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教授李强:“中国当下社会贫富差距过大,管理难度十分巨大”“城中相识尽繁华,日夜经过赵李家。谁怜越女颜如玉,贫贱江头自浣纱。——王维”
自古至今,贫富差距问题都是影响社会稳定发展的一颗炸弹。封建时代,地主田连阡陌衣食无忧,贫下中农不仅只能干苦力,还要面对苛捐杂税的剥削,始终在贫困线上挣扎。现代社会,尽管解决了温饱问题,然而贫富差距依然客观存在。
虽然中国进入全面小康社会,贫困人口已经不复存在,然而顶级的富豪和底层的穷人之间的差距却大的惊人,这中间还存在一部分所谓的“中产阶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终日为自身所处的尴尬位置而焦虑,这一群体占社会的绝大多数。
清华大学民生经济研究院院长李强教授曾经提到:“中国当下社会贫富差距过大,管理难度十分巨大。”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阶层固化困境
所谓贫富差距问题,本质上是社会资源的配置问题。对于社会资源的配置,市场处于决定性的地位。我们必然盼望市场繁荣,这样我们大家都有机会享受更多的资源。然而市场资源的配置不合理,即使大家拥有的比以前更多,差距还是存在。
如果差距没有那么大,大家的心理还是可以保持平衡,对未来充满信心。可是,我们的收入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劳动所得,二是资产所得。所谓的资产所得,也就是说市场资源无论多么丰富,总归还是有限的,总有一部分人占的比例更多。
这一部分占据更大比例市场资源的群体,将这些资源用一些手段出卖给其他群体,相应的会得到丰厚的收入,一旦这样的收入超过大多数人劳动所得的收入,就意味着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奋斗,我们都不可能超过那些占据更多资源的人。
更何况占据更多资源的人又是贪得无厌,他们为获取更多的资源不择手段,可怜的穷人朋友只能被迫给他们打工,好不容易赚到一点点工资又要去有钱人经营的消费场所花钱,这就很直接地造成一个结果,有钱的人越有钱,没钱的人越没钱。
这样的现象,就被称之为阶层固化。一个健康稳定的社会,有钱的阶层和没钱的阶层之间的流动并没有障碍,只要一个人通过自身的努力去创造条件,就可以实现阶层跨越,在一个阶层尚未固化的社会,富人和穷人之间的仇恨也没那么明显。
一旦发生阶层固化,富人将穷人视为自己赚钱的工具,穷人永远无法变成富人,社会就会被仇恨的火焰吞没。如果占据资源的有钱人主动将自己的财富分享给穷人,这就意味着社会的改革。穷人怒不可遏去争夺有钱人的财富,那就是革命。
中国封建社会,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以来,没有任何一个王朝超过三百年历史。即便强盛如汉唐,也曾因为内乱而国祚中断。如果分析王朝灭亡的根本原因,都是因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贫富差距,于是穷人官逼民反揭竿而起。
二、中等收入陷阱
话说回来,贫富差距也好,阶层固化也罢,回顾中国历史,特别有钱的人和特别没钱的人,在大多数年代里都没有占据主流,也就是说“金字塔形”或者“倒三角形”的收入结构并不多见,大多数都是一个两头尖尖肚子大的“纺锤形”结构。
这也就说明,中国社会人数最多的还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中等收入群体,这一部分群体或许有一套温暖舒适的住宅,或许有一手安身立命的本领,最起码都是聪明勤奋的芸芸众生,可以说保障这一部分群体的安居乐业,也就稳定了国计民生。
然而,现实从来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危机总是在我们观察不到的地方十面埋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火山爆发,造成不可挽救的灾难。在一个国家发展过程之中,中等收入群体达到一定的规模,他们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就会开始投机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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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群体也不总是安分守己,焦虑无处不在。他们担心自己的手艺被更新的科技所淘汰,他们担心自己的职位被更年轻的同事所替代,他们担心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只有把钱攥在手里才能放心。
贫富差距过大,也就意味着中等收入群体的规模已经不可控制。所谓的管理难度就是针对这一部分人群的。中等收入群体为了把更多的钱攥在手里,竞争就开始变得极其残酷,人性扭曲,道德沦丧,法治崩溃,社会变成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
按照规律来说,一个正常的社会应该是不断进步的,社会里的每一个人都享受着进步带来的成果。然而地球也就这么大,无论如何创造,资源都是有限的。人类寿命也就一百年,肯定有人不愿意等得太久,于是就开始竞争,争得头破血流。
这种竞争的结果,只是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并没有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反而阻碍社会的理性发展,甚至会造成“我不舒服你也别想舒服”的荒唐状态。这样的情况被称之为“内卷”,这个词被网友评为2020年十大流行语之一。
三、社会公平危机
“阶层固化”“中等收入陷阱”以及“社会内卷”,都是贫富差距问题所造成的的消极状况,带给我们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这样的情绪在当下时代无处不在,不仅是一个人的主观感受,更是整个社会的现实形势。
有的人聪明勤奋却上不了好学校,有的人生在大城市直接上清华;有的人努力一生却买不起房子,有的人继承遗产就拥有好几栋楼;有的人条件不差却找不到对象,有的人因为颜值很高所以备胎无数;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的生活里都发生过。
在一个阶层固化的社会里,资源是可以传承的,这意味着有钱阶层的后代至少不愁钱花。可是技能却无法传承,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赖以谋生的手艺就一定能教给后代,因而中等收入群体这个阶层未必能够代代稳定,一不留神就得从头来过了。
于是,各种“富二代”“官二代”就开始粉墨登场,他们对于特别穷困的阶层构不成威胁,真正阻碍的是中等收入阶层的向上跨越。中等收入阶层无论如何努力,大多数也只不过是和父辈一个水平,然而各种“二代”却可以用钱买到资源。
考试是保证中国社会阶层流动最重要的渠道,无论是穷是富,都可以通过努力学习改变命运,因此教育公平对于社会健康发展而言至关重要。晚清时期,慈禧太后脑子一热废除了科举,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大批学生追随孙中山参加了革命。
当代社会,不公平的现象比比皆是,教育公平也受到严重的冲击。一个大城市里富裕人家的孩子有条件接受高级教师的一对一辅导,甚至名校录取线都比其他地方更低,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可能在村里仅仅接受义务教育之后就得闯荡社会。
我们讨论贫富差距带来的管理困难,很大程度上是在研究一个社会公平的问题。
小结:
《论语》曾经说过“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所谓的不均就是指贫富差距问题,所谓的不安就是指社会公平问题,这始终是悬在国家头顶上的一把利剑,解决起来非常困难,然而引发灾难可能就是一念之差。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狄更斯二百多年以前写在《双城记》里的名言同样适用于今天。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繁荣,但是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复杂,造成贫富差距的原因非常多,让这个时代变得浮华变得虚伪。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为了更美好的未来,我们就从自己开始努力,我们要联合起来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