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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MTWB:关于“香港人是狗”事件的回顾和感受
兔年岁末,最热的网络事件莫过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孔庆东在大陆《第一视频》的一个时事评论节目上,针对日前网上热传一段大陆小童在香港地铁车厢吃零食面,小童母亲及同伴和同车香港乘客发生争吵一事,孔庆东在评论中大骂香港人。该事件不但引起内地媒体和网民热议,也引起香港媒体、明星、甚至特首候选人抗议,一些香港人甚至为此到中联办进行抗议,、并要求惩罚或处分孔庆东。作为大陆第一视频《孔和尚有话说》的一个热心观众,我在“香港人是狗”事件发酵前就看过该视频,对看惯孔庆东在第一视频一贯犀利和大嘴风格的我,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作为孔庆东和我们这些《孔和尚有话说》热心观众,恐都未想到事后会掀起如此大风浪,甚至在香港演化成一起政治事件。以下就是我对此次事件几点看法和感受:
为什么孔庆东评论会掀起如此大风波,关键在于一些媒体耸人听闻的标题和报道,比如“香港人是狗”、“不说普通话的是王八蛋”、“香港法制说明香港人素质差”等等,仅从这些标题看,香港人的愤怒是很让人理解的。不少内地网民乃至像易中天这样名人都表达对孔庆东这些极端言论批评。但令人吊诡的是,孔庆东这些极端言论却在内地网民中得到很大支持,在腾讯网调查中,支持孔庆东占59%,反对孔庆东的占41%。凤凰网的民意调查甚至不敢给出支持孔庆东选项,招致不少网民抗议。一如在孔庆东“三妈”事件中一样,对待孔庆东极端言论,网民和媒体及名人发生很大分歧、甚至对立。
为什么大部分网民和媒体及网络名人会在孔庆东的极端言论前产生如此大分歧?我个人认为这还得回到事件本身和孔庆东评论原话和真实含意。孔庆东在回复“香港人是狗”说法时,否认自己说过这样话,甚至指责南方报系在断章取义,挑拨香港和内地对立。作为第一时间看过孔庆东点评的我,在凤凰网上又看了几遍孔庆东点评原话,我认为一些媒体确实在故意放大和歪曲孔庆东的点评,对该事件演变成香港和内地对立的公共事件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回顾孔庆东原话,我们可以看出,孔庆东并没有说(全部)香港人是狗,而是说一些不能平等对待内地人和美国人、日本人,并歧视内地人的香港人是狗。孔庆东在回复中解释“狗”的含义为“走狗”,专指一些香港人的殖民心态。当然孔庆东的言论中也有过激和失言之处,比如说大部分香港人是“狗”,但结合孔庆东整个言论而言,孔庆东骂为“狗”的香港人还是特指的,并没有扩大为整个香港民众。
关于“不说普通话的是王八蛋”,这句话显然很粗俗和无知,不但侮辱香港人,还侮辱内地很多不说普通话的人,对此易中天先生还进行犀利嘲讽和驳斥。可问题实质,这话真是作为教语言的北大教授孔庆东说的话吗?认真看下视频,我们可以清楚看出,孔庆东说的是那些会说普通话,却故意不说普通话,而是用方言辱骂内地人是王八蛋。另外孔庆东说说普通话的人没义务学说方言,而说方言的人有义务说普通话,我认为这句话也没有错。我们国家多年来一直努力推行普通话,就是为方便国人沟通和交流,也是为淡化地域观念,加强国家观念。香港在回归后,应该像英国殖民统治时期推行英文教育一样,也应该大力推行普通话,这不但有助于香港民众和内地民众经贸来往和交流,也有助于增强香港的国家观念,特别是像香港这样经历长期殖民统治的地区。孔庆东在评论中关于普通话和方言的言论并没多少问题,但表达上不够全面,加之被一些媒体和名人有意无意的误导和歪曲,才造成双方误解。
关于“香港法制说明香港人素质差”,这还引起香港特首候选人唐英年的公开反驳。如果我们认真回顾视频,我们会发现孔庆东一开始是肯定香港法制,只是在评论过程中发生思维跳跃,跳到法治还是德治问题上。孔庆东一开始说香港还是有优点的,比如香港法治,但那是英国人留下的。在说的过程中,作为一向有反外思想孔庆东,可能觉得肯定英国殖民遗产——香港法律制度不爽,在有意无意之间跳到法治好,还是德治好的问题上,中国从春秋战国开始,就一直存在法治和德治之争,也就是儒家和法家之争,作为熟读历史孔庆东,这样思维跳跃,是现在的人们是很难跟上的。从儒家和法家的分歧看,站在儒家以德治国的角度而言,孔庆东的“凡是用法制维持起来的秩序,说明你们(香港)的人没有素质”,这话从理论上看也没多少错。
所以综合看,孔庆东在《第一视频》一贯犀利和大嘴风格,很容易被反对孔庆东和媒体和网络名人所利用。但我认为反对孔庆东的人可以反对孔庆东的观点,甚至可以和孔庆东进行骂战,但双方都应该秉持一个基本原则,就是要尊重事实,却不可用故意曲解和摸黑对手方法打击对手。现在中国左右两派对立非常严重,除了左派一些极端言论有问题外,自由派很多时候也不讲理。应该相信民众是有基本判断和是非观念的,为什么在孔庆东“三妈”事件和这次“香港人是狗”的事件中,会出现大部分网民支持孔庆东,而反对自由派媒体和精英批孔论调,关键在于一些自由派的媒体和精英缺乏对事实和读者尊重,故意夸大和歪曲孔庆东言论,有意制造左右对立和香港内地不和,丧失媒体应该秉持客观中立原则。
孔庆东在回复中,一再指责南方报系在故意歪曲他的言论。客观讲,我还没看到所谓南方报系故意歪曲孔庆东的原话,可能因为孔庆东经常骂南方报系为汉奸媒体,所以南方报系一直在有关孔庆东的报道中保持回避。但凤凰网在此事件中不当做法是非常明显的,比如“香港人是狗”、“不说普通话的是王八蛋”、“香港法制说明香港人素质差”、“香港人是狗,我没说过”等等,可以清楚的在凤凰网上看到,特别是凤凰网的民意调查问卷中,除了一个“其他”选项,其余选项都是反对孔庆东的,为此不少网民都表示反对和抗议,凤凰网虽然是我十分喜爱网站,但这次做法确实有损媒体人应该秉持的客观中立立场,并且也有不尊重和愚弄读者之嫌。不过有点应该肯定凤凰网的是,在有关“香港人是狗”的新闻中,凤凰网都有孔庆东评论基本完整视频,从网友留言中可以看出,不少网友正是看了视频后,不但引起网友们共鸣,还改变过去对孔庆东成见。
这次“香港人是狗”的事件中,也应该引起香港人的反思,香港人一直有歧视内地人心态,过去把内地人叫为“表叔”和“大圈仔”,现在又觉得内地人没文化和教养,却不愿正视内地经济和游客对香港经济和就业拉动,随着内地经济快速发展,香港人从过去优越感变成一定程度的失落感。并且对一些严重侵害内地游客利益事件,香港民众缺乏深刻反思,致使这些事件一再发生,引起内地民众对香港的不满。从网络留言中,我们可以看出这次不少网民支持孔庆东评论,就是来源自己切身感受。这次香港民众和精英阶层对孔庆东的抗议,要求处罚孔庆东,已经超越香港人所自豪的民主、自由和法治原则。当然从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要夸大这次事件,一些香港人对内地人歧视,和一些内地大城市人对外地人和乡下人歧视,性质上是基本相同的,我们应该理性看待这种地区和族群差别,减少地区和族群对立。香港和内地的名人们有责任将孔庆东评论基本含义真实、客观告诉内地和香港民众,增进内地民众和香港民众沟通和了解,淡化矛盾、促进各自反思、增进互信。
从“三妈”事件到这次“香港人是狗”的事件,一贯言辞出格孔庆东却得到越来越多网民认可,这非常值得自由派媒体和精英们反思。我很喜欢孔庆东,也爱听孔庆东评论,但并不代表我认可孔庆东的一些毛左派极端思想、把南方报系骂成汉奸媒体以及对重庆的吹捧,除此之外,我们也应该看到孔庆东绝大部分评论是针对时弊的。虽然孔庆东看似言语粗俗,但我们也应该承认孔庆东骂人功夫了得,成为无数普通民众的代言人。作为中文系教授的孔庆东绝对是语言天才,能够将很多现实生活中不公平事件,不少媒体和精英们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故意回避现实问题通俗易懂,直截了当的“骂”出来。成为孔庆东嘴下“骂鬼”小至个人和组织,大至各级ZF,乃至帝国主义。在孔庆东的骂人词汇中有“三妈的”记者、有“土匪一样”的海淀信访办、有“狼心狗肺”的春晚、有“政治上趋炎附势,艺术上狗屁不是,欺行霸市”的姜昆、还有“坚持不懈怠不折腾主持正义捍卫民主血染自由的庄严立场”的美国…… 。如此娴熟自如的操纵语言,能够骂得彻底、骂得淋漓尽致,骂出很多人的心声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孔庆东反复强调自己出身草根,就是要为广大劳动人民说话。孔的言论大约可以归纳为:人民是伟大的,精英是卑鄙的;富人是有罪的,ZF是无能的;西方是亡我的,民族是万岁的;道德是至上的,法治是第二位的。从今天中国现实看,孔庆东这些言论确实有很强针对性,很能引起普通民众共识。所以我也希望自由派媒体和精英们多接接地气,体会普通民众艰辛和苦难,而不是一味为追求民主和自由,在自由派精英的小众群体里自娱自乐,过于脱离群众。对孔庆东也不要一味为反对而反对,应该理性、平和和一孔庆东为代表的左派进行理性探讨和沟通,靠摸黑、歪曲乃至群殴左派,除了制造左右对立,更重要会引起民众反感。
KMTWB
2012年大年初一
“中国选举与治理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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