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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明学礼辞去集团副总裁职务后，紫光证券副总裁冯岳像断线的风筝，飘落在断崖边的树枝上。看着总裁郝雪民跟着逐步牛叉的宁二飞也有红火的趋势，他深知已经不能在一个层面比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错失良机，岂能怨天尤人。
年初审计署调查“丙类账户”，他有点兴奋，突然嘎然而至，令其失望。反腐是否是柳暗花明，他期待！
8月14日下午3点半，冯岳带着直管的嫡系，一个是资管部总经理梅元和一个是机构部副总汪婷，来到国贸三期茶楼会见掌游博科和移动动漫掌门人。
隔壁是国际会议展览中心正在召开中国互联网年度大会，刚刚散会。两位掌门人在路上。
“冯总，听说公司有大动静，是郝雪民亲自布置的？”梅元乖巧直呼总裁名字，代表不敬。
“听说是一个大蓝筹的布局，上百只股票。有政策变动吗？”汪婷很担心，股市的阶级很简单，被跷跷板模式分离，犹如仇家。
“我没听说。咱们各扫门前雪，今年咱们两个部门收益都在30%以上，他们都泡在冰水里，到了年底自有分晓。”冯岳低调说。
今年，冯岳主管的资管规模和业绩创新高，资管资产收益在35%以上，赢得客户美誉。机构部发展了十多家私募基金客户，融资一项收益就超过年度部门任务。冯岳有能力，很自信，也很轻松。两个得力干将的确辛苦。
“冯总，如果那个东西有根据，资管需要减仓，我们都是中小板和创业板股票，而且指数翻倍，有一定风险。”梅元解释的话几乎是废话。
“还早吧！有句话讲‘胜利就在最后坚持的五分钟’，最后的疯狂才有奇迹般的结果，可以做点波段。一下变不了天。今年的博弈格局就是如此。”冯岳很坚定。
“最近，联系上一家很牛的投资公司，股票资产近50亿，向我们提出20亿融资要求，他们可以转移15亿仓位过来。”
“好呀！”
“但是，他们指定要10只股票融券规模，我算了大概在3.5到4亿规模。公司自营没有这些券。其中6只与我们资管的重仓股票重合。”
“噢，这倒是要注意的信号。这种信息以后马上汇报。”
“梅总刚才的话有道理，郝雪民他们有个上亿的模拟计划，具体多少额度不知。的确都是周期和蓝筹大股票。目前是策略性量化投机，兴师动众，三瓜两枣，没啥玩头。但是，很机密。”
“对呀！过去策略投资部从来不鬼鬼祟祟的，总是炫耀在死水微澜中游刃有余，瞬间火中取栗的爽快，或者在夹缝中鱼肉一把甜头。”汪婷分析。
“哼！博剑羊想先出头吧！把对冲关系一拆就是巨量多头，心真狠！”梅元说，
“听说还要收回机构部一半的融资额度，给自营盘。凭啥？”汪婷愤愤地说。
“为什么不开投委会讨论呢？”梅元问。
“哼！开会，大家就会废了这个计划！一个什么叫‘一指禅’的计划，禅个鬼，还不是投机政策。郝雪民心里明白，所以一定是得了圣谕。”
“您是说来自宁二，他们何时行动？”梅元会马屁，连董事长的名字都敢改。
“周五。”
“啊？这么快！”汪婷更担心。
“现在，股市资金稀少，都是跷跷板。我们十多亿的规模三两天哪里出的去？别到了年底，都白辛苦了。不能让他们开这个头，至少要迟滞他们。”梅元精明，说清楚了厉害关系。
“对，至少不能让紫光开这个头，自相残杀，毁了我们。”
“年终奖就那么多，目前算我们两个部门占4成，搞不好，他们业绩一起来，我们一半都拿不到了。”梅元狠狠地说。
“怎么办？人家权力大，又不开会讨论。无可奈何呀！”冯岳对嫡系面前很直接，更有点放纵。
“至少不能消减我们的资金额度。”
“更不能让他们影响市场和机构情绪。紫光也不是小券商了，影响豁大。”
“你们不许胡来！”
“不用我胡来，跟那个鸟岛人钱顾里晓以利害，他一定有办法。”
“你跟他关系好吗？”
“在鸟岛，他有个孔明八卦公司，在深圳有分公司，专门伺机渔利各种机会。我认识分公司的女老板花娘，一顿饭她就会让钱顾里入巷。”
“梅哥风流不忘挣钱，真男人！”汪婷羡慕。
冯岳不置可否，笑笑。他的官方意思就是“你懂得”。
“冯总裁，你好！”
“梅老弟，汪小姐，你们好！”
“黄总，这是你的公子吗？好漂亮呀！叫啥？”
掌游博科黄总和移动动漫蔡总进门了，还有一个四岁童男子。
“东东，去跟阿姨玩，爸爸要谈事。”汪婷把东东拉到一边，玩手机游戏。
“黄总、蔡总，精神焕发。大会很给力吗？”冯岳问。
“太给力了，看来国家动真格的了。要大力发展信息消费。”黄总高兴地说。
“让我做梦都没想到，三大电信公司思想都变了。一改垄断心态，积极与我们合作。”蔡总兴奋地说。
“前途无量呀！我们可是你们最忠实的支持者，三成股票在手。”梅元说。
“说说你们三季度业绩如何？”冯岳问。
“领导，请把心放在肚子里。您是不是认为股价高了，风险大。”掌游博科黄总说。
“当然了，百倍市盈率，即使我不怕，股民和机构也害怕呀！将来我股票卖给谁？”
“形势变了，游戏不仅可在手机里玩，就是业绩也一样呀？”蔡总说。
“你们不会胡来吧？”冯岳问。
“蔡总，你说得太快。我来解释。蔡总的意思是我们俩的手游业务是个无穷大的逻辑。网络游戏电子游戏，叫什么？叫电子鸦片呀！乖乖女，淘气宝宝，没有一个不爱。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硕士、博士，只要没上班或失业，游戏就是他们的伴侣。到飞机、地铁、汽车、火车上看看，无处不在，无处不玩。多少人的碎片时间都被手游占有了。”
“这是其一。其二，四十倍PE的游戏股票，业绩当然可以真的玩起来。手游成本低，投入1.8亿，可以产生1亿利润。我们股权才一亿，一亿利润值40亿元。把股票投资利润拿出1.8亿再投入，利润就是两亿，股票就值80元。这是个循环逻辑。”
“等等，再投1.8亿，买游戏，如果没有人玩，怎办？”
“怪我！怪我！领导，我没讲清楚，什么是再投资？不是买游戏，而是买游戏人。就是拿钱鼓励人们玩游戏。如果，能让10%玩游戏的高手每月挣到三千元，低工资水平，比如说玩一千元流量费，奖励可变现的卡或券200元，那就循环起来了。”
“好像是吧？”冯岳听起来逻辑对，但是，有点缺呀！
“这还是你们梅元老弟给我的启发，资本市场就是牛。只要贴上成长标签，1元业绩值40倍，资本风光无限。我们这个行当，造假不造假都一样，游戏本来就是假的，只有娱乐，那才是真的。”
这时，东东拿着梅叔叔的手机跑过来跟黄总炫耀一个新游戏。
“啪”
一个大嘴巴打在东东脸上，顿时红起来。
“哇…哇…哇……”东东嚎啕大哭起来。
“混蛋小子，我说过多少遍了，多少遍了！游戏不能碰，不能碰。这是电子鸦片！以后，给我记住了，不要以为有叔叔阿姨，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黄总，不要这样绝对嘛？给点空间是可以的。东东很乖哟。”蔡总抱起来东东。
东东大眼睛充满仇恨的情绪，咬着牙，盯着老爸。
“领导，失礼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恋上电子鸦片。”
“我理解，可以多讲道理嘛。你会伤到孩子的心灵。”冯岳心里黯然。
“我常年不在孩子身边，孩子妈溺爱，会宠坏孩子。所以，教训份量重点。您不是问我们业绩吗？三季度保证跟上次说的一样，只多不少。”黄总也很尴尬。
“我们都在并购游戏公司或收购游戏。目前看还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怕所有电商都杀进来。电子商务包括手游，这是最核心的软肋。一天一变，红海呀！”
“黄总、蔡总，晚上我还有事，有梅元和汪婷赔你们饭局，你们好好聊聊，我们要长期合作。”
“领导，慢走！”
大家起身送走了冯岳副总裁，一下子进入哥们姐妹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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