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文化与文化的资本 2015年01月28日深圳商报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这话放在万达院线身上也许并不合适。尽管万达院线刚度过十周岁生日——2005年1月20日,万达电影院线股份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作为万达集团文化产业板块的重要组成部分,万达院线如今正好十年,但万达院线似乎“一出生就风华正茂”,自2009年起,万达院线在票房收入、市场份额、观影人次上持续五年位居全国第一。其实,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也许并不太关心万达院线的申购价以及市场股价,也未必多么关注王健林家族增加了多少财富砝码,而是关注究竟能从中吃到多少精神大餐。
按照此前的招股书显示,万达院线募集资金运用情况为,4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其余16亿元用于影院建设项目,这将使万达院线在2016年年底前建成影院260家、银幕2300块,相当于将2013年年底其影院和银幕的规模翻一番。影院分布广了,银幕多了,观众自然能够直接受益。
资本与文化绝非冤家,两者完全可以对话,恋爱,并联姻。进而言之,文化资本早已是学界研究对象,比如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曾提出“文化资本”理论。如果说到文化与资本恋爱的成功,我们不能不提《少林寺》。1982年,电影《少林寺》热映,河南嵩山少林寺名扬天下,如今已是一家架构完备的集团化企业。尽管近年来少林寺饱尝过度商业化的质疑,但应该承认,没有电影《少林寺》就没有少林寺的今天。受益的何止少林寺?据公开数据显示,2010年,嵩山景区游客人数比2009年增加30%,营业收入2009年为9000万元,2010年增加到1.7亿元。2011年,游客人数比2010年增加20%,营业收入接近2亿元。
二三十年前,中国只有文化事业,并无文化产业,更不要说文化资本了。业内人士分析,过去中国的文化单位都是行政事业编制,做文化有三个特点:一是ZF投入;二是不计盈亏;三是独自(注:非独立)发展。其弊端显而易见,既无法满足公众文化需求,也无法激发文化活力和爆发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文化不必过于清高,更不能拒斥资本,否则文化产业如何发展?2012年颁布的《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规划纲要》明确指出,“建立健全文化产业投融资体系,鼓励和引导文化企业面向资本市场融资,促进金融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源的对接。”这意味着文化不仅可和资本热恋,还可以向资本市场融资,文化产业可以成为大众情人。
与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的文化产业并不发达,仍需快马加鞭。据报道,世界500强企业中,主业实体为文化产业的公司,有索尼、威旺迪、迪士尼、亚马逊、新闻集团、谷歌、时代华纳等。2013年光明日报主持的第五次全国文化企业30强评选揭晓,评出的30强分为文化艺术、广播影视、新闻出版和文化新业态四类,主营收入总和首次达到2047亿元人民币,平均每一家是70亿元人民币,和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仍然有很大距离。
这是一个水到渠成的文化流动。当人们吃饱喝足之后,必然越来越渴求精神享受,不再满足吃牛肉、喝羊汤等口腹之欲,而是渴望看到有人吹牛皮、出洋相。以院线为例,仍无法有效满足观众需求,或者说中国的观众资源仍待开发。有人根据2012年的数据做过一个对比,中国除去农村人口,仅城镇人口平均每人一年电影的观影次数只有0.65,也就是说平均下来一个人一年都看不了一场电影,而美国的这个数值是4.0,我们的近邻韩国是3.9,日本是1.2。如今,又过了两年,中国人观影次数应该有所提升,但仍无法与发达国家的观影人数相提并论,原因是差距太大。吸引更多的人进入电影院,需要王健林们更努力,也需要电影从业者拍出更精彩的作品。
资本,需要文化装门面,强内涵,甚至直接靠文化赚钱;而文化,需要资本驱动,资本扮演了春水大涨的角色,正所谓“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没有资本,文化有时就寸步难行,即便玩假清高也只是孤芳自赏。文化的资本与资本的文化,注定是越来越兴旺的话题。因此,不必过于担心文化被资本裹挟,也不必担心资本只会逐利,从而一再糟蹋文化,毕竟资本不能不考虑受众,没有哪个人愿意得罪观众吧?好莱坞电影能够征服全世界,难道只是金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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