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中的乘数理论的幻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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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观察人员收入（人员工资和分红）的再花费、再流转产生的GDP，则方向是面向未来的，后续每张钞票、硬币都可能再流转几十上百年，交换成千上万次，怎么可以再算作当前投资（购买）产生的GDP？但其后续当年内产生的交换，是可以算作当年的GDP的，可也只能每次交换仅计算一次GDP，但不能算作当前这笔投资（购买）的GDP。后续发生在各年的交换，可以算作那年的GDP，但也只能每次交换计算一次GDP，不能将GDP算在其前的交换上，更不能算在当前的这次投资（购买）上。

同理，《经济学》中“木屋和木匠”的论述中，$1000的花费，最终会全部拆分成人员收入，并且所有人员的收入就是$1000那么多。同样，如果花1亿美元建一座桥，则1亿美元的投资通过向产业链上游各层级不断拆分，最终也会全部分散到个人手中，并且所有个人的收入之和就是1亿美元。

下面是另一种分析方法。货币在经济体中交换、流通，是一个长长的、纷繁复杂的路径，因为资金可以任意拆分、组合的特性，使人跟踪资金的路径稍稍有点困难，但我们不妨只追踪某一张钞票或某一枚硬币，因为它是不可拆分的。一枚硬币，原则上可以持续流通几十上百年，如果是纸钞，虽然会磨损回收，但也会有新的钞票替代旧的钞票进入经济体流通。假设流通的货币全部是一分的硬币（或一美分，总之是货币的最小流通量），那么不管一笔1000元的货币是如何拆分、组合，其任何一枚硬币的路径理论上是可以跟踪的，可以一直追溯至其被印制出来的时刻。任何一枚硬币，自从进入经济体流通，就会不停地参与交换，不停地转手。现在假设，某一枚硬币参与了一次交换，我们暂时称这为第一次交换，则这第一次交换立即产生了GDP，但这枚硬币接下来还会继续参与交换，我们暂时称后续的交换为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现在，先不考虑第六次以后的，第一次交换产生了GDP，按乘数理论，其后的交换产生的GDP的功劳也算在第一次交换的头上，那么第一次交换就产生了5次GDP。我们再看第二次交换，第二次交换立即产生了GDP，按照乘数理论，其后的交换产生的GDP的功劳也算在第二次交换的头上，则第二次交换产生了4次GDP；同理，第三次交换产生了3次GDP，第四次交换产生了2次GDP，第五次交换产生了1次GDP。我们看，第一次交换产生了5次GDP，是因为计算了第一至第五次交换产生的GDP；第二次交换产生了4次GDP，是因为计算了第二至第五次交换产生的GDP，可见第二至第五次交换在这里被重复计算了一次；第三次交换产生了3次GDP，是因为计算了第三至第五次交换产生的GDP，这样，第三至第五次交换又被重复计算了一次。其他同理。假设这枚硬币其后又参与了1000次交换，这些交换产生的GDP的功劳都会记在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交换的头上，那么，第一次交换就可以产生1005次GDP，第二次交换可以产生1004次GDP，……，这后来的1000次交换，每一次交换都把其后交换产生的GDP记在自己头上，那么GDP的计算会混乱到何种程度？？？而且，这里所称的“第一次”、“第二次”等等的次数的说法，也是错误的，这枚硬币可能已经在经济体里流通了几十上百年，凭什么说你这是“第一次”交换？投资乘数理论，就是这样一个荒唐到极点的理论，居然堂而皇之地在经济学教科书里生存了几十上百年，到现在仍未清除，并在社会上流毒甚广。所谓的投资拉动理论，即房地产业、 汽车产业或其他某某产业对相关行业的拉动效应等等这些谬论，不绝于耳，屡见报端。

简单来说，一句话，每一次交换，只能计算一次本次交换产生的GDP，其后的交换，不能将其产生GDP的功劳计算在本次交换的头上，也不能把本次交换产生GDP的功劳计算在其前的任何交换的头上，就这么简单。否则就是重复计算。

GDP是一个流速的概念，其单位为亿元/年，并非通常说的亿元，如果某地2017年GDP是360亿元，指的是其GDP是360亿元/年＝30亿元/月＝1亿元/天＝0.125亿元/小时（按8小时工作算）＝20.83万元/分钟＝0.3472万元/秒，如果我说该地2017年GDP是0.3472万元/秒，估计会被笑掉大牙，但其实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也就是说，某一笔花费，不管引起了后续的多少次货币的交换，只能在当时计算一次，后续的交换记在后续的时间段里，最后把每秒、每分钟、每小时、每天、每月产生的GDP加总起来，就是一年的GDP，但不同时段交换产生的GDP，不能和前面、后面的不同时段产生的GDP混在一起算账。投资乘数理论弄出个无穷级数来计算极限，把100万年后的交换都要算在当前，就是把不同时段混在一起算了。某一枚硬币，若某一天交换2次，就计算两次GDP，若又某一天交换3次，就计算3次GDP，若一年总共交换了100次，就计算100次GDP，不能把每一次交换产生的GDP再加到其前或其后的其他交换行为上去，第二年开始的交换产生的GDP，当然也不能加到第一年上去。

更荒谬的是，任何一个经济体，都有亿万人和千万家公司或组织机构日日夜夜都在不断地赚钱、花钱，资金流量巨大，但我们一般都不提他们的所谓的“乘数效应”。投资乘数理论貌似只在研究政府投资、某个大公司引进、某个大项目上马等等不多的个别场景才会被提到，才会想起“乘数效应”并当作重点讲述。一般情况下，日常情况下，亿万人的资金进出和千万家公司的资金进出居然被“乘数理论”遗忘了！如果这亿万人和千万家公司的资金的进出算上“乘数效应”，是个什么状况？每一个人花掉的每一块钱，都因乘数效应变成3倍，每一个公司花掉的每一块钱，也都因乘数效应变成3倍 ，3倍以后还要不要再9倍、27倍、81倍？……真是荒唐透顶。

“乘数理论”最经常拿政府投资来说事，最常见的错误说法是这样的：政府投资1000亿元，产生1000亿元的GDP，这1000亿元此后会通过工资、材料款、设备款等方式流到社会，后续会再产生2倍（假设边际消费倾向为2/3）的GDP，即1000亿元投资总共产生了3倍的GDP（3000亿元），而且这3000亿元的GDP的功劳全部算在政府投资的头上。这个说法是完全错误的。根据前面的分析，政府投资（支出）1000亿元，则投资产生的GDP只能计算1000亿元一次，并且可以全部分流为人员收入，其后的任何货币流转、交换产生的GDP，是不能再算在政府投资的头上的。

假若可以拿1000亿元作起点，将其后因之产生的后续交换产生的GDP也算在1000亿元的帐上，得GDP共3000亿元，那么，我也可以将第二轮666.7亿元当成起点，按3倍的乘数，则第二轮的GDP共得666.7*3＝2000亿元，我也可以将第三轮444.4亿元当成起点，按3倍的乘数，则第三轮的GDP共得444.4*3＝1333.3亿元……如此等等，以至无穷，这就和前面的货币乘数的错误没有两样，产生大量的重复计算和严重的混乱。我们说1000亿元不是起点，那么又如何将1000亿元产生的作用计算到更早的前面的投资上面去？

可我们为什么只考虑某一笔1000亿元的投资呢？为什么只考虑某个大公司或某个大项目上马呢？那才多少资金量？2016年，1-12月累计，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59552亿元，比上年增长4.5%。1-12月累计，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187841亿元，比上年增长6.4%。这花掉的18.8万亿元，按3倍的乘数，就可以产生56.4万亿元GDP！？ 2016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3821元，按13.8亿人算，总的可支配收入32.9万元亿，按3倍的乘数，这些收入花掉可以产生98.6万亿元GDP！？第二产业增加值296236亿元，这29.6万亿元按3倍乘数，可以产生88.8万亿元GDP！？可中国20016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只有区区74.41万亿元（搜“2016年中国制造业产值统计”，显示2016年中国制造业产值为744127亿元，和总的GDP数字几乎一样！？不知何解。故采用“统计局：2016年全年GDP增长6.7%”一文中的“第二产业增加值296236亿元”这个数字）。但是，这每项花费，最终综合起来，从全国来看，不就是全国的这些钱来来回回循环往复地在打转、兜圈子吗？政府收税再花掉，个人赚钱再花掉，公司投资赚钱再花掉，每一笔钱都还要弄个3倍的乘数？那3倍以后还要不要再9倍、27倍、81倍？……宏观经济学真的有这么迷（惑）人吗？

而且我们必须注意到，政府投资1000亿元，意味着收税1000亿元。如果政府不收这个税，也不投这个资，民间就会多出这1000亿元的消费和投资能力来，因此，政府的投资是对民间消费和投资的替代（如果政府投资有“ 乘数效应”，民间的消费和投资也会有“乘数效应”），从对整个国家的GDP的贡献来说，政府投资的贡献为零，即，政府收税并投资1000亿元，或政府不收这1000亿元的税而由民间消费或投资这1000亿元，两种情况下，整个国家的GDP从理论上来说相同的。但是如果考虑到政府的花钱效率比民间花钱的效率低，则政府投资对整个国家的GDP的贡献是负数。为什么民间花钱的效率更高？因为这1000亿元是分散在万千具体的人或企业中的，一个人，花自己的钱，满足自己的需求，当然效率更高；如果是企业，则一个企业家一辈子费心费力能经营好一家企业已经很不容易，其花钱的效率如果不高，根本不能在市场上生存。政府投资除了收税方式取得资金，还可以通过印钞和举债方式。发钞不能增加GDP，举债则同样要减少民间的可用资金，同样不能增加GDP。但我并不想在这里否定政府在国民经济中的重要作用。政府除了在国防、治安、法制等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市场缺失的领域不可替代，而且由于政府可以集中大笔资金，在基础设施、前沿科技、前期投入大、风险高的项目上，可以发挥比民间资本更有效的作用。

因为投资乘数理论的荒唐，必然会引出一系列的谬论。在这里，我仍以保罗.萨缪尔森与威廉.诺德豪斯合著的《经济学》第十七版中译本中的讲述为例。书中的论述，因为建立在错误的投资乘数理论之上，论述中充满了各种错误，为了方便，我在引文之后对其错误进行评论。

在该书395页开始讲述乘数模型。“究竟什么是乘数模型？它是一个用来解释短期产出水平如何被决定的宏观经济学的理论范畴。‘乘数’名称来自这样一个发现，即某些支出（如投资）的1美元变动会引起GDP的1美上的（或多倍的）变动。乘数模型能说明在一个存在资源闲置的经济中，对于投资、外贸、政府税收和开支政策等各种冲击会怎样影响产出和就业水平”。“乘数模型是凯恩斯提出来的。”，该书第399页：“乘数是这样一个系数，…….简单的乘数公式是：产出的变动＝1/(1-MPC)*投资的变动。”（399页之引文的详文见上文），（评论：这是对于投资乘数理论的一般论述。这种分析方法是错误的，前面已经分析了。而且，很显然，投资乘数理论不但把“第一次”花费产生的GDP记在“第一次”的头上，而且把后续因之产生的所有交换产生的GDP都记在“第一次”的头上，这就产生了大量的重复计算。“第一次”这种说法也有问题，除非是货币刚刚从印钞厂出来进入流通领域，其他的交换都不可能是“第一次”。而这里，居然没有想到把“第一次”花费产生的GDP再往前面的比如说10000次交换的每一次交换都记一下账！边际消费倾向MPC是一个荒唐的概念，从宏观上来说，每一个人赚钱，是要全部花掉的，否则如果MPC等于2/3，没几次后续的交易，这笔钱就从经济体中永远消失了。）

该书第400页：“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乘数模型一直对宏观经济分析产生着巨大的影响。……但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类发展出来的第一个宏观经济学模型，绝对是我们探索和理解经济社会那神奇的复杂性的一块不可或缺的基石。”（评论：没错，乘数模型一直对宏观经济分析产生着巨大的影响，可惜是错误的影响，也并非不可或缺，而是完全多余。以之为基础制定的任何宏观调控政策，注定无效。）

该书401页：“这一讨论还指出了乘数模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对于描述萧条甚至衰退来说，它也许是个十分有用的方法。然而它却不能应用于充分就业时期。当实际GDP超出潜在产出时，当工厂正以其最大生产能力运作，同时所有的劳工都已经被雇佣时，那么，对于这样一种经济来说，就不可能再增加产出了。”（评论：即使描述萧条或衰退，也没多大用处。）

在该书第404页：“为什么我们简单地将G（政府支出）加在消费和投资之上呢？因为政府建筑一座房子的支出（G）与私人建筑一座房子的支出（I）对宏观经济具有相同的影响；”，“为什么政府征税会降低总需求和GDP的水平？增加税收会减少我们的可支配收入，而可支配收入的降低又会使我们减少消费。很明显，如果投资和政府开支保持不变，那么消费支出的减少将会降低GDP和就业水平。因此，在乘数模型中，增加税收而不增加政府开支，将会降低实际GDP。”（评论：还好，还知道政府收税会造成民间的可用资金和消费能力的同等数量的减少，而民间的消费也有所谓的“乘数效应”。）

在该书第405页，“财政政策乘数    乘数分析说明：政府财政政策是一种作用与投资十分相似的高能支出。投资与财政政策之间的相似性说明，财政政策对于产出量也应具有乘数效应。这一点无疑非常正确。  政府支出乘数是指政府在产品和服务上每增加1美元开支所能引起的GDP的更多增长的程度。政府在商品或服务上的一项采购，会引致一系列的再支出：如果政府修一条公路，修路工将会用其收入的一部分购买消费品；这又会接着引起出售消费品的人收入的增加，而增加的收入的一部分又会被花掉。”（评论：政府财政政策与投资当然是高能支出，因为全国GDP的30%~60%都被政府收税上来，能不高能吗？同时产生的效应就是民间的消费投资能力的低能了。其实，政府少收税，民间的投资消费会更高能！）

第406页继续：“这个例子及常识告诉我们，政府支出乘数和投资乘数是完全相同的，它们被统称为支出乘数。   请注意，乘数具有双向作用。如果政府开支下降，而税收和其他因素保持不变，GDP的下降幅度将等于G的变化量乘以乘数。”，（评论：政府收税降到只占GDP的10%，GDP会更快地发展）。“几次主要的战争都伴随着强劲的经济增长和极低的失业率。” “这正是政府支出乘数在发挥作用的表现：战争极大地刺激了政府支出的增加，同时税收的增长速度又远远不足以抑制投资与消费的增长从而抵消政府支出。”， “冷战结束后，乘数的作用就相反了。国防开支的减少拖累了经济。”，（评论：战争伴随着强劲的经济增长和极低的失业率，这是必然的，因为大量财富都拿去放炮仗和杀人，人们只能加班加点干活了，跟乘数理论扯不上关系），“再假设经济规划者希望通过增加税收，来抵消增加2000亿美元的政府开支对GDP所产生的影响。那么税收应该增加多少呢？  我们肯定要大吃一惊。为了抵消G增加2000亿美元的影响，我们需要增加的税收将大于2000亿美元。”，“换句话说，增加3000亿美元税收将会使CC曲中下移动2000亿美元。（评论：的确是要大吃一惊，增加3000亿美元税收，就可以平衡2000亿美元开支对GDP的影响，立即就有1000亿美元的盈余，那干脆收税30000亿美元，花掉20000亿美元，GDP不变，这就有10000亿美元的盈余了。有这么好的事，干脆收税30000亿亿亿亿亿美元，花掉20000亿亿亿亿亿美元，GDP不变，就可以产生10000亿亿亿亿亿美元盈余！这居然是经济学教科书中的话。）这就是说，虽然因国防开支增加10亿美元可以使C+I+G线向上移动10亿美元，但税收增加10亿美元却只能使C+I+G曲线向下移动10亿美元的2/3（当MPC为2/3时）。因此，要抵消国防开支增加所产生的影响，就需要T比G有更大幅度的增加。”，“税收乘数之所以小于支出乘数，原因显而易见。当政府在G上支出1美元时，这1美元会直接花在GDP上。而另一方面，当政府减少1美元税收时，这1美元只有一部分花费在C上，另一部分则会被储蓄起来。”（评论：对我来说显而易见，乘数理论完全错误。）

在《经济学》408页，有一个图24-10，“这是美国一项综合性的经济计量研究”，“图24-10显示了这一研究结果。最粗的线代表由8个模型所估算出的政府支出乘数的平均数，而其余的细线则表示每个模型的估算结果。第一、第二年乘数的平均值约为1.4；但此后，随着货币因素和国际因素开始起作用，乘数趋向于缓慢下降。”（评论：我从该图看到的结论是，乘数理论是错误的，也当然无效。）

投资乘数理论有一个直接的推论，即产业拉动效应理论，因为投资乘数理论是错误的，所以产业拉动效应理论也是错误的。下面来具体分析，但分析方式有别于本节内容，对产业拉动效应理论的错误的分析同时也是对投资乘数理论错误性的进一步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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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经济学中的乘数理论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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