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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全文字数 4605 字，建议阅读时长 12 分钟。奥西姆·塔勒布借此把金融市场出现的，极端的、高不确定性尾部风险事件为“黑天鹅”。然而，当下的我们似乎更应该关注那只“绿天鹅”：工业革命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同时也将人类缓慢地推向一个深渊——碳排放导致的全球气候危机会在未来一个世纪里持续给予人类暴击。
气候变化不再是未来的威胁，它带来的一些影响已经改变我们的生活。全球气温上升增加了破坏性天气事件的频率，如飓风、火灾、洪水、干旱、极热和极寒天气。除了它们对人口的直接影响外，这些影响还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如下图所示，这些由天气和气候灾害造成的损失正在持续增加。尽管气候变化预测的最坏影响未来仍很遥远，但与气候变化和缓解气候变化努力相关的一些金融风险正迫在眉睫。事实上，相较于“黑天鹅”，“绿天鹅”的危害更大、影响更深远。
01
气候如何变化
首先，我们来看看气候在如何变化？本文查找了一些数据和图表，希望客观的展示气候的部分变化：这个世界使用了多少能量？从下图可见，过去的四十年了，能源消耗一直在持续增长。在过去的十年中，基础能源需求增长了约20%，在过去的四十年里只有两次下降：1980-82年油价翻倍和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
化石燃料产生的碳排放量有多少？根据Global Carbon Project数据显示，化石二氧化碳排放量（即化石燃料和水泥生产的排放量)在2018年达到约366亿吨，2019年排放量估计达到368亿吨。其中，海洋吸收了约93亿吨，陆地上的植被吸收了约127亿吨，约18.8吨被大气吸收，导致全球气温上升。
二氧化碳在大气中的浓度是多少？根据斯克里普斯海洋学研究所的数据（Scripps Institute of Oceanography），在过去的80万年里，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主要在200-300ppm左右波动。然而，这种情况在过去几十年里急剧增加。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已经从约310ppm增长到2019年的410ppm。
全球气温已经上升了多少了？2019年的世界平均气温比1850年至1900年间的平均气温高出1.1摄氏度左右。而温度增长大多发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2000年的平均气温的上升就只有0.3摄氏度。
由此可以注意到，气候变化已经成为了21世纪人类面临的重大挑战之一，向低碳经济转型已成为全球共识，那么气候改变给金融带来了什么影响？如下图所示，与气候变化有关的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破坏，如飓风、野火或热浪，在过去40年中急剧上升。2016年至2018年，与气候变化相关的天气事件在全球造成的损失超过6300亿美元。气候变化已经确定为影响金融体系的系统性风险的一个重要来源。对于监管机构和投资者来说，评估气候变化对资产构成的威胁以及政策改变对企业的影响至关重要。
02
气候风险的内涵
银行等金融机构面临的气候与环境风险日益提升。从理论角度来看，气候变化造成的金融风险主要包括物理风险和转型风险，这两种风险都可能对金融机构产生深远影响。
物理风险即气候变化相关的灾害与人类和自然系统的脆弱性相互作用而产生的风险，它们代表了由于与气候变化相关的极端天气事件（如风暴、洪水和热浪）日益频繁和严重所造成的经济损失，以及气候模式长期变化（如海洋酸化、海平面上升等）所造成的影响。
转型风险是指快速低碳转型可能带来的不确定性所导致的金融风险，包括政策变化、技术突破或限制、以及市场偏好和社会规范的转变等。举个例子，对于人类的前途命运，低碳经济或许意味着光明的未来，可对石油开采企业而言却意味着毁灭。
上表包括了展示了英格兰银行和气候相关财务披露工作组(TCFD)披露的气候变化可能产生的物理风险和转型风险的指示性清单。
物理风险对金融市场的冲击不容小觑。从表中可以看出，气温升高、洪水、野火和风暴等重大物理风险可能特别会对对气候变化敏感的行业或部门提供商业抵押贷款或贷款的银行带来金融风险。另一方面，物理风险，如极端气候事件和气候模式变化可能导致商品和能源价格的波动，促使资产价值的重新评估，这可能对衍生品合约、公司债券和股票产生重大影响。比如，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平面的上升可能会损害沿海房产的价格，同时增加银行的信贷风险，并降低银行持有的投资价值。
同时，从表中可以看出，转型风险也可能导致银行资产负债表上资产和负债价值的变化。例如，监管政策可能会增加碳排放的价格，这对大宗商品价格、衍生品合同和股票的影响可能会很大。
03
应对气候风险
“气候风险是金融风险的一个来源”的观点已成为全球大多数金融机构与金融监管者的共识。在此背景下，世界上越来越多国家的央行和金融监管机构开始认识到自身在应对气候变化中应该发挥积极作用。
2015年，时任英国央行行长的Mark Carney发表了主题为“地平线的悲剧”的演讲，提到了气候变化带来了当前和潜在的金融稳定风险，并指出金融决策者必须采取行动以确保金融体系对这些气候变化带来的物理风险和转型风险具有韧性，并能有效地为低碳转型提供资金。此次演讲具有标志性意义，在此之后，关于央行和金融监管机构在应对气候变化中采取行动的讨论显著增多。
2017年12月，法国、中国、荷兰等8个国家的央行和监管机构联合发起成立了“央行与监管机构绿色金融合作网络”（Network for Greening the Financial System，简称NGFS），以探索各国央行和监管机构推动绿色金融发展的政策共识，截至目前已经有50多个成员或观察员机构。
2019年4月16-18日，NGFS在法国巴黎召开第二次全体会议和工作组会议，并在会后发布了首份综合报告。报告认为，气候变化已经成为金融风险的来源，极端天气事件、自然灾害、未能调整和减缓气候变化等自然环境风险及转型风险，是导致企业财务损失的潜在因素，会造成市场波动加剧和金融部门不稳定。气候变化所导致的经济和金融体系结构性改变，也是金融风险的重要来源之一，所造成的环境风险与金融风险两者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对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产生“长期性、结构性、全局性”的影响，可能将触发系统性金融危机。
2020年1月，国际清算银行发布了一本名为《Green Swan》的书，警告气候变化可能导致“绿天鹅”事件，从而引起下一次系统性金融危机。“绿天鹅”概念是针对金融系统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而发出的强烈的风险预警，一经提出便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宣布，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双碳”目标向全世界展示了应对气候变化的中国雄心和大国担当，使我国从应对气候变化的积极参与者、努力贡献者，逐步成为关键引领者。
04
“危机”下的机遇
减轻和适应气候变化的努力也为各组织创造了机会，例如，通过资源效率和成本节约、采用低排放能源、开发新产品和服务、进入新市场以及沿着供应链建立弹性。
a.资源效率有越来越多的证据和例子表明，这些组织通过提高其生产和分销、建筑、运输等过程的效率，成功地降低了运营成本，特别是在能源效率方面，包括材料、水和废物管理。这为各组织的中长期运营直接节约成本，并有助于遏制排放。同时，技术创新正在协助这一转变。这种创新包括开发高效的供暖解决方案和循环经济解决方案、实现LED照明技术和工业电机技术的进步、改造建筑、使用地热能、提供用水和处理解决方案，以及开发电动汽车。
b.能源据国际能源署(IEA)称，为了实现全球减排目标，各国需要将其大部分能源过渡到低排放替代方案，如风能、太阳能、波浪、潮汐、水力、地热、核、生物燃料和碳捕获和储存。对可再生能源能力的投资已连续五年超过了对化石燃料生产的投资。清洁能源的多元化、成本迅速下降、存储能力提高以及这些技术的全球化应用的趋势非常显著。转向使用低排放能源的组织可能会大大节省每年的能源成本。
c.产品和服务创新和开发新的低排放产品和服务的组织可以提高其竞争地位，并利用消费者和生产者偏好。一些例子包括消费品和服务，在产品营销和标签中更加强调碳足迹的消费品（例如旅行、食品、饮料、消费品、流动性、印刷、时尚和回收服务）以及强调减少排放的生产者（例如，沿供应链采取能源效率措施）将更受青睐。
d.市场积极寻求新市场或资产类型机会的组织可能能够使其活动多样化，并更好地定位自己向低碳经济的转变。特别是，在各组织努力转向低碳经济时，通过与政府、发展银行、小型地方企业家以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社区团体合作，有机会进入新的市场。还可以通过承销或融资绿色债券和基础设施（如低排放能源生产、能源效率、电网连接或运输网络）来抓住新的机会。
e.弹性气候弹性的概念包括组织发展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以更好地管理相关风险并抓住机会，包括应对转型风险和物理风险的能力。机会包括提高效率、设计新的生产过程和开发新产品。
参考文献：[1] Morgan Stanley Research,“Energy and Climate Change: A Story in 11 Charts" ,Sep 18 in 2020.[2] Bolton, P., M. Despres, L.A. Pereira da Silva, F. Samama and R. Svartzman. The Green swan: Central banking and financial stability in the age of climate change. 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 2020.[3] TCFD (Task Force on Climate-related Financial Disclosures). 2017. “The Use of Scenario Analysis in Disclosure of Climate-Related Risks and Opportunities Technical Supplement - Technical Supplement.”[4] 方琦、钱立华、鲁政委. 货币政策,审慎监管与气候变化:文献综述[J]. 金融发展, 2020, No.5(01):16-27.- 本文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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