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地读了《娱乐至死》这本书,从第一行到最后一行,感触很多。这是一本很好的书,很能引发人的思考,但同时这也是一本深奥的书。我对传媒没有太多了解,不能说出一个系统的感受,我选择就书中引发了我的思考的片段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简言之,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这是《娱乐至死》前言中的一段话,也正是这段话吸引了我。两位大家的担忧的对比,让我看到了隐藏其中的智慧。一方面,人们通常会警惕我们憎恨的东西,那些明显的危险因素往往不能够伤害到我们,而恰恰是一些隐含的危险因素和表面上很人畜无害的东西会在不经意间带来爆炸性的破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防范于未然,要警惕不小心埋下的各种隐患。同时我们也该思考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最危险的呢?是外来压力的攻击,还是内在隐患的腐蚀?另一方面,在任何一种好的东西和诱惑面前,我们都应该保持清醒和冷静,因为再补的药吃多了也有可能是毒药,比起奥威尔的担心,我更在意赫胥黎的思虑,我们热爱的东西过头了,反过头来会伤我们最深。一段简短的文字,一个深刻的哲理。
“这本书是对20世纪后半叶美国文化中最重大变化的探究和哀悼:印刷术时代步入没落,而电视时代蒸蒸日上。这种转换从根本上不可逆转地改变了公众话语的内容和意义,因为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媒介不可能传达同样的思想。随着印刷术影响的减退,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构成公共事务的领域都要改变其内容,并且用最适用于电视的表达方式去重新定义。”
——我不能理解这段话的深刻内涵,我能想到的是我们在快速变化的时代面前应有的一种危机意识和敏锐嗅觉。从印刷时代到电视时代,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现在我们应该探讨的却是从电视时代进入网络时代后,这个世界将发生的新的变化。假如波茨曼还会再写一本关于网络的书,他是不是会更担心网络对世界文化带来的影响呢?相对于电视而言,网络更体现了多元化的特点,同时,网络是一个平台,只要能上网,任何人都能得到自由发言的机会。而公众的言论必将带来不可估量的舆论影响。在这样一个平台里,我们大学生又该怎样给自己定位呢?是单纯地把网络当作打游戏和聊天的娱乐工具,还是把它当作展现我们的舞台和一个真实的社会呢?在这个特殊的空间里,我们是不是应该承担起一种责任呢?我给不出明确的答案,但在我看来,网络时代的到来意味着机遇与挑战,我们应该站在时代的前沿,展望之后将要发生的社会变化,在变革的风口浪尖把握机遇,创造条件,汲取营养。
“媒介的独特之处在于,虽然它指导着我们看待和了解事物的方式,但它的这种介入却往往不为人所注意。”
——媒介它传递的是各种各样的信息,而不同的信息会在不同程度上改变和影响我们的认知。然而就像波茨曼所说,我们不能够察觉到它的影响,可至少我们可以引起重视,对身边的媒介保持警惕,多一份思考。媒介也应该承担起一份责任,发布健康的信息、真实的信息、有价值的信息,正确引导人们的价值取向,营造良好的社会舆论环境。在我们国家的各大媒体中,还存在着不少的问题,报纸也好,电视也好,网络也好,多一份责任是很重要的。我的理想是作为一名主持人,假如愿望能成真,我会记住《娱乐至死》里的这句话,重视媒介对人们认知的介入作用,做一名合格的媒体人。
“娱乐是电视上所有话语的超意识形态。不管是什么内容,也不管采取什么视角,电视上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们提供娱乐。正因为这样,所以即使是报道悲剧和残暴行径的新闻节目,在节目结束之前,播音员也会对观众说“明天同一时间再见”。为什么要再见?照理说,几分钟的屠杀和灾难应该会让我们整整一个月难以入眠,但现在我们却接受了播音员的邀请,因为我们知道“新闻”是不必当真的,是说着玩的。新闻节目的所有一切都在向我们证明这一点——播音员的佼好容貌和亲切态度,他们令人愉快的玩笑,节目开始和结束时播放的美妙音乐,生动活泼的镜头和绚丽夺目的各类广告——这一切都告诉我们,没有理由为电视上的不幸哭泣。”
——什么是好书?好书就是那些能道人之未见,道人之欲道而不能道的书。很早以前就感觉到这个问题了,还和同学开玩笑说,这电视真是的,你看,前一秒还在大灾大难,后一秒就举国同庆啦。玩笑归玩笑,从来没有对这个问题有过这样深刻的思考。或许我们真的如波茨曼所说,已经不知不觉地生活在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社会和文化语境里了。每天都有无数的人看电视,却没有几个人能对电视或者电视节目本身作出思考,真是惭愧。
“我们的神父和总统,我们的医生和律师,我们的教育家和新闻播音员,大家都不再关心如何担起各自领域内的职责,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转向了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上镜。”
——在这句话里,波茨曼明显表示了这个现象的消极评价。以前很喜欢余秋雨的文章,但也看了很多关于余秋雨的负面报道。很多人都在网络上或者在媒介中批评余秋雨,因为人们认为他太功利,太浮夸。而判断这些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主要还是因为余秋雨和媒体打的交道太多了,从古至今,文人不都是应该洁身自好,远离世俗和功利的尘嚣的吗?个人对于这样的评价不是很能认同。对于那些纷纷跑出实验室、离开书桌,去电视上抛头露面高谈阔论的大家们,我没有太多的否定态度。我认为,知识的价值不在于占有,而在于传播;一个大家的价值不在于他掌握的知识量,而是他运用自己的知识对社会构成的影响力。我反倒觉得像余秋雨这样的作家很聪明,媒体是死的,人是活的,聪明的人应该懂得利用媒体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传播手中的知识,造福更多的人。
“ 今天,电视广告上的语言陈述既罕见又缺乏吸引力。广告商说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例如,麦当劳的广告里没有可验证的符合逻辑的观点,里面有的是俊男靓女买卖汉堡、享用汉堡的表演,以及他们因为自己的好运而表现出来的狂喜。没有人表达任何意见,只有观众自己从广告的表演中找到某种感觉。你可以喜欢也可以讨厌电视广告,但你无法否认它的威力。”
——看到这里想起了一个很缺乏创意,或者说是滥用创意的广告。一个美女在草原里狂奔,后面有一只美洲豹紧追不舍,人们正在纳闷为什么要追她,这时候画面一转,美女说了一句:“为什么要追我啊?”接着谜底揭晓,原来美洲豹看上是是美女手中的急支糖浆。个人不喜欢这个广告,这样的现象有很多,不管是什么广告总要和帅哥美女搭上点关系,真的有这个必要吗?可见现在的广告已经堕入了一味迎合观众的泥沼中了。
总之,这本书有很多独到的见解和深刻的思考,但总体看来,波茨曼对于电视的看法还是悲观的。电视作为现在的主流传播媒介有很大的影响力,但不至于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曾经看过一本书——《为中国传媒业把脉——知名学者访谈录》,书中收录了各个领域的学者对于媒介的看法,如经济学家、文学家、历史学家、政治学家、教育学家等。大多数的作家表示平时不太关注电视,而更多地关注报纸和杂志这些纸质传媒,因为他们认为电视太庸俗,电视的普及性决定了它的大众性。可见,社会上还是有很多的理性的人在电视时代里保持了一份冷静的思考。我也是个不喜欢看电视的人,比起电视我更喜欢书本和网络,不敢标榜自己有多理智,但不至于被电视带来的娱乐世界所迷惑。希望更多的人能看看《娱乐至死》这本书,对电视多一份思考,对生活多一份思考,对自己身处的时代多一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