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禁食”有必要,但尚需科学论证
据媒体报道(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250528&s=zwyess):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野生动物交易与滥食对公共卫生安全构成的重大隐患引发社会高度关注。深圳市人大常委会率先就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动物开展立法,《深圳经济特区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动物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稿)》昨天在市人大常委会网站公布,狗、蛇、田鸡、甲鱼等在可食清单外的动物,或将被禁止成为“盘中餐”。这个立意的出发点是很好的,但所涉及的问题绝不是那么简单:
一、关键问题不在于家养和野生
狗、蛇、田鸡、甲鱼等作为食物,在我国既有人工饲养的也有野生的。比如武汉华南海鲜市场销售的非海鲜类物种里有一部分是经过批准养殖的动物,另外鸡和猪本身作为病毒的宿主也存在传播的可能或事实。比如早先的鸡瘟和非洲猪瘟。另外,田鸡(包括牛蛙)作为食品在国内外已经非常普遍,消费量也很大。单靠深圳“禁食”本身意义也不大。另外,牛蛙早就有进口,我国每年进口的猪肉和鸡都在百万吨上下。狗肉在韩国以及我国东北地区使用量也很大,蛇类在我国南方地区消费量也不低,总之,这都是中国传统的食用动物来源。我们反对食用野生动物的理由在于,一是物种保护,二是防止疫情传播。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提高检疫体系的有效性,进而防止疫情传播。这次武汉的疫情,包括联合国专家在内的科学界都还没有对2019-nCoV冠状病毒的直接来源下最后的定论。这也是我国防疫专家担心和迫切需要查清的诉求。笔者认为:在当下,还是要从食源加强日常检疫的督查和管理。野生食源要严控,家养食源也不能放松。实际上不仅对消费者来说,对养殖者来说他们最大的担心是相同的——疫情的风险。消费者和养殖者来说价格问题还不是最主要的:无非是吃和养的多寡而已;而疫病传染的出现可能的结果就是灭顶之灾——前者关乎家人和邻里,乃至同事和社会;后者则首先面对养殖物的扑杀(尤其是扶贫攻坚的贫困户)。2014年山东就有反应“收集难,扑杀难,填埋难,补偿难”。所以做好“防疫每一步”还是第一位的。“因噎废食”不可取。
二、关于病毒传播的机理
防疫的第一步就是要搞清病毒传播的机理(以下以文献报道摘要为主简单介绍一下)。
1、 从有关研究表明:关于疫情来源,大体上有几种观点:自然界进化,实验室泄露,敌对势力投毒,不同群体造成网络空前的纷争。【1】敌对势力投毒,属于政治问题这里不讨论。
2、 病毒传人的机理
SARS病毒的模型,紫色为S蛋白
这是一个SARS病毒的模型,看见她表面漂亮的紫色蘑菇丁了吗,它叫spike glycol protain, 简称S蛋白,这个蛋白很重要,它就是钥匙,能不能传人,就靠它。蝙蝠身上的病毒,它的S蛋白,是不能传人的,否则,一只蝙蝠可以杀死几十万人不止。正所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子。但是,病毒在地球生活了40万年了,它们为了生存下去,是要不断寻找宿主和变异的。
那么,从蝙蝠携带的冠状病毒变异成2019-nCoV冠状病毒,怎样才能发生变异呢?有两种可能: 1. 自然变异,2.(实验室修改病毒)
3、病毒的自然变异
先说说自然变异吧,首先以蝙蝠为宿主的病毒,要在自然界找到1——2个中间宿主, 通过这1-2个中间宿主逐渐找到人类的基因密码而发生变异。这种情况基本在2019-nCoV冠状病毒上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如果发现了2019-nCoV那么首先发现的是这个中间宿主,比如sars病毒会首先追到果子狸身上,但是2019-nCoV却缺少这个中间宿主,(这次却被高福院士直接追踪到了蝙蝠身上)。比如猫也有HIV病毒,俗称猫艾滋,但是即使和人亲密接触,猫HIV猫艾滋病毒也不传人,因为猫艾滋打不开人的密码。
乱吃野生动物的陋习固然应该纠正,但问题是,大规模食用野生动物的人群很多,东南亚、南亚、非洲、拉美地区,都有野生动物交易场所。比如,印尼有一个市场叫托莫洪,售卖老鼠、蟒蛇和蝙蝠,被称为“恐怖市场”,印尼为什么一直安然无恙呢?其他国家的野生动物交易市场,也都没有发生病毒感染的问题。《柳叶刀》杂志披露,武汉首例确诊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并没有接触武汉海鲜市场,《科学》杂志也认为武汉海鲜市场并不是新型冠状病毒在全球传播的源头,北京化工大学教授童贻刚等学者也持相同观点。【2】
实验室修改病毒
好吧,拿到或者换掉冠状病毒的紫色小蘑菇丁之后,实验室接着要做什么呢?当然是要把病毒种在新的宿主身上啊,记录这些病毒宿主的一些列生化指标和传播途径。这些宿主是什么呢?那就是实验室的实验动物了,······我们称这些动物为SPF动物。那么,一种被修改了S蛋白的病毒,在宿主之间传播,这里的宿主变成了可选择的SPF动物——小鼠、大鼠、和猴子。那么,一种被修改了S蛋白的病毒,在宿主之间传播,这里的宿主变成了可选择的SPF动物——小鼠、大鼠、和猴子。这时候科学家,其实是实验员在修改病毒的时候,就会选择病毒和宿主的那段蛋白以决定传播方式。【1】
2015年,《naturemedicine(自然医学)》发表了一篇论文《一个类似SARS的蝙蝠冠状病毒群显示了人类出现的可能性》,其中有这样的一段表述:“为了研究循环蝙蝠冠状病毒的出现可能(即感染人类的可能性),我们构建了一种嵌合病毒”····“这种杂交病毒使我们能够评估这种棘突蛋白引起疾病的能力-。”论文大致内容如此:只要把蝙蝠身上的S蛋白里的ACE2这个受体开关一调,这个病毒马上就可以传染给人类。利用病毒基因重组技术将蝙蝠的S蛋白和小老鼠的Sars病毒重组,得到的新病毒可以和人体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结合,能很有效地感染人类的呼吸道细胞,毒性巨大。他们发现新病毒明显地损害了老鼠的肺部,所有疫苗失去作用。【1】
那么为了尽快的出成果,一般会选择最快的传播方式,呼吸道传播了,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数据:
2019-nCoV通过人体呼吸道和肺部细胞上的ACE2(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蛋白受体入侵人体的。患者刚开始的时候一般是以发热、乏力、干咳为主要表现,但是鼻塞、流涕等。【1】
三、学术界的认识和警惕
这个实验当时引起美国医学界非常大的争议,医学专家DeclanButler也在Nature Medicine上撰文表示,这种实验没有什么意义,而且风险很大。【1】
军事医学专家徐德忠认为,SARS不是自然进化的病毒;俄罗斯医学科学院院士卡雷辛柯夫干脆直接指出,SARS是实验室中人工合成的病毒。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研究员郝沛、军事医学研究院国家应急防控药物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钟武研究员与中科院分子植物卓越中心合成生物学重点实验室李轩研究员等人合作,在《中国科学:生命科学》(英文版),在线发表了题为《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进化来源和传染人分子作用通路》的论文。2020年1月21日新浪财经发文《中科院:武汉冠状病毒有很强感染人能力》,此文披露:武汉新型冠状病毒与人体结合的5个关键氨基酸,被换掉了4个,换掉的氨基酸不是与人体排斥,而是与人的ACE2更容易结合,从而寄生入人体。而且除了被替换的4个关键氨基酸,其他结构没有发生变化,与2003年出现的SARS几乎相同,这就很容易让人误导为SARS病毒而走入治疗误区。【2】
最后,似乎应该这样考虑:防疫专家从一开始就关注新冠状病毒的源头。现在关键是如何查清联合国专家团怀疑的,我们从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蝙蝠和果子狸身上获取的病毒样本中,那把“锁”是怎样的——变异了吗?否则,那就是还没有数据表明2019-nCoV冠状病毒找到确切的来源地,而这对于以这次疫情为背景构建新的国家防疫体系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