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轴心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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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轴心时代的终结

                                 精神本体问题（2）

----陈才天------

       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卡尔·雅斯贝尔斯提出第一轴心时代思想。在2500年前后，世界东方和西方出现了老子，孔子，释迦牟尼，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等。先贤们奠定了全世界各种主要宗教信念思想理论基础；并且为人类认识世界事物制定了哲学思维模式。

                           一

      第一轴心时代卓越的思想家们分别创立了宇宙万物一体的本体论哲学学说，即宇宙物理运动与人类社会发展的共同本体论即存在论。但是，对于“本体”存在的对象是什么？有各自确定不同的对象。他们分别提供了不同的宇宙存在论即本体论思想。中国老子谓之“道”或“天道”，儒家的“程、朱”称为“理”或“天理”。印度佛陀释迦牟尼的“如来藏”。柏拉图的“理念论”是耶稣的“上帝”思想源泉。古希腊哲学家认为物质、物、现象、质料等等，这些可验证可证实的本体即唯物论；还有第三类本体论学说即意识、意志、精神（上帝）、理念、形式、数等，属于“意识”内容的本体即唯心论。莱布尼茨首创将它们划分作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哲学。

      十九世纪始，西方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二大对立的本体论哲学渐渐地影响全世界。他们将物质与意识（精神）割裂开来，导致产生了对立的世界观，渗透到政治思想领域。

       至今，全世界尤其是中国，哲学思维模式仍是处于第一轴心时代的宇宙物理运动与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体”本体论即存在论范畴学说。中国主流意识形态是唯物主义哲学思维模式。在民间学者中，李东凯先生主张“太极”本体的“一本万体”论，但不赞同老子“道”论。高懿德先生《物道主义》主张“物道”本体论，认为一切精神现象即是物质的，人道即天道。王维《形而上之思》主张“关系”本体论。李云川先生为了消解西方哲学史上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二种本体论之争，而创立《精质论》；认为世界事物是精神与物质的辩证法对立统一体。以上诸本体论哲学都是探究宇宙万物一体的本体论学说。他们的目的都有追求宇宙万物平等和谐共生的思想情怀。

        但是，宇宙万物一体的本体论思维模式是值得存疑的。一方面，有一种非类即比的逻辑错误；认为人、人类社会遵循宇宙物理运动的自然规律。虽说人类个体肉身是由宇宙物质演化而产生的，大脑神经系统是生物学性质。认为人的精神与宇宙物质千丝万缕联系，或者说人的肉身本是一种宇宙物质体。然而，人类社会已经具有与宇宙物理运动完全不同的性质。人的社会活动产生的经济、政治、科技、文化艺术、社会伦理道德习俗等现象，使人类社会发展动力及因果关系已经完全从宇宙物理运动中独立出来的精神实体。另一方面，这种将人类社会发展置于自然规律框架内的逻辑，可能导致产生错误的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思想理论。这种错误逻辑包括二个方面：首先，误认为宇宙万物平等和谐共生是天道、天理。其实，自然伦理是一种物种间的弱肉强食的生物链生存、延续的法则，而且它是不可逾越的。食肉动物须食用低层级生物肉体为生存条件。人类作为最高等级灵长类动物的生存方式处在食物链顶端，仍是处在自然法则之下。其次，虽然它能够回答人类从那里来？（从自然界无机物，有机物，生物，动物，高等哺乳动物，灵长类，人类），到那里去？（太阳系寿命）。但是却不能将“人道”视同为“天道”或“天理”。因为所谓“天理”，“天道”并不是平等、正义之“理”之“道”。试图将“人道”划入“天道”或“天理”的思想，在逻辑上是不成立的。

       人道是超越“天道”、“天理”的人类社会生产生活最基本的法则，它是超越了自然伦理法则的社会伦理道德规范。人道是人类社会伦理生活法则，它一定是超越了自然伦理法则。人类社会不仅要建立人人平等契约关系，还须要强者悯恤弱者，“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因此，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不同于宇宙物理运动规律，二者的本体存在不可以是同一对象。所以，第一轴心时代的宇宙万物一体的本体论的思维模式局限性是显而易见的，应该终结。

                                                                      二

        人们不可否认，第一轴心时代产生的本体论思想是很高思维成就。中国“天人合一”思想是代表世界东方很高的智慧。老子《道德经》以极简洁语言陈述“道”是宇宙和人类社会的本体性力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并且将“道”归元至“自然法则”的思想逻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道法自然”就是指“道”即自然规律。这是辉煌的思维成果。但正如上文所说，老子的“道论”是不能涵盖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思维模式。

           从哲学本体论逻辑上看，佛教教义才是遵循宇宙万物一体的思想，它主张“不杀生”的吃素伦理，以及“不婚”的禁欲伦理。显然，如果依照佛教教义、戒律是有违自然伦理，因为它将导致人类消亡，包括佛教自身消失。所以，佛教是没有普遍意义的精神现象。它不过是满足一部分生性向善无欲者安身立命之所。

       基督教是神创宇宙的“精神”本体论，它却主张社会人人生而平等的伦理逻辑。基督教建立了一种超越自然伦理的社会伦理信念。所以，它比较接近人类社会发展规律。

        西方神创本体论影响深远，达尔文生物进化论其立论本意是否定神创世论，然而，生物学似乎为宇宙目的论提供了论据。其实，物理学的“相变”和生物生命的自组织性、节律性都不是“目的性”，目的性应该是加入了思维作用的意志行为的过程与目标的共构体。量子纠缠，光子的波粒二象谬佯证明意识是物质体基本属性。但是，意识与目的性不是一个层级的概念，甚至，目的性高于意志概念层级。生物体结构的自组织性不是目的性思维的行为。所以，神创世论是违背宇宙物理运动规律的思维模式。

           全世界仍旧处在一种宇宙万物一体的本体论思维模式中，这是一个有严重错误的语言环境。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不同于宇宙物理运动规律，它们分属于不同性质的本体论思维模式，将取代第一轴心时代的宇宙万物一体的本体论思维模式。人的、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精神本体论，将使人类踏上新的正确的认知世界的思维轨道。（2021、2、21、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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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社会发展动力 亚里士多德 雅斯贝尔斯 西方哲学史 人类社会

道教基督教佛教都属于第一轴心时代思维模式的产物。我们所说它的终结是指有新的思维模式诞生了。这就是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不是遵循宇宙物理运动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