“三才中的”人“。

按易理推而廣之，『制度費用』應可再細分為張敎授未有定義、我姑且稱為『制度屏障』和『曲成手段』[1] 的兩重意義。

我心目中的『曲成手段』，是指由於『制度屏障』使交易不能無市價以外的額外成本、及時、自動完成，故買賣雙方要另闢蹊徑，多費工夫才可能完成交易。虛耗在『曲成手段』中而發生的代價，姑且稱為『曲成代價』，大概跟經濟學的『交易費用』在大同中存有一些小異。

如果買賣雙方有考慮過交易，那‘及時’和‘自動’（～方便）在蓋念上是可化做對應的金額價值，跟其他較實在的『交易費用』金額合成一個總的『曲成代價』，即曲成手段的代價。

但如果基本上觀察不到交易存在，買賣雙方根本沒有考慮過交易時，這個轉換蓋念是否仍然適用？其中，如果『制度屏障』很高，使買賣雙方跟本不知對方存在、意識不到交易的可能性，則『曲成代價』或『交易費用』應如何計算？[2]

我想，按打通『制度屏障』的不同機理，『曲成代價』可分為三類，須用稍異的蓋念來計算『代價』。三類『曲成代價』較詳細的論述可参看附錄[3]。在這裏的正文，我們主要借此論述商業交易的“陰陽”。

在制度建立過程的不同階段，『制度屏障』會在兩個相反的不同層面妨礙和幫助着交易。

i) 首先，在市場和任何相關管制還沒怎樣建立起來之前，『曲成手段』主要會發生在獲取資訊、定立條款、和雙方討價還價上。久而久之，這些討價還價活動自然會形成約定俗成的規範，而這些規範雖然也是『制度屏障』的一種，但它們卻是幫助把『曲成代價』降低的“屏障”。
這可對應易理中的“陰盛陽消、陽盛陰消”。

ii) 隨著市場和相關管制開始建立起來，上述『曲成手段』的變化理應降底；但在成熟的市場和固定管制下，新的『曲成手段』會出現。
在極端情況下，新『曲成手段』和『制度屏障』的互動，可能會使『曲成代價』的增長超過了之前所降低的、反使更多交易不能完成、或促成一些無效率的交易。比如從“在建制下找後門走”，變成“發展走後門的建制”。這樣，新的『曲成手段』又會試圖出現，以新方法來突破『制度屏障』，降低『曲成代價』。

這可對應易理中的“盛極而衰、衰極而盛”。

以上是對陰陽互動的大概說明，如跟社會的現實發展詳細比對，當可更深刻體會許多陰陽變化的古老說法。

在一個太極內，陰陽的循環就這樣互動著。後果可能是無窮的不可思議變化，又或者會出現局部的“管制－開放”等簡化交替規率。

西方經濟學家向來喜歡尋找穩定的平衡點。而中國上古祖先卻一直是以系統循環的變化觀點為主導思想。陰和陽就是切入觀察這種循環互動的基本觀點，也是國學的根本。但到目前為止，國學大師們都依然堅守以古人高深用語來論述陰陽大要。

難道今時今日，陰陽的神秘面紗，還一定是要停留在語焉不詳的哲學領域裏？

還是原來大師們都不敢相信自己對陰陽的理解已經超越老師？故在授學解說時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難道世界不是正在進步的？還是因為國學是一門不能進步的學問？

是什麼“陰力”在防礙著國學的進步開明？

不管怎樣，往後有空，我還會以“天”和“地”的觀點進一步論述陰陽。

注：

[1] 『曲成代價』的‘曲成’取義是借用了《易經?系辭》‘曲成萬物而不遺’之意。

[2]　此外，赫茲伯格 (Frederick Herzberg) 關於‘激勵－厭惡因數’對人影響不對稱的發現，會否使計算和觀察這個轉換變得不可能？這些都有待將來詳細推敲。

[3]　先在這裏備註三類『曲成代價』如下，留待將來才去想應怎樣計算和觀察對應的現實世界變數，使科學驗證和研究可行。

第一種情況是『制度屏障』引致『全資訊屏敝』，即買賣各方根本意識不到交易對方和交易途徑可能存在，各方因此也不會找尋對方、嘗試多花代價來完成交易，結果是交易不能完成，各方把資源用了在次選的用途上。這種情況下沒有『曲成代價』的金錢支出，但還是有代價的，暫時我不肯定應怎樣定義。

第二種情況是『制度屏障』沒有完全屏敝資訊，至少有一方意識到對方和交易途徑可能存在，因而要決定是否花費去獲取更多資訊。但花費所獲取的資訊不一定準確、有用；以為存在的對方也不一定真的存在和擁有交易條件；即使找到原本合乎交易條件的對方，也可能因為『曲成代價』太高而不會完成交易；資訊不準確也可能引至低效率的決定。如何把這些影響和所謂風險轉換成單一代價金額，實在是大難題，不曉得最新的資訊價值理論是否已能成熟處理。

第三種情況是有關的『制度屏障』沒有以上的『資訊屏障』，『曲成代價』就是用來衝破或繞過『制度屏障』、體現交易的額外代價。

作者：貴姓

who@theoryofchang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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