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民：停止利率市场化、资本项自由化、人民币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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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正值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成立50周年，上海市人民ZF参事室主任王新奎、上海社会科学院院长王战、瑞穗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沈建光以及中欧陆家嘴国际金融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刘胜军等齐聚一堂，对中国经济转型与世界经济格局演变各抒己见。

论坛上，世经所所长华民教授压轴发表“走向误区的中国金融”的阐述，诸多观点让人耳目一新。他指出，中国必须回到以实业为本、金融为末的正确道路上来，这是经济发展中不可违背的“神旨”。此外，要停止毫无疑义的利率市场化、资本项自由化、人民币国际化，加快结构改革，否则等待我们的必将是一场可怕的金融或经济危机。

梳理/徐笛

目前中国有两大经济问题。第一，重蹈89年之前日本的覆辙——房地产泡沫。大部分原因是ZF主导的经济增长模式造成的：缺税收、卖地，导致地价上升、产生资产泡沫。

第二个趋势，重蹈08年之前美国的覆辙——虚拟泡沫。比如广东的地方发展规划是明年金融行业预计占GDP的比重9%。而金融行业是为实体经济服务，不能喧宾夺主。如今，全国各地都在建设金融中心，金融活动高度同质化、市场一体化，这些错误的战略、增长模式，最后都可能需要用鲜血来偿还。

实业为本、金融为末

接着，强调两个常识。其一，金融是干什么的？第一，为企业家的经营活动提供资金；第二，为企业家的创新活动提供股权融资；第三，为年轻人创业做风险投资；第四，企业家为了规避直接风险，远期套期保值。ZF干预经济活动缺钱时，一般通过发行债券，但为什么中国ZF宁可卖地、收税，不愿意发债呢？因为卖地、收税没有那么透明，但是发债很透明。

所以，说到底金融、实体经济为什么走到这步？就是体制问题。不想公开透明，怎么会有好的发展？现在中央、地方ZF不发债，天天增加税收填补资金缺口。税率提高，税基被破坏，ZF就会有危机。

第二个常识，国际经济活动的基本特征是金融不可竞争，胜者通吃。过去经验告诉我们日本的错误：放着一个可以竞争的产品市场不做，去做金融，完蛋了。而德国人很聪明，制造立国，控制成本，采取谨慎的货币政策。由于制造立国，货币一定要贬值，所以搞了欧元，德国躲到了穷人堆，美国人找不到马克，只能找到欧元了。

中国的问题是什么呢？原来我们是世界工厂，贸易是可以竞争的，但是走到今天，突然放弃了贸易，要做金融，参与几乎不可获胜的金融搏斗。这又重复了日本的错误。

银行业改革：反对利率市场化

银行业的改革是市场一体化还是利率市场化？我很反对利率市场化。结构没有调好，怎么市场化呢。现在是二元结构，利差持续扩大，需要把黑白二元市场一体化。银行业开放，谁都可以做，但是不能是余额宝。把一帮消费者捆绑在网上，让中国实体经济死掉，这种增长模式是不可持续的，这个口子一定要封掉。

要把银行业救活，首先允许私人开办银行。银行要可以竞争，不是拿余额宝对付银行，是银行本身要开发。从需求角度来讲，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有盈利的就去贷款。

国有企业的股权体制改革为什么基本没有人跟进？十八届三中全会的60条多好，为什么无法落地？很多东西还是要写进宪法，变成法律，否则无法可依，无法执行，之后再动价格。央行不要把利率市场化当做政绩，会扰乱、破坏整个中国的经济运行。这是关于银行业的改革问题。

市场均衡汇率，是个谎言。全球汇率由谁决定？市场利率跟着谁走？在管理纸币本位下是由发钞国决定的——美联储。所有市场、各种货币的定价都是看美联储给的政策。全球的利率实际是美国人定的，汇率成为美国人的武器。为了对付拉美，美元升值；为了对付日本，美元贬值，等到这些竞争对手都没有了，它想升值就升值了。所以汇率怎么会是市场决定的呢？汇率是美国决定的，全世界货币兑换比率都跟着美元走。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拿到定价话语权，没有实力，就只能跟着走。

资本项和人民币不能开放

中国为什么不能开放资本项？新兴市场经济的三大结构改革是：贸易自由化有利于经济增长，可以突破需求约束；国内金融改革有利于经济增长，可以突破金融约束；新兴市场开放资本项目对经济增长不利。因为新兴市场经济处在频繁波动中、存在套利机会。此外，在新兴市场经济国家中开放资本项几乎没有成功的案例，唯有智利是例外。

再来看看货币史：1860—1914年，英镑老大、美元老二；1930年，美元老大、马克第二、日元第三。一个国家货币能不能成为国际货币看两条：是否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商品、是否具有回报率和流动性高的资产。美国最为典型，既卖服务、商品，又卖资产，所以成为国际性货币。现在日元不再是国际货币，因为日元当地没有出口了。出口在中国、拉丁美洲，且都是用美元结算，用的是他国的货币，日元就没有国际地位了。中国没有好的资产，最好公司都去了境外上市。老百姓没有投资的地方，只好把所有钱都是去买了砖头——房产。

还有一个问题很严重：从国际金融角度，选择什么样的货币结算，就选择什么样的贸易伙伴。现在愿意接受人民币作为结算的国家都是在丝绸之路上。这些国家有消费实力，但丝绸之路早就没落了。放弃美元结算，被人赶出市场。选择人民币结算，贸易伙伴越来越少；选择美元，天下市场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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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人民币国际化 利率市场化 资本项 市场化 人民币 人民币

听着似乎也很合理

实业为本、金融为末有推敲的地方，资本项和人民币的开放应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