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理论的成长经历了古典、新古典和新增长三个发展阶段。在古典经济学时期,经济学家就特别关注对经济增长的分析,代表人物有adam.smith, david.richado 和thomas.malthus。
smith(1776)认为,促进经济增长有两种途径:一是增加生产性劳动的数量;二是提高劳动的效率。在这两个增长途径中,smith更强调劳动效率对增长的促进作用。首先,他把劳动区分为生产价值的生产性劳动和不能生产价值的非生产性劳动,并认为生产性劳动创造财富,而非生产性劳动只消耗财富。所以,smith认为,在劳动投入量中增加生产性劳动投入的比例将会促进经济增长。
其次,对于如何促进劳动效率的提高,smith认为主要取决于分工程度和资本积累的数量,因此分工协作和资本积累是促进经济增长的基本动因。基于分工可以使得劳动者的熟练程度提高,减少工作转换所造成的损失,利于机器的发明,所以,分工使得单位劳动的产出量增加,进而导致收益递增。至于分工的程度,他认为分工取决于交换,交换又取决于交换的能力,而交换能力的大小由市场容量加以刻画。这样一来,分工程度受制于市场容量的制约。所以,smith认为市场容量的扩大导致分工加深,而分工又促使劳动效率的提高,并最终导致经济增长。
除此之外,smith也注重资本积累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他认为,资本积累可以使得资本存量扩大,与之相联系的劳动数量增加,从而直接促进经济增长。而且,资本积累往往与专业化和分工相联系,从而也会借助于分工间接地促进经济增长。
总之,smith指出了分工和资本积累对劳动效率的提高以及经济的增长有着重要的意义。同时,由于这些因素都有赖于投资,而投资又受到利润的驱动,因而以自由竞争为理念的政府政策成为smith的促进经济增长的政策。所有这些思想,包括收益递增、分工利于机器发明(技术进步)并导致劳动效率的提高、市场容量的扩大导致分工程度的加深等思想,都成为了后来经济增长理论的重要源泉。正如在上文理论模型的综述中所归纳的那样,smith的经济增长思想涵盖了分工、贸易(交换)、技术和制度(政策)四大类因素,所以说,现代新增长模型无不与这位古典大师的思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不仅仅是分工模型才与smith思想有关。
richado(1817)对于经济增长的分析是围绕着收入分配展开的。在考察了工资、利润和地租的关系、变动规律以及影响这些分配比例变量的外部因素后,认为长期的经济增长趋势在收益递减规律的作用下而停止。他认为,土地的数量是有限的,而土地上生产的产品(谷物)也是有限的。随着人口的增加,人们对土地上生产的产品需求增加,这将导致生产向肥力较低的土地上扩展。这就意味着,随着土地投入的增加,土地上产出的增加越来越小,从而出现边际收益递减现象。收益递减趋势使得土地上产出的价值提高,从而又导致劳动的工资上涨,进而使得资本家的成本提高,利润降低。由于利润是投资的引导器,致使投资下降,最终导致资本积累减少。同时,由于土地产出的价值提高,这将引起有限土地的地租增加。但地主只进行非生产性消费而不进行投资,因此上述过程必将导致资本积累停止。
由此可见,richado更注重smith增长分析中的劳动量增加和资本积累的作用。但由于土地边际收益递减规律的作用,这两个因素对增长的贡献越来越小,因而资本主义的增长是有限的。不过richado在这所论述的收益递减与现代经济学所讲的收益递减是有区别的。现代的边际收益递减规律是基于数量取向的,意指在其他条件不变情况下,随着某一要素(投入)数量上的增加(同时质量保持不变),该要素的边际报酬将逐渐下降。但richado的边际收益递减规律是基于质量取向的,他指出收益递减的原因主要是土地的质量将逐渐降低(而数量是不变的)。这也说明某些资源具有可耗竭的特征。关于这一点本文将进行一定的讨论。
malthus(1798)对经济增长的讨论是与他的人口原理联系在一起的。在他看来,人口增长与产出增长是不同步的。人口以现有的人口数量为基数不断增长,而其增长率会随着产出的增长而进一步增大。由于人类生存的基本需求来源于土地上的产出,但土地上的产出却遵循收益递减规律。当土地全部被使用时,对土地的每一次改良,土地上的产出增加量逐步降低,因而“人口的增长有超过生活资料增长的经常的趋势”。所以,以人均产出表示的经济增长会受到人口增长的限制。
如果人口得到增长,在边际收益递减的作用下,产出增加量减少,从而生活水平下降,进而导致出生率下降,死亡率上升。在均衡状态下,人口增长率为零,从而经济增长也为零。这种不愉快的结果是因为人口增长和经济增长受到两个不同规律的作用,任何耕种土地的数量扩大或技术进步都将导致超过产出增长的人口增长,即人口灾难是不可避免的。可见,malthus的人口增长是内生决定的,即人口增长取决于人均收入。同时,在经济系统之外采用限制人口增长超过经济增长的政策便是自然的事了。
综上所述,古典经济学家已经指出了经济增长的规模性动因(资本、技术、土地)以及拓扑性机制(分工),也注意到了自然资源在增长中的特殊性。但他们的分析侧重于农业生产占主导地位的经济,肥力递减等边际收益递减规律被过分地强化了。同时,技术进步的连续性则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这样,他们的分析显得有些悲观,即经济增长不具有持续性。
十九世纪后半叶,以“边际分析”为特征的新古典经济学得以兴起,标志着西方经济学进入了一个新的成长阶段。不过,新古典经济学的贡献主要在于其分析工具(边际分析、一般均衡)的改进上,而不是经济思想的提供上。值得细说的是marshall对规模收益递增的分析以及shumpeter对创新的分析。
在对经济增长动力的探源上,marshall同样认为,人口数量的增加、财富(资本)的增加、智力水平的提高、工业组织(分工协作)的引入等,都会提高工业生产,促使经济增长。这些因素对厂商生产的全体影响表现为收益递增。所以,经济增长与收益递增相联系。
另外,marshall还区分了厂商的收益递减与行业的收益递增。在长期均衡过程中,代表性厂商主要表现为收益递减,而行业产出的变动则可以使得代表性厂商出现收益递增。一方面,行业的扩大可以借助于厂商的内部经济发挥作用,从而使厂商成本下降,呈现规模收益递增;另一方面,行业产出的扩大也产生外部的经济,也使得厂商出现规模收益递增,这便成了后来经济增长理论的“外溢”模型的思想渊源。
尽管marshall对规模收益递增给予了相当的关注,但他的基本理论分析仍是静态的和局部的。所以,他更强调经济中规模收益递减现象,这与整个新古典理论相一致。直到1928年,a.young在《收益递增和经济进步》一文中,才进一步论述了smith和marshall的分工、规模收益递增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把marshall对规模收益递增的解释推广到了全社会,并对持续的规模收益递增给出了一个内生化的解释。
marshall和a.young对规模收益递增、分工与经济增长所进行的分析对新增长理论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在理论模型的综述中作了较多的说明。
shumpeter.j对经济发展过程的分析独辟蹊径,为新增长理论中的技术创新模型提供了一个理论基础。
shumpeter使用“创新”概念来解释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发展。他认为,在一个简单再生的静态经济中,当所有的生产资源达到最佳使用状态时,经济处于均衡。如果经济中各种投入量能维持给定的数据,这种均衡就会自行重复。不过,在静态均衡中,没有超额利润、没有积累、也没有经济发展。经济发展的可能性来自于静态均衡的破坏,而打破静态均衡的关键乃在于超额利润诱发的创新。
创新是指企业家对生产要素实现的新组合,包括:引进新产品、采用新生产方法、开辟新市场、获取新资源、建立新组织等。shumpeter认为,创新是企业家特有的职能,其目的是为了获取超额利润。他们的工作,既不同于发明家,也不同于资本家和劳动者,虽然他们没有创造什么,但他们实现了新的组合。企业通过创新获取垄断地位,从而得到超额利润,这便打破了原有的均衡状态,于是经济中的总收入增加,经济出现增长。
同时经济中存在着对创新的模仿。在超额利润的诱使下,许多厂商开始模仿创新厂商,从而使得创新在整个经济中展开,并使创新厂商的超额利润逐渐减少并最终消失。此时,经济来到了新的均衡状态。在shumpeter看来,创新是企业家特有的职能,而企业家的创新往往不能连续出现。由一次创新到另一次创新之间的演进,正是经济的一个周期性变动。与传统经济理论不同,shumpeter认为经济发展(经济增长)是伴随着经济周期(经济波动)而出现的。总之,他的创造性破坏的思想及其波动性增长的思想以及创新性垄断的思想是独具匠心的,这给后来的新增长理论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来源。
至此可知,新古典经济学并不仅仅局限于“边际分析与一般均衡”研究工具上的贡献,其理论思想上的贡献同样是不可忽视的。


雷达卡



京公网安备 11010802022788号







