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学派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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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学派的传统（之一）

2009年12月29日 20:54 铅笔经济研究社

Edmund Shanahan 1998-11-16

艾孜提 译

“我们正在越来越多地放弃经济事务中的自由，如果没有这种自由，人身自由和政治自由也就不会存在。”——哈耶克（F.A. Hayek）《通往奴役之路》
当今经济学思想分为许多思想学派：凯恩斯主义者、后凯恩斯主义学派、理性预期学派、货币主义学派、公共选择学派、博弈论学派、供应学派等等。作为这一大堆思想学派一部分、但在许多方面与其它学派相距甚远而又高出它们的是奥地利学派。它不是经济学中的一个领域，而是看待整个经济学的另外一种方式。
奥派注重一切人类行为的目的性和意向性。对他们来说，社会科学是以方法论个人主义和方法论主观主义为基础的。而其他学派主要依赖于对于经济的理想化的数学模型，并且提出政府如何使真实世界符合模型的办法。奥地利学派更加现实，因而更有实际用处。
奥地利学派认为经济学不是静态均衡的，而是不断变化的过程，这些过程首要地引起参与经济活动的人的感知、预期和主观评估的变化。于是奥地利学派花费大量精力分析知识和失误的作用，以及经济生活中推理和评价的过程。他们认为企业家精神是经济发展中一个关键力量，私有制是有效运用资源必不可少的，政府对市场过程中的干预总是破坏性的。
近几十年来，该学派已变得越来越有影响力——尤其是在北美，首先是因为它强调经济现象不可把握的复杂性以及由此产生的计划经济的不可行性。该学派在英国、荷兰、德国（例如，西德路德维希·艾哈德的战后经济纲领）、东欧部分地区以及拉丁美洲的影响也相当大。
在学术界，这种越来越大的影响是由于对数学模型与计量经济学的反思，作为方法论工具的语言逻辑的复苏，以及在对于稳定的理论传统的追寻——这种传统与众多宏观经济学理论的不着边际和一无所用形成对比。就政策而言，由于持续不断的工商业循环的神秘性、社会主义的崩溃、福利国家的代价与失败、以及公众对大政府的失望，奥地利学派越来越吸引人。
在对奥地利学派的思想和方法进行简要考察之前，我先说一个一般性的论点。所有中年或稍年轻一些的爱尔兰人都是在大政府的时代成长起来的。他们被教导得相信，要做一个有同情心有爱心的人，就必须支持政府对生活的许多方面实施强力干预。虽然他们承认市场力量在促进经济效率方面有一些用处，但他们都相信企业家精神是和贪婪联系在一起的，政府必须用不计其数的方式干预以预防“市场失灵”，而且政府有实行大规模再分配以确保“社会公正” 的道义责任。顺便说一句，最强烈主张这些观点，就是那些直接或间接受雇于国家的学界人士和其他意见人士。
然而，我们这个时代有许多现象可能会使人们重新评估这一认识。首先是东欧和苏联共产主义的灭亡。大规模计划的破产并不意味着小规模计划也会破产，这种说法根本就是故意的胡说。大多数人对于无处不在的大政府的信心由于这些类似事件已经烟消云散了。奥地利学派对于“计划”的分析的引人瞩目之处在于，他们在三代人之前就预言了马克思主义的灭亡，而且他们对社会主义的所有制形式的批判，就如季诺维耶夫（Alexander Zinoviev）或者沙法列维奇（Igor Shafarevitch）的批判一样具有毁灭性。
早在《通往奴役之路》中，哈耶克就清楚地认识到，对民主政体构成威胁的危险因素包括：未能对于立法活动设置不可逾越的限制，而是宁愿信赖可随意修改的规则。
库贝杜（Raimondo Cubeddu）写道：“民主和专制之间分界线消失的根源是，人们广泛地相信计划经济会导致资源的更高效率的使用和更公平的分配。这又引起了国家为了达到社会目标立法实行干预的伦理需求，这些法律对于社会成员具有约束力。然而，事实上这种实体正义必然导致对人的区别对待，因此任何旨在实现分配正义的实体观念的政策都导致对法治的破坏，因而导致政治集权。”
奥地利学派的方法奥地利学派对经济学的方法问题特别感兴趣，并主张这些问题的解决对于促进自由至关重要。他们希望把经济学重建为一门纯科学，一门更像应用逻辑学而不是经验自然科学的学科。正是把经济学视为纯科学——其命题可以得到严格的逻辑证明——的这个观点使奥地利学派区别于所有当前的其他经济学派。
所有其他学派都把经济学视为和物理学一样的经验科学，提出需要不断地经验检验的假说。实证主义被认为是与科学密不可分的，但在奥地利学派看来，这种观点根本就是错误的。人们认为，因为实证主义需要严格的方法和训练，因此它提升了经济学的地位。但真相是，经济学与社会科学比经验科学困难得多。其中得出真实结论的思想过程是艰难的。它需要很高水平的抽象能力，很多人可能不具备这种能力。
数理经济学家需要的主要是形式的严格性，也就是说，从一个陈述逻辑地推演出另一个陈述的能力，但他们并不要求概念的严格性，也就是充分理解他们使用的语言的意义的能力。奥地利学派则努力实现两种形式的严格性。
我们也可以说，奥地利学派长期以来一直主张，作为实体学说和方法的主观论是他们的贡献的核心。门格尔、庞巴维克和维塞尔率先提出的主观价值理论是奥地利学派对经济学做出的第一个贡献。价值的主观论很快便扩展为更加一般性的理解事物的纲领，在这个纲领中，经济活动者的问题状况被定义为他所感知的问题状况。
今天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在过去20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在1980年代中期Gerald O’Driscoll和Mario Rizzo发表以此为标题的里程碑式的文章之后经常被视为“关于时间和无知的经济学”。“时间和无知”这个词当然是取自凯恩斯的“时间和无知的黑暗势力”的说法。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成为了凯恩斯经济学（那可就荒谬绝伦了）。这个表达方式很重要，因为它点出了真实时间对个体行动者提出的根本性的问题。说奥地利学派经济学是时间和无知的经济学，也就是说它是面对真实时间和根本性的无知所提出的问题的经济学。
虽然个体并不因为这些问题而无法行动，但他们也不会自动地或完全地克服这些问题。人们的困境所产生的行为是市场现象和制度的根源。它也是人们对这些制度的审慎的限制的根源。人类是时间的囚徒。在奥地利学派看来，这个监狱不仅是一种约束（即时间的配置方面），也是经验形式的机制，时间产生并限制我们的知识。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现在已跻身于最有创造力、最具创新性和最切合实际的经济学家之列。尽管新古典主义思想的主流仍未衰败，但奥地利学派（即广义的主观论和市场进程思想学派）正在提出并回答在社会科学知识前沿的深层问题。他们明白19世纪物理学的机械模型很可能已经达到了其有用的贡献的极限。他们并不畏惧去挑战许多经济学者广泛地但却被动地持有的信念（例如“收入效应”，也就是说人们的收入增加时产出下降）。他们知道，二十世纪接近尾声，而且知道并非所有这个世纪的思想发展都是有益的。
奥地利学派的历史奥地利学派传统的雏形可以追溯到15世纪西班牙经院哲学家，他们首先提出了对价格和工资的个体的、主观的理解。但是，该学派正式形成是始于门格尔1871年出版的《国民经济学原理》，该书改变了经济学家对资源的评估、合理使用和定价的理解，颠覆了古典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边际效用的概念。门格尔也提出了一个新的作为市场机制的货币的理论，并且把经济学建立在能够通过社会科学的方法发现的那些演绎定律之上。
门格尔的立场就是亚里士多德学派的立场，并深受布伦塔诺（Brentano）思想的影响。他致力于用布伦塔诺追寻心理实在的基础的方式追寻经济实在的基础。对从这一立场得出的许多结果的叙述超出了本文的范围，但在这里至少可以阐述一两个论点。
对于门格尔来说，价值理论是建立在主观基础之上的，也就是说建立在人类主体的精神行动和状态的基础之上。因此，在门格尔看来——与马克思主义相反——价值仅仅是对人类需求的满足。具体而言，经济价值被视为终端消费者的评估行动的派生物，而且门格尔的思想可以被说成是捍卫一种可能性——即可能存在既是理论的也是主观的经济学。
门格尔认为不存在“社会整体”或“社会有机体”。这明确地蕴含着本体论的个体主义。它必然伴随着方法论的个体主义，根据这种主张，经济学家应当从对个体的行动——经济学家认为个体的思想和行动过程与他本人的类似——的分析中构建理论。这两种学说放在一起就意味着所有关于国家、阶级、企业等的说法都应被社会理论家视为谈论个体的原则上可以不采用的简略说法。
于是，经济学是方法论个体主义的，其定律通过个体的精神和行动的模式体现，一切经济现象作为个体的思想和行动的结合和相互作用的结果或者产物得以为理论家理解。
庞巴维克是奥地利学派的第二位重要人物。他表明，利率在不受中央银行操控时，是由公众的时间预期决定的，而且投资的收益率与时间偏好率趋于等同。
庞巴维克的著作《资本实证论》表明，企业利润的正常水平就是利率。资本家储蓄资金，支付雇员并等待最终产品售出以获取利润。此外，他还表明，资本并不是同质的（homogenous），而是具有时间维度的错综复杂和分散的结构。经济的增长不仅是增加资本投资的结果，也是越来越长的生产过程的结果。
庞巴维克就资本的剥削理论与马克思主义者进行了长期的斗争，并且早在共产主义者在俄国当权之前就反驳了资本和工资的社会主义学说。
他主张那些符合永恒的经济学定律的政策。他把干预主义视为对市场经济力量的从长远看来终不会成功的破坏。
庞巴维克最伟大的学生是米瑟斯。他对奥地利学派历经60年的贡献几乎涉及经济科学的每一方面。对于为数不多的人来说，他是20世纪最杰出的经济学家。米瑟斯的第一个重大贡献是提出货币的新理论。1912年出版的《货币和信贷理论》在门格尔理论的基础之上深化，不仅论证了货币的根源在市场中，而且还论证了货币不可能以其它方式产生。
米瑟斯还主张，货币和银行业务应当留给市场，政府的干预只会带来害处。在那本今天仍是标准著作的书中，米瑟斯也播下了他的工商业循环理论的种子。他认为，当中央银行人为地降低利率时，它就导致生产结构中资本品部分的扭曲。当发生错误投资时，就必然发生经济萧条消化不当投资。
米瑟斯与他的学生哈耶克一道在维也纳建立了奥地利工商业循环研究所。他与哈耶克表明，中央银行是工商业周期的根源。他们的工作最终证明是与通过财政政策和中央银行业务调整经济的凯恩斯主义实验的最有效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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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学派的传统（之二）与凯恩斯主义的斗争奥地利学派认为凯恩斯主义是一堆杂乱无章的定理，这些定理源于把数学概念滥用于一门基本定理并非数学性的科学。他们补充说，没有人会怀疑，经济学家能够在概念混乱的基础上建立眼花缭乱的数学模型。
在奥地利学派看来，哈特（W.H. Hutt）教授在他的著作《凯恩斯时期：重新评估》（The Keynesian Episode: A Reassessment）已经以最深刻的洞察写出了这一切：“显而易见的是凯恩斯主义，特别是当它与福利国家政策相结合时，对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是破坏性的；而且我认为，凯恩斯实验的其他灾难性的社会后果也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
“凯恩斯提出了一个如此博大精深的经济理论，除了初学者之外人们都觉得不可理解——于是产生了一个邪教……所有领域——包括学术领域在内——里都有太多的人把含混当做深刻。”
哈特还写道：“虽然我曾被它迷惑，但早在1936年我已经清楚地看到并预言，由于它对思想的贡献，《通论》将会有空前的影响——而这些贡献在我看来正是它的缺陷。它的政策主张似乎是根据它在政治上的吸引力，它对古典经济学家的错误阐述似乎有某种强大的吸引力（因为“沉闷的科学”[古典经济学家对经济学的自嘲称谓——汉译者注]的技巧在任何时候都是被勉强接受的……)”
还值得一提的是，凯恩斯对市场资本主义并无好感，事实上应当称他为社会主义者——正如霍普（Hans-Hermann Hoppe）教授所称的，他并非布尔什维克所主张的平均主义—无产阶级的那类，而是国家社会主义的那类。例如，在他的德文版《通论》（1936年底出版）的序言中，凯恩斯写道：“本书旨在阐明的总体生产理论在集权国家条件下的应用会比特定的产出的生产和分配的理论在自由竞争和很大程度的自由放任的条件下的应用容易得多。”
马克思主义的恐怖奥地利学派是马克思主义学派的宿敌。早在任何其它学派理解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严重漏洞之前，奥地利学派就已经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揭露其谬误和危险。门格尔驳斥了劳动价值理论；他的学生庞巴维克反驳马克思主义的资本观；哈耶克表明了社会主义和政治自由的不相容性；而米瑟斯抨击了社会主义经济学理论的核心。
后来被证明最有先见之明的正是米塞斯的批评。在他1920年的文章《社会主义社会中的经济核算》中，他论证了社会主义经济根本不能被恰当地称为“经济”，因为这个体系没有提供合理配置资源的手段。它废除了资本品中的私有财产，因而消除了用产生以核算盈亏的价格的市场。合理的经济核算以及作为其基础的制度结构的缺失，使得切实地评估资本的适当运用、机会成本以及资源配置方案成为不可能。米瑟斯写道：“一旦放弃自由形成的高阶物品（goods of a higher order）的货币价格的概念，合理的经济生产就变得完全不可能”。工业经济的中央计划者会发现他们将永远处于混乱和无知的状态，“在黑暗中摸索。”
比方说，前苏联长达数十年的消灭市场的努力导致了下列种种现象：集中投资导致的大规模资源配置不当；私人资本积累的基础被破坏；对经济核算手段的扭曲；以及采用极其过时的技术以至于工业企业的资本价值为零或负数。
干预主义奥地利学派认为，政府对市场秩序的干预最终导致了社会主义社会的那些问题，只不过形式比较温和。干预在某种程度上侵害了价格的自由市场形成和对生产的指导，在此程度上，市场力量——企业家以最有效的方式满足消费者需求的努力——受到了阻挠。
此外，由于政府的每一个干预都扭曲并破坏了竞争性的市场价格结构，政府必须不断地面对这样的问题：要么扩张其控制和管制以弥补其以往的干预造成的不平衡，要么废除现行的干预并允许市场重新恢复到竞争性的安排。因此，在奥地利学派看来，干预主义的“混合经济”是内在地不稳定的；逻辑上它要求要么干预通过渐进过程扩张直到实行全面计划，要么实行干预的国家必须停止干预直到自由市场秩序恢复。
一般性的论点奥地利学派认为，就市场失灵而言，证明政府比市场能更有效是政府的责任。奥地利学派把精力用于更好地理解政府失灵。他们相信，经济管制终会损害繁荣，因为它扰乱资源配置，而且对小企业和企业家精神是极其有害的。他们反对对劳动力市场的一切形式的政府干预：他们认为如果雇主不能雇佣、解雇和晋升雇员，那么在企业内部，更加一般地说在劳动力市场上，就会发生不当配置。
他们也反对所有形式的再分配主义，因为在他们看来，再分配就是把财产从所有人和生产者那里夺取，再给予非所有者和非生产者。这种再分配削弱了被再分配的财产的价值。再分配主义非但没有增进总体福利，反而还消减了它。由于降低了财富和价值的安全性，收入转移减少了所有权与生产者利益，因而也抑制了两者的积极性。
他们反对中央银行制度：在他们看来，它引发了通货膨胀性的货币政策。
奥地利学派的优点总之，人们可以说，奥地利学派经济学至少有六大优点：
首先是它的现实主义。奥地利学派如实地分析市场资本主义，而不是设想它可能是什么样。与新古典主义者不同，他们研究杰出的爱尔兰出生的商人奥瑞力（Tony O’Reilly）这样的真实世界现象。奥地利学派把市场竞争视为永不停息的动态过程，其中强大的公司为了商业统治地位而斗争，这个观点与工商业人士和工人们的日常经验完全一致。这个对资本主义的活生生的描述与深受主流理论家喜爱的一般均衡模型形成鲜明对比。
奥地利经济学的第二个优点是其对知识的散布性的强调。哈耶克在1930年代的著作中已经明确地提出了这个观点。他论证说，在一个经济体中能够获取的知识，从来不会以集中的或者整合的方式存在，而只是作为不完整的而且是经常自相矛盾的碎片分散地存在，为分立的个体所掌握。因此，没有人——显然包括政府——对于经济和社会生活像上帝那样全知。
当政客们试图代表大众做决策时应当谦虚谨慎。因为即便他们能够掌握足够的知识做出正确决定，这样的时候也是少有的。这种谦虚很少为人们所见，这一事实足以表明哈耶克的观点仍没有被普遍理解。一旦领会了哈耶克的观点，那么除了采纳奥地利学派关于市场的观点之外别无选择：把竞争作为知识被发现并在经济体中有效传递的过程。知识是在竞争过程中得到的，而不是一开始就能掌握的。这种论据也许是反对一切形式的政府干预的论据中最强有力的。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第三个优点是米瑟斯的企业家精神理论。毕竟，主流经济学对资本主义的动机什么都没有说，这是颇为奇怪的。至少共产主义中国的人们更清楚这一点：上海交通大学工商学院的工商管理课程中包含一门企业家精神课。米瑟斯认为，企业家精神对于一切经济活动都至关重要——其实对于一切被他定义为一切消除不适的目的性举动的人类行为。这是因为，人类一切行为都是在根本地不确定的条件下发生的。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但我们无法知道行动的后果。正如米瑟斯强调的，这么说来，我们都是企业家或者投机家。
奥地利学派第四个重要的优点是视野的广度和哲学的深度。奥地利学派不仅仅是技术人员。除了经济学外，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政治学、法学、哲学和历史等相关领域有杰出贡献。在门格尔、米瑟斯和哈耶克的著作，以及近代的罗斯巴德、柯兹纳（Kirzner）、萨林（Salin）和霍普（Hoppe）等的工作中，你不可能看不出这些特征。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第五个优点是其政策主张的清晰性。奥地利学派不含糊其辞。
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优点即奥地利学派的历史清白。比方说，奥地利学派比任何人都更早地看出了社会主义的缺陷。相反，在米瑟斯的《社会主义》一书出版60年之后的20世纪80年代中期，新凯恩斯主义的技术官僚仍在捍卫社会主义计划。
今年朝圣山学会（the Mont Pelerin Society）——一个致力于自由主义理想的协会——成立五十周年刚刚过去，奥地利学派的思想再次兴盛。但是，奥地利学派绝不会自满或者松懈。他们牢牢地坚持着米瑟斯的道路：“每个人都肩负着社会的一部分，没有人可以摆脱自身那份对他人承担的责任。如果社会遭到破坏，任何人也不会找到一条安全的出路。因此，每个人为了自身利益都应积极地投身于思想的战争之中。”
埃德蒙德·珊纳罕，金融经济学家。本文最初发表于1998年夏的Reflections: A Publication of the Edmund Burke Institute.
（译文来自铅笔社，稍有改动。原文参见：The Austrian Tradition，http://mises.org/daily/84）

过来学习下~~

我记得我考研复试的时候老师问的就是这个题目.....

1,经验科学可以大致视为统计学，或者计量经济学

由于统计（统计是否属于数学，在数学界其实是有分歧的）本身存在很大缺陷，所以若以它为基础必然继承同样的缺陷~~

2,逻辑学本身应该是数学的一部分（罗素的观点），既然这样奥地利学派是否应该接受数学构造主义（即大家通常所学的抽象代数，和公理化系统）的检验呢？但是他们自己却说不是技术分析，看来这个工作未必会有人做，就算有人做了，也不是他们自己

3,文中说社会主义崩溃，福利资本主义失败。这里指的失败是什么呢？西德，瑞典好像还不错。

ofmaple 发表于 2010-1-1 23:34
1,经验科学可以大致视为统计学，或者计量经济学

由于统计（统计是否属于数学，在数学界其实是有分歧的）本身存在很大缺陷，所以若以它为基础必然继承同样的缺陷~~

2,逻辑学本身应该是数学的一部分（罗素的观点），既然这样奥地利学派是否应该接受数学构造主义（即大家通常所学的抽象代数，和公理化系统）的检验呢？但是他们自己却说不是技术分析，看来这个工作未必会有人做，就算有人做了，也不是他们自己

3,文中说社会主义崩溃，福利资本主义失败。这里指的失败是什么呢？西德，瑞典好像还不错。

第一，奥派经济学从未以统计学为基础，它也不是经验科学。实际上，它被认为是一门逻辑科学，关于人的行为的科学。当然，这里的“科学”非指物理学那样的科学，而是数学和逻辑学之为科学的意义上的科学。
第二，如前所述，虽然奥派经济学是一门逻辑科学，这显然不能将其视为数学的一个分支。事实上，它们几乎毫无关系。人的行为科学，是概念的、形式的、演绎的。
第三，文中的确提到“福利国家的代价与失败”。我想，这里“失败”，指的是政府干预的失败，以及由此所支付的代价。

多谢楼主的分享
顺便问一下哪位大侠能列出奥地利学派最新的进展及其代表性供我这种业务学术爱好者学习，多谢

5# ofmaple

罗素什么时候认为,逻辑是数学的一部分？
罗素在数理哲学导引里面提到过，想划出一条线，一边是数学，一边是逻辑，是非常困难的。

罗素的三大卷《数学原理》，就是要把数学还原为逻辑。所以与其说逻辑是数学的一部分，还不如说，罗素认为数学是逻辑的一部分。

数理经济学的实质，就是“把数学概念滥用于一门基本定理并非数学性的科学”。

谢谢楼主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